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把村長叫來了,可是卻是讓沈建才牢牢的佔據了上風。
沈郭氏就更着急了,她是又急又氣,怎麼自己就養出這麼個白眼狼,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哪是忘了娘,這簡直就是要殺了娘啊。
“沈建才,你難道忘了我從小到大是怎麼疼你的嗎?所有的好吃的都緊着你,你就爲了這個婆娘不要我這個親孃了嗎?”沈郭氏言辭灼灼的說。這是典型的道德捆綁,若是沈三郎的話估計早就淪陷了。
可是沈建才呢?
就聽沈建才冷笑一聲說道,“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嗎?你們就是想指着我能出人頭地考取一個好的功名,然後你們就可以耀武揚威了吧?可是你們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我是一個男人,如果我連自己的老婆的保護不了,我還談什麼功名,還要那些俗物何用。”
“你。。。你。。。你。。。”沈老爺子已經被再次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建成啊。我看這樣的話,不如還是分家算了。”沈寶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做一個村長該做的事,從客觀角度評價目前的這個家庭。
“分家?憑什麼分家?要麼他就滾出我沈家門,我沒有這個兒子,我也不稀罕他給我養老送終。”沈老爺子拿着半根菸杆指着沈建才說。
“老弟啊。這你就不對了。”沈寶就事論事的說,“你可就三個兒子,這老大如今也沒影了,老三呢也是你趕走的,看四如今你也趕走了,將來你老了怎麼辦?你就守着你寫幾畝地能行?”
“那我也不能便宜了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沈老爺子平時一個文縐縐的孺人,現在也是句句不離髒話。
“老弟啊。我還得說你一句,這按理說人家現在建才也沒做什麼忤逆的事,你就是想趕也得有個說法不是,再一個就是建纔好歹如今也是個秀才。你應該知道咱們朝廷的規定,秀才之身可是不能隨便被州縣或者家裡輕易驅逐的,除非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才行。”
沈寶又說,“那麼現在我問問老弟你,你可願意把你這個小兒子分出去呢?你要是願意分,我這就給你叫幾個族老來,把家給你們分一分。”
“憑什麼分,我們不分!”沈郭氏急了,她算盤可是打的乒乓響,要是真分出去,那豈不是家裡得少1 / 3的田地和家產嗎?這老四可沒老三那麼好糊弄。
“老弟你的意思呢?”沈寶也不理沈郭氏繼續問沈老爺子。
“不分。”沈老爺子果斷聽取了老太婆的意思。
“建才啊。”沈寶轉身繼續說,“你也看見了,你爹孃可是不願意讓你分出去,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過日子吧,畢竟家和萬事興。”
“我就要分出去!”沈建才執着。
“祖宗律法可是有云,除非子孫受到了極不公正的待遇,否則是不可以分家的,難道你忘記了嗎?”沈寶說。
“他們動手打大梅,孩子都差點沒保住,這難道不算嗎?”沈建才爭辯。
“但孩子畢竟好好的不是嗎?”沈寶笑笑,“這可算不上什麼大的過錯,而且你爹孃也不同意你分,所以這事你說了不算的。除非。。。”
“除非什麼?”沈建才忙問。
“除非你什麼都不要,自願空手出門,不過這也要看沈老弟的意思,我倒是覺得沈老弟應該不反對你這麼做。”沈寶說。
“我爲啥要空手出門,這家裡本來就有我的一份。”沈建才顯然也不是啥好東西,歸根結底都是爲了這點錢。
若是以前的沈寶肯定還要說幾句公道話,不過現在的他,說實話才懶得管他們狗咬狗,面子上的工作做完就行了。
“那看來這家就不用分了。”沈寶爲他們總結,“這本來也是大喜的日子,我建議你們還是都回家歇歇吧。再鬧下去也沒啥意義不是。”
“反正不醜話放在這,我家大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沈建才放了狠話,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便攙扶着老婆帶着兩個孩子回到了自己屋裡。
“哎呀。這個殺千刀的啊,虧我含辛茹苦的把他帶大呀。”沈郭氏又嚎起來了。
“閉嘴吧。還不是你自找的。”沈老爺子有火沒處發,只能兇自己老婆子,這時他順帶着看了旁邊的三兒子一眼,他還在旁邊不言語的默默的扶着自己。
沈老爺子忽然意識到,可能自己是真的錯了,他親手趕走了一個自己最看不上的老實貨,其實除了這個老實疙瘩還有哪個是真的關心他的。
可惜啊。。。當初自己聽信了這個傻老太婆的胡言亂語,不然自己今天怎麼能夠淪落的到這個局面。
“爹,回屋裡吧。”這時沈三郎也開口了,畢竟沈老爺子現在這裡已經愣了半天神了。
“嗯嗯,扶爹回屋吧。回去陪爹喝幾杯,家裡還不少酒呢。”沈老爺子難得對沈三郎做這種邀請。
“這個。。。”沈三郎試探的看了沈七月一眼,並沒有看到閨女向他暗示什麼,這看來是讓他自己拿主意了,沈三郎想了許久,還是說,“我就不進去了爹,這家裡還有不是活呢。您也早點休息吧。”
“哎。。。”沈老爺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在怪我,也罷,我也不留你了。”
“。。。”沈三郎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你還能給爹一次機會嗎?”沈老爺子不死心還是問。
“爹,你永遠是我爹,不用再說這種話了。”沈三郎說,他已經不是那個被說幾句軟化就感激涕零的人了。
“嗯,嗯,好孩子。你不怪爹就行。”沈老爺子緊緊的握住了沈三郎攙扶着他的手。
“快回屋吧。”沈三郎說完,便扶着沈老爺子進了上房的屋裡。
“爹,那您好好休息吧。我帶着孩子們就走了。”沈三郎將沈老爺子安頓好便要離開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沈老爺子的聲音又再次傳了出來,“老三啊。爹有句話還想和你說。”
“爹,你說。”沈三郎停住腳步回道。
“要不你們還是回來吧,咱們不分家了。以後這家就你說了算好不?”沈老爺子說。
“爹。。。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你放心該我孝敬的我不會少的。”沈三郎說完這句,便帶着七月他們離開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