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今年剛好十四,這次既是生辰,也是對女兒家尤爲重要的及笄禮。
蘇巧巧除了備了一個生辰蛋糕,還備了一副紅寶石耳墜,而石雲備的正好是和蘇巧巧剛好成套一對兒紅寶石手鐲。
整個剛好是一套,有紅寶石的一套頭釵,還有一對耳飾,一對手鐲。
蘇巧巧本說送一套的,但又覺得有些太過貴重,乾脆就拆了留了一套紅寶石頭釵下來。
而且女娃及笄禮,頭釵一般都是戴長輩送的,要是戴了別的說不準還會被誤會,再鬧出什麼事可就不妥了。
而且蘇巧巧家還有個大哥二哥,雖然都各自有了心儀的對象,卻沒對外說親,若真鬆了頭釵,也難免被誤會成蘇家想要攀高枝兒。
石雲也贊成不送全套,見蘇巧巧去了頭飾下來,也頗爲滿意。
到了李大人府上,李婉婉身邊的丫鬟早在外面等着,等蘇巧巧等人過來,就直接引到了李婉婉的屋裡。
這會兒已經來了許多人。
與李夫人交好的鄉紳貴族夫人小姐都在,張欣怡也在。
本來李婉婉在李夫人的教導,以及跟着蘇巧巧一個多月下來,對張欣怡的用意已經看的很清楚了,也不願再和她一道玩而,今兒就沒請她過來。
但是她家畢竟是縣丞家裡,兩家雖走動不多,但是女兒家及笄這種大事還是要過來的。
張欣怡一過來就拉着李婉婉一陣訴說,怨她最近爲什麼沒有找她玩,連及笄禮都沒請她過來。
李婉婉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只說是忙忘了。
正說着話,就見蘇巧巧和石雲等人過來了,身後還跟着十一,卻是在看了裡屋的李婉婉一眼後,在門口停下,轉身去了憋出。
這裡是李婉婉的閨房,男的一般是不好進來的,他也只能在外面,能看一眼已是不錯的了。
李婉婉眼睛一亮,立馬就放開了張欣怡的手,高興的走了過來。
“巧兒,石姨,你們可算是來了,都等你們一早上了。”李婉婉拉着蘇巧巧的手高興的說着。
目光卻一直落在外面轉身走遠的十一身上,臉頰紅了紅,一臉的嬌羞,心裡也是甜滋滋的。
蘇巧巧本來想調侃她幾句的,但是這會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卻是不好說的。。
就笑道:“這不是來了嘛。”
又附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調侃的說道:“就是不知道是等我們等了一個早上,還是等心上人等了一個早上。”
李婉婉更是羞得底下了頭,狠狠的剜了蘇巧巧一眼,跺着腳紅着臉,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裡間的婆子卻是喚道:“小姐,吉時到了,該梳頭了。”
李婉婉這才如釋重負,悄悄對着蘇巧巧吐吐舌頭進了裡屋。
張欣怡逮着機會,立馬就蹦了出來,目光不善的看着蘇巧巧,面上卻是笑着說道:
“呦,這不是葫蘆村的蘇巧巧嘛?這位是……你娘?”
說着就掩嘴笑了起來,打量着蘇巧巧身邊的一衆人,不屑的說着:“呵呵呵……不愧是鄉下來的,也就我們婉婉心善,及笄禮請了你們……”
蘇巧巧沒有理會她,拉着石雲走到邊上。
張欣怡卻不放過她,跟着她一起過去,笑嘻嘻的打量着蘇巧巧,看着石雲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二人邊上的耶律琴,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蘇姑娘,感情你這不是來參加我們婉婉的及笄禮,是來蹭吃蹭喝的吧,帶了這麼多人過來,是家裡吃不上飯了?”
頓了一下,就自顧的數了起來:“一,二,三……整整七個人……呵呵呵,你真還真是把這縣老爺府上當成免費的慈善堂了,自己蹭吃蹭喝不算,還拉上親友一起蹭吃蹭喝?”
其他人也看了看蘇巧巧和石雲一衆人,均是掩着嘴笑了起來。
張欣怡見此,更是得瑟笑道:“不過這裡是縣老爺府上,就是蹭吃蹭喝也得準備賀禮,就是不知道蘇姑娘這是準備了什麼賀禮?”
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在了小七小九,以及綠衣手上拎着的禮物上,聽是下鄉來的,猜測也不是什麼像樣的禮物。
石雲第一次來縣老爺府上,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戶人家間的宴席,本就緊張,這會兒聽張欣怡這麼說,就更是緊張了。
這個姑娘她是記得的,之前跟着李婉婉一起到過家裡的奶茶鋪子,和李婉婉關係還不錯的。
察覺到石雲的不安,蘇巧巧安慰的捏了捏石雲的手,看向張欣怡的目光冷了下來。
這個張欣怡還真是每次見到她都要找點事情。
蘇巧巧這頭正要說話,李夫人卻是忙完了外面的事,笑着進來給各家夫人打招呼了。
這頭剛進來,就看到蘇巧巧和石雲,匆匆給其他的各位夫人打了招呼,就直直的朝着蘇巧巧和石雲這邊走了過來。
“妹妹,你可算是來了,我和婉兒那丫頭可是昨天就在盼着了。”
李夫人親切的拉着石雲的手,笑着說道,又招呼了蘇巧巧。
“你們怎麼在外面站着,婉兒這丫頭可真是不會招呼人,快,上裡面去,那丫頭可是還等着你們給添禮呢。”
這裡的及笄禮,女孩要等着吉時梳頭,由母親給上頭飾,再有親朋好友上禮。
說是上禮,也就是添些東西。
在農家也就是親朋好友添幾個絹花什麼的慶賀女兒家成年。
但在縣老爺府上,這些絹花什麼的也就變成了金銀珠寶,但一個小小的縣城,要真拿出像樣的珠寶也是不大可能的,大多都是一些還算可以的金銀首飾,縣城裡一般的鋪子都能買的着。
李夫人招呼着蘇巧巧和石雲等人進去的舉動,讓在坐的人都驚訝了。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縣城裡的富戶,可都沒被邀請着進去上禮呢。
剛纔聽張欣怡說,還以爲是鄉下來攀親戚的,也就沒放在心上,甚至還帶了些輕視。
可這會兒見縣老爺夫人這麼重視這既然,竟是姐姐妹妹的喚了起來,衆人的眼神就變的微妙了。
有人想到李夫人之前把李婉婉送到鄉下一段時間,看樣子應該就是送到這人家裡去了吧。
那應當就是感情很不錯的,不然也不會放心把女兒送去,而這個張欣怡剛纔卻這麼奚落她們。
衆人看剛纔蹦躂的厲害的張欣怡就多了份看笑話的心思。
他們這些人在縣城裡混跡,這位縣丞千金和縣老爺千金之間的事情可是知道一些的。
張欣怡這會兒早都氣得跺腳了,卻是不敢發作。
要是在李婉婉面前的話也就罷了,可是當着李夫人的面,她可不敢,只能乖乖的縮在一邊。
石雲正要說話,蘇巧巧卻是笑着搖頭。
“李夫人,我們就不進去了,等下在在外面和這些夫人們一起上禮就可以了。”
石雲見蘇巧巧這麼說,也就點頭道:“對對,姐姐就趕緊進去吧,別誤了吉時。”
李夫人見二人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笑着和衆人打了招呼進去了。
張欣怡冷冷的撇了眼蘇巧巧和石雲,心裡氣惱的很,見李夫人進去了,正要再站出來說幾句石雲等人不識擡舉之類的話,卻被她娘縣丞夫人給拉住了。
而石雲這會兒也別的夫人們給圍起來,拉着說話。
石雲有些緊張,蘇巧巧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這種場合以後遲早是要經歷的,現在就當時練手了。
石雲也深吸了口氣,暗暗覺得不能給女兒丟臉,就鼓起勇氣和這些夫人們說話。
而蘇巧巧這邊也被其他的小姐們拉着說話。
蘇巧巧淡淡的笑着回話,一點也不露怯,甚至儀態姿容比他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像小姐。
倒是張欣怡那頭被冷落了下來,只有幾個相熟的小姐在她邊上。
耶律琴自從進來,就站在了一邊,好奇的看着這些人。
她在宮裡,還從來沒有見過普通人家的及笄禮,這會兒正好奇呢。
綠衣卻是不滿蘇巧巧把她們晾在一邊,去和那些人說話,這會兒正拿眼睛狠狠的瞪着蘇巧巧。
張欣怡見找不到蘇巧巧的錯處,就把目光瞄到了和蘇巧巧一道兒進來,一直站在一邊沒說話的耶律琴身上。
見她一個人站着,沒人理會,這會兒就冷笑一聲,拉着幾個姐們走到了耶律琴身邊,把她圍了起來。
“你也是來參加婉婉的及笄禮的?”張欣怡高高在上的問道。
耶律琴撇了她一眼淡淡的點頭:“我跟着蘇巧巧過來的。”
看似回話,氣度卻是比張欣怡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她在宮裡看得多了,什麼樣的暗潮洶涌沒見過,張欣怡的這點兒伎倆,她剛來的時候就看穿了。
張欣怡愣了一下,有些心怯,面上卻是不屑的呵呵笑了兩聲。
“呵呵,就說怎麼沒在縣城裡見過你,感情也是鄉下過來的,跟着蘇巧巧一起出來見世面的?”
綠衣氣的瞪她們,這些人簡直就和蘇巧巧那死丫頭一樣的討厭,竟然敢找他們公主的麻煩。
耶律琴輕笑了兩聲:“見世面?呵呵,你是縣丞家的?”這種小地方也需要她見世面?
張欣怡得意的像個戰鬥的公雞似得擡着下巴,說道:“你知道就好,鄉下來的就給我夾起了尾巴,別像個野雞似得到處亂晃。”
“野雞?”
耶律琴氣笑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過她。
耶律琴冷冷的看了張欣怡一眼,喚了聲:“紅衣。”就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蘇巧巧這頭雖然和這些小姐們說着話,但也一直注意着耶律琴那邊的動靜,生怕她給惹出個什麼幺蛾子。
這會兒見張欣怡不怕死的圍過去,就知道要出事,連忙就趕了過來。
可還是已經晚了。
那張欣怡的手被紅衣捏住,手腕已經泛白。
張欣怡疼的冷汗直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邊上圍着的其他人也都驚恐的看着紅衣。
似是不能明白,這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怎麼敢對縣丞千金出手。
蘇巧巧看了耶律琴一眼,再看看紅衣,無聲的問道:點穴了?
紅衣點頭,蘇巧巧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最少不會引起騷動,畢竟是李婉婉的及笄禮,要是因爲自己搞砸了也不好。
因爲張欣怡這邊並沒有發出聲音,其他人也都各自敘話,還以爲這邊圍做一圈也在敘話,就沒在意。
蘇巧巧冷冷的看了張欣怡一眼,心道:自作自受,惹誰不好,偏偏惹最不能若的。
卻是連忙拉了拉耶律琴,低聲說道:“你不是說了不給我惹麻煩的嘛?”
見蘇巧巧這麼說,耶律琴更是氣憤了,低聲吼道:
“我什麼時候給你惹麻煩了,你也不是不喜歡這個死丫頭嘛?我給你教訓一下她怎麼了。”
再說了,她堂堂公主,被人辱罵了難道就默默嚥下這口氣?!
蘇巧巧扶額,無奈的看着耶律琴,勉強扯出一個笑來:
“我的姐姐啊,就算看不慣她要教訓她,那也等出去了,我們一起套麻袋,揍她一頓,犯不着在別人的及笄禮上就動手吧。”
耶律琴氣呼呼的沒有說話,心裡暗暗琢磨着套麻袋是什麼滋味,要不要等下去試試。
而蘇巧巧則又去拉紅衣,低聲說道:“好了好了,紅衣,快放開她吧,在這裡鬧出事來不好。”
紅衣撇了眼蘇巧巧,扭頭去看耶律琴,這才放開了張欣怡。
張欣怡扶着手腕,惡狠狠的瞪着蘇巧巧,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又去瞪耶律琴和已經站在耶律琴後面的紅衣,卻是縮了縮脖子,扶着手腕一陣心有餘悸。
蘇巧巧怕她亂叫招來人亂了及笄禮,就拉住了她,又警告的看看其他幾個跟着張欣怡一道兒找事的小姐,冷冷說道:
“你們也都是來參加婉兒姐的及笄禮的,要是不想被趕出去的話,就乖乖的閉嘴,不要說話,不然……我敢保證,被趕出去的一定是你們。”
蘇巧巧話音頓了一下,冷笑道:
“這裡可都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要是當着這些人的面被趕出去了,我想臉上也不會好看的吧。”
蘇巧巧淡淡的說完,就示意紅衣解了她們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