陸琛也急急地站起,“這是怎麼了?快拿藥丸子來。”
陸琛早就習慣這場面,靖王有時病發時就會服用一枚藥丸。服用過後,確能保持一段時日。
這藥丸還是在民間尋了一位醫術高明的郎中買的,而後又買下藥丸的偏方。靖王府請了一位名醫,隨時爲靖王診治,並研製這種藥丸。
小澄子更是沉着冷靜,一見自家王爺這模樣,就知道是病發了。連忙將書桌暗格裡的一個瓷瓶拿了出來,從裡頭倒出一顆,將藥丸遞給了靖王。
“王爺,不若歇息一會兒吧?”
顧誠玉看了那藥瓶一眼,上面沒有貼藥名,這丸子黑呼呼的,很小的一顆,就這麼看着,顧誠玉自然不清楚這藥裡的成分。
這就有些尷尬了,他來做客,正好趕上主人發病了。他看着那兩人遞藥的遞藥,端茶的端茶,他若是還坐着不動,豈不是顯得失禮?
看着靖王將口中的藥丸就着水嚥下,稍微喘了口氣。過了一會兒,雖然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些,可到底好些了,沒再咳嗽。
顧誠玉垂首站在一邊,此種情況,他也不適宜坐着。
這會兒靖王的臉色緩了過來,顧誠玉才道:“王爺可是好些了?可要叫太醫或郎中?”
其實顧誠玉也是多此一舉,若是要叫太醫,小澄子早就去叫了。
不過就這麼幹看着,不是很尷尬嗎?顧誠玉只得問上兩句以示關心。
靖王擺了擺手,“不必,都已經習以爲常了,過一會兒就能好了。”
聲音比之前的更爲孱弱無力,顧誠玉準備提出告辭了。主家身子不適,他也不便留下來。
他看了眼陸琛,只見陸琛看着靖王滿臉的擔心,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注視。
看那雙滿是擔心的眼神,焦急的神情,顧誠玉怎麼看都有些違和。
嗚!顧誠玉甩甩頭,一定是他多想了。
顧誠玉也略通岐黃之術,他仔細打量了靖王面部,發現他的臉色只是蒼白,並無青黑色透出。
之前太醫都評斷大皇子是孃胎裡帶來的毒,如今餘毒未清,還在蠶食着他的身子,這才導致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就連太醫們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暫時穩住體內的餘毒,先慢慢調養着身子,等想到辦法再祛除。
若是這般說法,顧誠玉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靖王這臉上並未顯示中毒的症狀,倒與體弱易發病有些像。
若是按照正確的方法調養,身子應該能痊癒。
不過,顧誠玉畢竟對醫術不精通,也不能確定自己的判斷,或許有些毒的症狀,他沒有在醫書上看到過。
空間裡也有解百毒的藥丸,但靖王到底中了什麼毒,他也不知曉。
說是解百毒,有些罕有的劇毒也不一定能解了。顧誠玉與靖王不熟,自然不能拿他試藥。人家也肯定不會相信他,他何必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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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藥他還不會煉製,用一顆少一顆,他還是有些捨不得的。
“既然王爺身子不適,不若改日再探討曲譜。王爺還是要多休息,保重身子爲好。”
顧誠玉見陸琛不提出告辭,他只能自己開口。陸琛和靖王親近,兩人在一起也不用拘謹。
可他不同啊!說不定人家正不知該如何趕客,自己還是要有點眼色的。
哪知他剛說完,靖王就搖搖頭,“今日的機會千載難逢,下次再想請你,也不知你還有沒有功夫,不是就快參加殿試了嗎?本王也不好過多的打擾。本王只需休息片刻就成,你莫要心裡過意不去。”
說完,靖王就想讓府裡其他的內侍,將顧誠玉帶了在園子裡逛逛。
“本王府上的園子是費盡心思打理的,你若不嫌棄,就去園子裡逛逛。”
顧誠玉這會兒着實意外了,都這樣了,還要強撐着應酬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雖說臉色已經在好轉,可終究精力是跟不上的吧?
“王爺若想和在下探討曲譜,只要在下有空閒,王爺只管讓陸兄知會一聲就成。”
顧誠玉也不把話說死,只說有空,還要叫陸琛陪襯,不然他一個人來,總有些彆扭。因爲他心裡有個猜測,嗯......
當然,也許只是他亂猜的。
最後靖王再三挽留,陸琛也在一旁幫襯了幾句,顧誠玉還是沒走成。
顧誠玉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去了花園子,這靖王到底是什麼意思?逛園子?他想和陸琛說什麼?他若是先走,那陸琛不是更方便和靖王談話嗎?完全沒有必要支開他。
難道是花園子裡有什麼陰謀?顧誠玉瞬間覺得這裡頭肯定有貓膩,而且可能是針對他的陰謀。
他停下腳步,不想再往前去了。雖然不怕,可到底是別人的府邸,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就解釋不清了。
“這位公公,在下不若就在這兒坐坐就好,園子就不必逛了。”
顧誠玉打量了一眼四周,這是個涼亭,背面就是假山流水,前頭往前走一些就是花園子。
從涼亭看過去,花園子的景象盡收眼底,倒也是個好去處。比身在花園子裡,看得更全面。
“這?王爺吩咐奴才要將顧公子帶到花園子,奴才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啊!您看?”這內侍年紀不大,看着顧誠玉十分爲難。
顧誠玉從荷包裡掏出二兩銀子,遞給了內侍。內侍一見銀子,自是歡天喜地。靖王府的主子少,滿府也只有靖王一位正經的主子,再加上一個侍妾,打賞少得很。
能得到二兩銀子賞,那自然喜不自勝。不過,他還是猶豫了一番,纔將銀子迅速地揣在了懷裡,給顧誠玉行了禮,說不打擾顧誠玉賞景,他就在一邊伺候着。
等顧誠玉走後,陸琛看向閉目養神的靖王,他沉聲開了口,“你讓我將顧誠玉帶來,到底是意欲何爲?”
靖王睜開了眼,定定地看向陸琛,“能做什麼?不是你請他來譜曲的嗎?本王剛纔身子不適,讓他先去花園子裡轉轉,也欣賞一下本王這府邸的景緻。”
陸琛的臉色沉了下來,“你讓我帶他過來是什麼目的,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