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顧萬華可沒時間感慨顧誠玉的名次,他只想知道自個過了沒。
“華少爺過了,在第四百三十八名。”茗墨抹了一把汗,將大家的名次報出,榜上的座位號太多,他好不容易纔將各人的座位號找齊,手裡寫的座位號差點被汗打溼。人實在太多,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大家都過了!
“啊?我真的過了?名次還挺靠前的嘛!太好了!”顧萬華差點高興地嚷起來。
其他人知道自己過了,也都鬆一口氣。其他人之中葉知秋的名次最靠前,可是那也在三十八名了!
可在這時,人羣突然亂了起來。中間似是圍了一個圈,在圈外的人都朝着外面擴散開來。
有考生在裡面喊道:“大家快讓讓!他暈過去了!”
本來顧誠玉他們也沒注意,看榜時哀嚎歡呼都有,考生都習以爲常了,這會兒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何書年好奇心重,趕忙上前打聽!
“這位師兄,裡面可是發生了何事?”何書年拉過一個從人羣裡面跑出來的考生問道。
“你是不知道啊!裡面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考生,年紀大了,剛纔就站在我旁邊,好似這次發案無他的座位號,他在上面找了好多遍,也沒找到他的座位號,還拉着我幫他找呢!唉!這不是又落榜了嗎?將才是厥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同來的考生,將人送去醫館纔好!”
這考生一邊嘆息,一邊搖頭。不過,顧誠玉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自己是過了的。暈倒的那名考生可能是生氣後氣淤血滯所致,俗成的氣暈了!
顧誠玉擠開人羣,看那名考生還倒在地上,此時已經昏迷,而旁邊竟然沒有人上去幫忙!想是沒認識的。
“大家別圍着他,都鬆開些!孫師兄!快去叫差役過來,把人送醫館去!”
“哎!我去叫!”孫賢立刻出去找衙役去了。
顧誠玉則上前,一把掐住考生的人中,掐了一會兒,就見那考生慢悠悠地醒過來了。他這會兒有些迷糊,還沒想起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好吧?”顧誠玉見人轉醒,就請旁邊的考生將他擡到一邊的樹下躺着!
等差役來的時候,顧誠玉他們已經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大家都有些沉默,他們知道科考難,現在纔是府試,之後還有那麼多場考試,說不定哪場就被刷了下來!就怕和這位考生一樣,兒孫都有了,還要上考場。
“都怎麼了?都過了,應該開心纔是,回去好好看書,準備下一場!”顧誠玉見大夥興致不高,纔出聲鼓勵道。
“小叔!你說我們會不會到這個年紀還在考?我每次都是險險地過,就怕......”
顧萬華此刻覺得自己有些迷茫,若是這次考不過,又得重頭開始,還得是三年後後,三年考一次,能有多少個三年,就算他日後僥倖中了進士,那還能做官嗎?年紀都很大了吧?
“你不努力試試,又怎麼會知道自己過不了?一次不行,那就再來一次,你現在還年輕,怕什麼?說些喪氣的話,就算考不出個名堂,和你爹一樣出去做個掌櫃或賬房,那也比地裡刨食地好吧?不要想太多,儘自己的力去考就是!”
顧誠玉知道顧萬華一直對自己沒信心,可是他每次考試不也過了?
“是啊!萬華!不要杞人憂天,盡力去考!”孫賢拍了拍顧萬華的肩膀,安慰道。
葉知秋和和書年也忙上前安慰,其實他們心裡多少也有些迷茫,可是仔細想想,他們年紀還小,不一定就要考到知命之年吧?
等顧誠玉他們回了客棧,就看見站在櫃檯前紅光滿面的牛掌櫃。
“哎喲!各位公子是去看榜的吧?可是都過了?”
“託掌櫃的福,確實都過了!”何書年笑着回道。
“看掌櫃的容光煥發,可是有什麼喜事?”顧誠玉猜想是牛掌櫃在府衙得了些好處!
“說起來這事還要多虧了幾位公子,今兒抓的那幫賊人可不簡單吶!原來那是夥山賊,之前一直在豐定府流竄,這段時日纔來了咱靖原府的,這不剛下手,就被顧公子逮住了。這只是其中的六人,還有人在那豐定府沒來,反正知府大人說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牛掌櫃對着衆人解釋道,期間還看了顧誠玉一眼,而後笑得就有不自然。
顧誠玉笑了笑,對這些並不在意,抓住這幫人的時候,他已經說過,不想摻和進這事兒。最主要的是,他覺得還是和蔣知府保持距離地好!
“真的?我們早上都睡死了,還不知道這事兒呢!”孫賢他們後來聽茗墨說過,只是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景!
牛掌櫃又提醒大家幾句,無非就是看管好自己的財物。
“顧公子這會兒可得閒?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牛掌櫃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顧誠玉看着他的眼神飽含深意。
顧誠玉讓其他人先上去,牛掌櫃將顧誠玉請到一張方桌前坐下。
“顧公子也知道,人雖是我送去的,可進了府衙,知府大人難免要問如何抓住的賊人,我也只好照實說。我可不是那冒領功勞的人,只是我現在有個不情之請。”
牛掌櫃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顧誠玉倒了杯茶,遞到了顧誠玉的面前,還討好地看向顧誠玉。
“牛掌櫃有事不妨直說,在下若能幫得上忙,那自然願意伸手援助!”顧誠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這只是一般的大葉綠茶,看來牛掌櫃的客棧掙得銀子並不多。
“是這樣!我想請公子領功時也將我算在內,當然賞銀我是一分不要的,我就想貪個名聲。公子也看出來了,我這客棧來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鮮有貴人能看上我這小客棧,平日裡掙得也不多,我就想得些名聲,許是能讓我這客棧生意好些!”牛掌櫃也是想讓大夥知道,他這個掌櫃很負責,住在他家客棧有保障!
“唉!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不知道會不會有用處,大家都知道我的客棧出了賊,原本的生意就有些淡,平日裡也還能過得去,可是今兒早上來退房的就有幾個了!”
顧誠玉望着眼前這個瘦高地男人,牛掌櫃四十上下,人和氣,對做生意也很拿手,待着兒有些屈才了!
“牛掌櫃!你這客棧是買下的還是租的?”顧誠玉卻並沒有急着回牛掌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