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嬈殿,羽芊雀把白天經歷的一切同嬈麗人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尤其說到那條名叫“小褐”的木頭蛇爬上赫連雪兒的牀,嚇得赫連雪兒哇哇大叫的時候,惹得嬈麗人咯咯咯咯笑聲不止。
羽芊雀手腳並用地比劃——
“嬈麗人,你當時沒看見赫連雪兒那張慘白的小臉兒啊,就像紙糊的一樣!其實她並沒有什麼寒疾,也不是被小褐嚇的,而是因爲她生氣、不甘心!今天教訓了她,真是大快人心啊......不過這一切多虧了你——嬈麗人!謝謝你幫我安排了人手,在那個侍女抱罐子之前,偷樑換柱,救了小褐,小褐能去宮外安心養傷,也都是你的功勞......”
嬈麗人一眨長眸,“小寶,難道你不感謝皇上嗎?”
羽芊雀止住笑聲,臉上也不再有笑容,而是繃得緊緊的,長長的眼瞼垂下,掩飾了眼底的失落——
“他?感謝他什麼?感謝他的不殺之恩麼——恐怕是因爲沒有抓到我的把柄,所以才饒了我吧!他對赫連雪兒可比對我好!”
嬈麗人秀眉微蹙,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羽芊雀,彷彿羽芊雀的失望和憂傷都附加在了她的心上。
沉默了幾秒,嬈麗人才緩緩開口道:
“小寶,委屈你了!”
羽芊雀忽而擡眸,莞爾一笑,“不委屈!沒關係的!只要有姐姐在我身邊幫助我、支持我就好了!”
“姐姐?”
見嬈麗人美眸圓瞪,顯得很驚訝,羽芊雀不好意思問:
“我叫您姐姐,是不是——高攀了......”
“不是不是!”
嬈麗人趕緊擺手否認,“能被小寶稱呼爲‘姐姐’,是我的榮幸!”
羽芊雀挺興奮,“真的嗎?那我以後就叫你嬈姐姐,好不好!”
“好啊!”
“姐姐——”
“哎——小寶——來姐姐身邊——”
認羽芊雀作“妹妹”,嬈麗人激動不已,她招呼羽芊雀來榻上,羽芊雀也就沒有像以往那麼隔塞,而是撲上牀榻,和嬈麗人親密地貼在一起。
“小寶,既然我做了你的姐姐,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或是有什麼困難,都要和姐姐講哦!”
“好!謝謝姐姐!”
“謝什麼!小寶,以後有困難就隨我講,還沒有難倒我的事情呢!”
“嗯!以後我有什麼心事都說給姐姐聽!”
......
經過幾日相處,再加上嬈麗人足智多謀,想出主意救了小褐,羽芊雀還真把她當成了親密無間的朋友。
羽芊雀一直以來都很羨慕那些有哥哥姐姐作伴的孩子,如今,與嬈麗人如此投緣,她就更有了想與她義結金蘭之意。
嬈麗人高興過頭兒,竟有些患得患失,在兩個人改爲盤腿而坐之後,她拉着羽芊雀的手,表情鄭重地看着她:
“小寶,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姐姐出於爲你好的目的而欺騙了你,那你會不會怪姐姐,不理姐姐啊?”
“肯定不會!”
羽芊雀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她這小公公的打扮也很可愛,天青色的寬幅袍子,中間繫條寬寬的綬帶,頭髮高梳了一個髮髻,藏在一頂黑色的鬆糕似的小禮帽裡,顯得清秀俊逸,嬈麗人打從心眼兒裡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