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這是?”村長一手舉着油燈,一手還在穿衣裳的袖子。
這聲兒聽着就是狗娃的,他內心不免慌亂了起來。
“他爹!你這是咋了?”田氏聽着狗娃叫得悽慘,心也提了起來。
忙上前拉住打滾的狗娃,手碰到了狗娃的褲襠處,只覺得黏噠噠的,也不知是什麼,聞着卻像是血的味道。
“田氏!這是咋了?”村長也走到了狗娃身旁,他舉着油燈往前一照,立即慌了神。
只見狗娃的褲襠處好像溼了一大塊,村長還以爲是狗娃被什麼嚇住了,或是被人打了,所以嚇得尿了褲子。
只不過一會兒,他就覺得不對了,這好像有血腥味兒啊!
“狗娃!你這是咋了?”村長婆娘連忙也跟着出來了,她就這一個兒子,平日裡自然寶貝得緊。
“娘!我的子孫根沒了啊!疼死我了。”狗娃剛纔疼得說不出話來,這會兒好不容易斷斷續續地將事兒說了出來。
“啥?”村長婆娘尖叫出聲,立時就暈了過去。
村長這會兒也沒工夫管老婆子了,村裡又沒有郎中,只能叫田氏趕忙去找輛牛車來,這個只有村裡花老頭家有。
這麼大的動靜,屋裡的人不可能聽不到,茗墨他們本來是要出去的,只是茗墨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狗娃說的話,立刻就回了屋子。
不用說,這肯定是公子下的手,這都是咎由自取,他們才懶得管。
西廂房也已經醒了,蓮心想去點油燈,卻被高媽媽輕聲喝住了,“快別管,回去睡吧!”
姚夢嫺坐在炕上,聽着院子裡的動靜。
“高媽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顧公子他們好像也沒出屋子?”
高媽媽早就豎起耳朵,聽了院子裡的動靜,這樣的醃漬事兒,她纔不會讓姑娘知道。
“應是村長家兒子哪裡不舒服,咱們就別管了。明兒還要早起趕路,姑娘快睡吧!”
姚夢嫺夢裡到死也是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懂這些?於是,也就重新躺下了。
今兒趕了大半天的路,她也累了。只是躺在炕上,聽着外面的動靜,卻怎麼也睡不着。
“老婆子,你快醒醒!”村長讓田氏去花老頭家去借牛車,而他看着兒子,暫時也沒辦法。
終於想起了老婆子,連忙轉身掐住她的人中。掐了一會兒,村長婆娘才醒過來。
一轉醒又要嚷嚷,叫村長呵斥了回去,女人只會添亂。
他看了眼西廂房和正屋旁邊那兩間,這麼大的動靜,這些人又怎會沒聽見?可是,他們並沒有一個人出來看。
他家狗娃受傷,和這幫人有沒有關係?他想起了狗娃好色的性子,難不成是狗娃做了什麼,被他們逮着了,所以纔對他下此狠手?
村長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只覺得寒氣從腳底下冒了上來。而後不禁又老淚縱橫起來,這是他惹來的禍事啊!就算他家狗娃真的做了什麼,那幫人這麼平靜,肯定也沒吃什麼虧,那又何必要斷狗娃的子孫根?
村長不禁悲從中來,忍不住哭出了聲響。他只有狗娃這麼個兒子,也只生了一個孫子,本來是想着讓狗娃他們多生幾個的。如今,卻是不能了,難道他家要兩代單傳?
“當家的,狗娃咋樣了?”村長婆娘看着已經不再打滾的狗娃,連忙在他身上摸索着。
直到摸到了褲襠處,滿手的血跡,她原先還不信,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狗娃!我的狗娃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吶?”
顧誠玉在樹上看着村長和他婆娘傷心到了極處,雖然可憐他們,可是他也不後悔。這個狗娃如此行徑,這次要是放了他,說不定日後還會有誰遭殃。他們家反正有一個孫子了,也不算斷子絕孫。
村長這會兒也不再製止自家婆娘,他也跟着喊了起來:“狗娃,你醒醒,你說這是誰害得你啊!”
狗娃本來已經疼得暈了過去,村長婆娘生生地將他搖醒了,他不免又哼哼起來。
“娘!我疼!”
“娘在呢!狗娃,你說,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娘去給你討回公道!”
狗娃這會兒雖然還疼,可也沒有剛開始那樣疼得撕心裂肺了。他緩了緩,才說道:“我也沒看見人,剛要回頭,只覺得有個冰涼的東西在我下體,而後就覺得疼了。之後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在院子裡了!”
天色太暗,狗娃剛回頭就被顧誠玉傷了。他光顧着疼了,顧誠玉拎着他在屋飛過的時候,他已經疼得暈乎乎的了,哪還記得這麼多?
村長聽了這話,想起了一個事兒,“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個兒屋裡待着,怎麼跑到外頭來了?你去了哪兒?”
狗娃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後又嚷嚷着疼。
村長媳婦兒當然也瞭解自個兒的兒子,這半夜三更地出來,準沒好事,“哎呀!這會兒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這田氏,怎地還沒回來?”
村長也知道自家婆娘是想略過這個話題,這會兒確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想到了那些人進院子的時候,有兩人手裡是拿着短劍的,會不會就是他們?反正這事兒和他們脫不了關係,狗娃如今成了這副模樣,肯定是不能生子了,那日後可咋過日子?
那些人看着就是不差銀子的,若是他能......
“娘!牛車來了,我還叫了人來,快把狗娃擡上牛車,咱連夜去鎮上。”
田氏本來着急忙慌地去借牛車,只是在路上,她突然想起,狗娃說是子孫根沒了。
啥是子孫根?結過婚的婦人都曉得,她路上突然停了下來,一陣恍惚!等到回過神來,才又趕忙去了花老頭家,這樣路上才耽擱了一會兒。
“村長!我聽說狗娃受傷了,我叫上我家老大過來幫忙!”花老頭也是聽說受了傷,田氏也沒說清楚,他還不知道是傷了子孫根。
“快!讓你家老大來幫忙擡人!”村長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叫花老大和他一起,將狗娃擡上了牛車。
“這會兒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到鎮上,門肯定開了!走!讓我家老大駕車送你們去。”因爲是一個村的,花老頭當然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