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事沒到明面,但季家摘桃子的事也不算秘密了,發生這樣的事……
而知道這事的人都不覺朝那幾個話最多的婦人望過去。 難道村長說的是她們?畢竟剛纔村長還特意問了她們桃子哪兒摘的呢。
“哎,看我們做什麼,關我們啥事!”
“別說不是咱們做的,算是,你們管得着嗎,村長也說了是私下談的,我們又不知道,難道你們知道?”
“……”一時間,幾個婦人被村裡人盯得渾身不自在,有的嘴硬回瞪、有的心虛想要開脫自己、有的極力在辯解。
但她們話是這麼說,臉的慌亂之色還是在院子裡燈籠下被照了出來,明眼人一看便心裡有數了,離她們更遠,生怕被牽扯進去。
是剛纔附和過的那些婦人也是一陣驚嚇,她們剛纔可是差點被捲進這件事了吧?幸虧被家裡人扯開了。
但回過神來立刻朝着那幾個婦人罵了起來,指責她們這事做得太過了。你說賣桃賣桃、不滿不滿,當面吵架都無妨,背後使這陰招太黑心了啊。
何況季家對村裡人家確實不差了,你想爭地是爭地的事兒,眼紅人家賺錢還真是無理取鬧了,人家怎麼賺錢關你屁事?
一時間滿院子熱鬧,一大羣婦人蔘與進來,看來是引起公憤了,這氣勢燎人,許多人更擅長跟風,吵得那邊報名都要進行不下去了。
王村長卻去看報名的情況不理會這邊了。吵吵吧,越吵真相越清楚,根本不需要他提供證據,總會有人說漏嘴的。
果然沒多久有個婦人氣急說漏了嘴:“我摘了怎麼樣!我一次搬不回來擱山怎麼了,桃子是你家的?還是季家的?”
“是呀,剛纔都說了,人傢俬下的交易咱們怎麼知道,村裡桃子向來都是隨便摘,以前沒人管過,今年也沒人管,怎麼現在妨礙季家賺錢了,我們成罪人了!”
最後說話的那個婦人這時纔開口,既是爲自己的行爲辯解,也是指責季家的強勢。因爲有錢,如今都能在村裡橫行霸道了嗎?
她這翻話說出來看着很有道理,幾個婦人一聽對呀,立刻附和着她的話,爲自己辯解起來。這樣反而讓其他人不好再罵了。
確實一開始大家是不知情的,算有疑惑,也沒人來解惑呀。說到底還是季青燕不道地,做得太隱密。
你自己都偷偷摸摸的,別怪別人誤會你。
如果季青燕此刻在這裡,她一定會怒懟回去,我做什麼需要告訴你?我不告訴你是偷偷摸摸?是不是我做啥都要告訴你!
不過此時季青燕正在家裡帶着一幫弟妹忙得也是熱火朝天,廚房屋檐下吊了檐燈,幾個木盆都圍着人。
雲揚、王小明、季家三個小兄弟再加季青花和王小媛,他們負責洗桃子,季青燕、雲婉、王鄭氏和王大娘都在切桃子。
其實王家跟着幹了這麼久,這東西大概怎麼做都有數了,只是做得好不好罷了。
但他們本心不壞、也不貪婪、家風又正,本來對季家孩子很關照再加季二和袁氏還託了夢,他們更加不會起二心。
像已經收了銀子的他們並沒有撒手不管了,反而大力幫着搶曬桃肉,反觀季家大房,除了季老爺子一直在這邊幹活,如今是小兄弟在幫忙了。
什麼奶奶、大伯孃,她們最大的關照是不提小兄弟幹活要收錢的事,只當派了代表來幫忙。
小兄弟自己心思單純多了,家裡不限制自然每天往這邊跑。對錢不貪,回季青燕給了十還喜滋滋了好多天呢,不過都交給娘存起來了。
今晚大房那邊也是由季老爺子爲代表去開會,季大伯父子三個則留在家裡做乾貨,他們想多買地,自然要多賺錢,看熱鬧什麼的,哪有賺錢好。
季家大房分了戶,因此季老爺子替孫子報了名,季澤山和季澤原都有份。
而季老爺子也作了說明,他可以代表小孫子季青磊去墾地,嚇得一大羣后生和漢子們連忙說不用,不差他一個老頭子。
相另一頭吵得熱鬧的那羣人,報名這邊真是通情達理多了。
季老爺子順勢便道了謝,又說村裡各家對二房孩子的好,燕兒都記在心裡,她會回報大家的。
一翻客氣話說得大家心裡舒坦,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滿心思。
村裡男人女人有遠見多了,也沉得住氣,不像女人那麼小心眼,一點事情自己沒想明白以爲吃虧了,吵或不吵真是一念之間的情緒。
終於這邊墾地的報名工作完成,大家都很配合,畢竟都明白一個道理。不管買地多少,你想買要參與進來,只有地墾完了才能到自己手,否則一切免談。
“村長!事情到這份我們也不說什麼了,我們認栽!”突然,吵架那堆傳來一個聲音。
王村長這才從報名桌邊擡頭看過去,卻是擰了眉表情不悅。他知道這婆娘不是省油的燈。
正是最會說話的那個,趙大家的婆娘。村裡人見她出頭,心裡便有數了。
趙大是趙二狗的兄長,不過自從趙二狗當年從鎮娶了個媳婦回來,他們分戶出來了。
趙二狗有孃家勢頭,能在鎮接到一個生意項目,如建宅子、搬運貨物等,常從村裡帶人出去幹活。
雖然工錢不是很多但錢現,吃飯也能吃飽,不會讓主家餓着自己村裡人。作爲工頭,趙二狗還是有人氣的。
後來在村裡開始借貸,也不過是多個賺錢路子罷了,他不是職業的工作,也不是職業的放貸人,他是有什麼賺錢做什麼。
而他做得最失當的一件事,是門催帳把重病的袁氏氣死了。
其實他是收到消息,鎮有家生意不錯的青樓在牙婆那裡買人,工頭和牙婆做的都是運營生活,通消息很正常。
他也是沒收到帳一時口快說了那樣的話,誰知袁氏剛烈,當場一口氣沒提來。
被“袁氏鬧鬼討公道”嚇破膽,賠了錢還壞了名聲,最後因怕袁氏之妻,便悄悄搬走了,他連鎮都不敢住,是直接搬到別的鎮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