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
墨蛇的話,讓萬安公主一震,停下了無意義的咆哮。血瞳迷茫的打量着墨蛇,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俊美的墨夜,怎麼可能是一條蛇。
不悅的衝墨衝發出一聲嘶吼,眼尖瞥見墨蛇身上仍在不斷噴灑出,熱騰騰的鮮血。頓時讓萬安公主又是一陣失神,舔了舔長長的獠牙。血瞳閃爍濃濃的嗜血,失智的俯下身。
張口便想要吸血,一解心中的渴望。
腦海中只得一個念想,血,美味的血。好多好多,她要喝血。
“不,不要萬安,我真的是墨蛇。你快醒醒,別被本能控制自己的思維。安安,快醒醒我是你的夫君墨夜。”
可惜這次墨蛇的話,並沒有阻止萬安公主的腳步。萬安公主這次甚至連猶豫都沒有,張口便咬向了墨蛇的傷口。一臉享受的,大口大口的吸食着鮮血。
張舒曼看着一臉痛苦的墨蛇,再看着毫無所覺。依舊顧我,拼命吸血的萬安公主。搖了搖頭,對墨蛇的自作虐,不作置詞。
“不,安安不要,我是墨夜啊。”
吐了吐蛇信,墨蛇有些無力的試圖喚醒萬安公主的神智。
萬安公主卻連一個眼角都沒給,反而加快了吸血的速度。見此,墨蛇幾乎陷入了絕望,再這樣下去。安安必定會徹底的失去理智,成爲一個無可救藥的怪物。
迷離的望了一眼張舒曼,到了這一刻。墨蛇還是忍不住擔心,萬安公主的平安。若是它不在了,安安控制不了吸血的本能。跑出古墓傷人,眼前這個女人,必定不會放過安安。
想到這,墨蛇心裡也急,可是以墨蛇現在的實力。根本掙脫不開,至於想攻擊張舒曼更是癡人說夢話。
難道,辛苦的付出,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作繭自縛。”
看着仍癡迷不悔的墨蛇,張舒曼搖了搖頭。也懶的去阻止,這是墨蛇自願的。讓張舒曼有些無語的是,墨蛇幾乎只剩一口氣掛着。居然還在爲萬安公主着想,哪怕明白道萬安公主早已不再是曾經的那個。
而是吸血的殭屍,毫無理性可言。
“不,仙子求你,別殺安安。我可以動手,佈陣將安安困在古墓中,再也不讓她出去。”
虛弱的張了張口,墨蛇試圖爲萬安公主求得一條活路。
“墨蛇,我看你真的是魔愣了。你覺得以你現在的實力,這小小的古墓能困得住她多久?”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張舒曼並不知道,墨蛇跟萬安公主曾有多轟轟烈烈的愛情。可能值得同情,但張舒曼不想拿普通人的命冒這個險。
愛情是偉大,但別人的命也一樣珍貴。
“我不後悔,哪怕安安要了我的命。我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只是被本能控制了自己。”
吐着蛇信子,墨蛇深情不改的注視着,正貪婪的吸食它鮮血的妻子。想到它的血,已成了妻子身體的一部分。墨蛇甚至心裡情不自禁的涌起一股滿足,感覺到身體的力量,隨着血液不斷的流失而失去。
生命也漸漸接近尾聲,知道自己不能再陪伴在妻子左右。無法再等到妻子成爲飛屍,完全恢復的一天。
唯一最後能爲妻子做的,就是一舉擊殺了這個人類女修。爭取給安安一張生機,別人的死活。冷血一如墨蛇,根本不會去理會,只要妻子能活着就好。
想明白了這點,墨蛇沒有猶豫,突然發威。衝張舒曼噴射出毒液,意圖用一舉殺張舒曼。
“孽畜,找死。”
雖然一早就察覺到了墨蛇的心思,但對墨蛇臨死之際,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是讓張舒曼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喝一聲。揮手凝成一道結界,擋住了噴來的毒液。
捕捉到墨蛇眼中的不甘,張舒曼眼中最後的一抹同情也隨之蕩然無存。意念一去,一道三昧真火瞬間將墨蛇還有萬安公主包圍。
“不,怎麼可能,這、這是三昧真火。安安,安安快走,仙子墨夜錯了。求求仙子發發慈悲,安安沒有錯,求你放她一條生路。”
烈火焚身之痛,讓墨蛇痛不欲生。不過,相比死亡,墨蛇更怕萬安公主的安危。察覺到這火的兇猛,墨蛇大驚失色,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
眼尖看到同樣被三昧真火吞噬,痛苦的滿地打滾的妻子。墨蛇看的心都要碎了,咬牙忍着噬骨的劇痛。不死心的想再乞求,爲萬安公主求得一絲生機。
“笑話,想讓我放過一個害人的殭屍,不可能。我不過成全你們,讓你們徹底的解脫。死亡不過只是開始,別再執迷不悟。若是萬安公主殺人了,將萬劫不復。三昧正火,正好解了你帶給她的業障。如此一來,她或者還能再轉世投胎,若是幸運,你們真有緣來世也許還能再見。”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看着癡心不悔的墨蛇。張舒曼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想到她跟唐武。若是唐武出事,她也會不計代價的救唐武。
大家都是有情之人,將心比心,最終還是心軟的告知未來的轉機。
“投胎?謝謝。”
聽了張舒曼的話,墨蛇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被天地排斥成了殭屍的妻子還有轉世的機會。衝張舒曼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墨蛇笑着閉上了眼。
至於於萬安公主也很快繼了墨蛇的後路,燒的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看着陰沉沉的古墓,張舒曼意外的發現。明明萬安公主已經隕落,至於墨蛇更是死的不能再死。這墓中的陰氣,卻並沒有消失。微眯了眯眼,放開神識,將整個古墓盡收眼底。
很快張舒曼便又發現了一處異樣,這個古墓中。居然還有陪葬的侍女,幸運的是沒有成殭屍。不過卻成了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隱身在暗中。似乎是感應到了危險,嚇的直打哆嗦。
“別躲了,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身形一閃,張舒曼閃身來到女鬼的跟前。
“仙子別殺我,我沒有害過人,我叫小憐。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求仙子饒我一命。”
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真的停駐在她身上,小憐嚇的打了個寒顫。連忙現在身形,盈盈的衝張舒曼福了福身。
“小憐,此處的大陣已破,你不用再留在此處。趕緊去投胎轉世,別再這裡虛度光有了。”
打量了眼前的女鬼一眼,發現小憐看着年輕。不過十七、八歲,但實則已是幾百年的老鬼。可能是沒有修練的門法,空有一身的陰氣,卻並不怎麼懂運用。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小憐的魂魄是乾淨的,不曾害過人命。
“投胎?小憐已經習慣了做鬼,做人太累。仙子,小憐可不可以不去投胎,小憐願意生生世世服侍仙子左右,爲奴爲婢。”
乞求的望着張舒曼,做了幾百年的鬼,小憐早對做人沒有任何的渴望。加上生前吃盡苦頭,在小憐看來,還是做鬼好。加上也感覺到眼前這個厲害的仙子本事不小,直覺的認定。
若是能得幸跟在這位漂亮小仙子跟前,也許是條出路。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張舒曼,小憐心裡有些疑惑。這位仙子明明不是小孩,修爲又高,怎麼會變成這樣。雖然疑惑,小憐卻聰明的什麼也沒有去追問。
做人太累?
看着目露滄桑的小憐,垂眸一想,張舒曼便猜到了小憐可能的心思。
古代的女人都不容易,而入宮的女人更是不易。小憐既是陪葬的侍女,想也知道,過的並不如意。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陪葬的地步。
“仙子,求你,我不會害任何人。只是厭倦了做人,仙子收下我吧。我可以幫仙子做許多事,像洗衣煮飯都沒有問題。”
見沒有在對方眼中捕捉到殺氣,小憐心下一喜,急忙再接再勵的懇求。
洗衣煮飯?
嘴角抽了抽,對小憐的提議,張舒曼並沒有興趣。讓一個鬼做這些,煮出的飯都沾了陰氣。吃了不僅沒有好處,還得她費靈力逼出陰氣。
見小憐也是個好的,想了想,張舒曼只好道。
“不用了,算了看你也是個可憐人。我送你一套鬼修的修練功法,你好好修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希望你有朝一日修練有成。重塑身體,能在陽光下見人。”
“功法,真的嗎?不用再轉世投胎,我也能修練重新擁有身體。並且,還能不怕光,謝謝仙子。仙子的大恩大德,小憐沒齒難忘。請仙子受小憐一拜,若小憐修練有成,來日必當報答仙子的再造之恩。”
欣喜的瞪大了眼睛,小憐沒有想到有這麼的大好事砸到頭上。想也不想,小憐奴性十足的衝張舒曼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雖然沒有痛覺,不過也是小憐的一份心意。
“好了,用不着這些虛禮,起來吧。我將功法傳給你,以後你自己慢慢揣摩。”
揮手一道輕風,將小憐托起,張舒曼滿意的點點頭。將鬼修的法訣打入小憐的腦中,淺笑着叮囑。
凡事有因緣,也許這正是小憐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