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鎮國公府的女娃不可能可着老四挑吧?那成什麼樣子?鎮國公府自然不可能同意。
“咳!老四啊!你選的這三個人選,朕看怕是有些不妥。”
靖王雙目微閃,“不知父皇覺得是哪裡不妥?”
“這三個人選你可有看到是何人?得虧了其中還有一個身份上能與你匹配的,不然你堂堂一個王爺,娶個四五品官的閨女做正妃,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皇上氣得吹鬍子瞪眼,卻沒回答剛纔靖王的問話。
靖王聞言終於給出了疑惑,“既然正妃的人選有了,側妃人選不是更容易選,這不就成了嗎?父皇爲何又說不妥呢?”
皇上又再次打量了靖王一眼,老四的這三個人選之間聯繫倒是不小,那這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他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說不定老四這麼做是別有目的,皇上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老四了。
“你定下的人選是鎮國公府的長房嫡女,另安和侯府二房的嫡女,還有鎮國公府二房的嫡長女。安和侯府的咱們暫且不說,可這鎮國公府的乃是兩個堂姐妹。定下這兩人是肯定不成的,鎮國公府肯定不會同意。”
皇上對那些世家的想法可是門兒請,人家好好的閨女,聯姻可是大有用處,沒必要同時嫁給老四。
且老四身子的狀況,京城誰人不知?人家犯得着將兩個閨女都送出去?
他就算是帝王,可也不能強逼着人家嫁閨女吧?這多難看?
娶人家一個還成,再多一個就有些不顧臉面了。
“哦!那都是兒臣手誤,鎮國公府長房的嫡女身份倒是夠得上,那就留着做個正妃好了,也省得麻煩,再去挑選。至於另一個,父皇您若是覺得不妥,那就劃去吧!”
靖王稍稍一思索,就點頭拿了主意。
皇上轉動扳指的動作停了下來,“這麼說來,你是屬意鎮國公府長房嫡女做你的正妃了?”
靖王聽着皇上的語氣比之前又高了些,旋即一愣,看向皇上的目光中就帶着些許嘲諷。
“這不是父皇讓兒臣自己勾選的嗎?若是父皇覺得這個人選還是不妥,那還是父皇您選吧!反正兒臣選的也不合您的心意。”
靖王的態度讓皇上心中十分不快,老四這話和表情所透露的意思,不就是他讓老四選,可老四選了他又不滿意。
先前皇上還說讓老四自己選,現在又來反對,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好似他就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似的。
“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朕替你選妃,你就這般敷衍朕?那姚夢嫺的身份倒是配得上,可她打小就養在繼母身邊,她繼母是個什麼樣的?小門小戶出身,能教養得出什麼懂規矩的姑娘?”
皇上甩了袖子,冷哼出聲。
靖王心中頓時一陣鄙夷,這怕不是父皇反對的理由吧?
還不是怕他娶了鎮國公府的嫡女,鎮國公府就站了隊?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當誰是傻子不成?
“父皇,她那樣的處境不是正好與您兒子相配嗎?”
靖王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父皇,也知道不好逼得太過,所以將語氣放緩了些。
他沉聲繼續說道:“兒臣這樣的藥罐子,成婚也是耽誤了人家。其實父皇也用不着替兒臣選妃,誰知道兒臣還能活幾年,沒得誤了人家一生。”
靖王的神情十分落寞,將一個久病之人的無助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錯!他正是在博同情,這一招他原本是不屑用的。
可是今兒爲了達成目的,他也不介意拿自己的病體利用一番。
果然,皇上見了靖王的模樣,心裡也跟着傷痛起來。
當年要不是他沒將人看住,她是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也不至於這麼早就撒手人寰,還留下個帶有胎毒,活不長久的藥罐子。
老四從小就受病痛的折磨,能活到這麼大已經算是老天垂憐。
其他的自己給不了,可就正妃一事上再拒絕,那他們父子的關係可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其實他哪裡不知道老四對他有成見,只是自己也不知該怎麼教養他。再加之病體的緣故,老四就比一般人要敏感些。
唉!皇上想了想,也罷!老四這樣的身子,哪裡就能有其他的妄想了?
他從未給過老四期望,老四自然也不該有非分之想。
就在皇上就要開口答應之際,卻不想轉頭一看,發現小全子在外頭探頭探腦的。
德安隨着皇上的目光看過去,連忙上前幾步,向小全子走去。
這小全子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沒看見皇上和靖王爺正說話呢?
德安一把拉過小全子躲到一邊,“你這是怎麼回事?沒看到皇上和靖王爺有要事相商?做什麼探頭探腦的?難不成你在偷聽?”
被德安一上來就扣了頂高帽子,小全子連忙嚇得擺了擺手。
“陳總管,奴才可不敢偷聽吶!是老大人來了,想見皇上。奴才想稟報,只是有些不敢。這不盼着您看見,來給奴才拿主意嗎?您不開口,奴才也沒個主意,哪敢自個兒做主稟報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德安被小全子奉承了兩句,心裡舒服了許多,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
不過,他想起小全子說的老大人,有些疑惑,“哪個老大人?”
可不等小全子回答,他隨即一拍腦門,“哎呀!瞧咱家這記性。”
說完,德安就撇下小全子,匆匆忙忙地回了御書房,留下一臉茫然的小全子。
他這到底還要不要稟報啊?
“啓稟皇上,老大人遞了牌子進宮了,說是想見您一面。”德安進了御書房,就對皇上稟報了。
皇上的神情一愣,是樑致瑞來了?
“老四,你先跪安吧!至於人選的事,你明兒再過來,到時再議吧!”
皇上原本是想着還有側妃的人選沒敲定,那鎮國公府二房的嫡女肯定是不成的,那就只能等明兒再重新勾選了。
“是,父皇!”靖王心中不由一頓泄氣,他之前看出父皇的態度已經鬆動了,剛纔說不定就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