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吳大用滿頭的汗水,連手都在輕顫,卻仍沒有吐露半句真話。這點張舒曼還算佩服,但並不表示張舒曼會因此放過他。
“張大夫,我看這人就是個騙子,看,還沒怎麼樣就嚇的臉色都變了。”
“就是,報官抓了他算了。”
圍觀的百姓,紛紛點頭附議,憤慨的瞪着吳大用。
聽到大家再次提起報官的事,吳大用更是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上的冷汗,就像是雨水不住的滴落。
看着曼曼自信滿滿的樣子,唐武跟徐子成也好奇的靜靜聽着,想看看張舒曼是如何將對方的老底給揭了。
“大家先別急,這官是必需得報,不然人人都當我這是好欺,都想來訛詐一回。不過,現在我想讓大家親眼看看事實的真相,這是真的醫死人,還是有人故意來搞鬼陷害。”
擺了擺手,張舒曼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手中陡然捏了一根較粗的銀針。未給吳大用阻止的機會,迅速的刺向了老婦的痛穴。
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下,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似的老婦。突然間彈跳坐了起了,可怕是張舒曼的銀針刺的狠了,老婦睜開了眼睛,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啊,痛痛痛,痛死老孃了。是哪個黑心鬼,往老孃身上扎東西,想要人命。”慘叫不已,當看到大家投來憤怒的目光。老婦猛然想起了什麼,心虛的低下了頭,像是鵪鶉縮了縮脖子。看着眼前的情況,就是再沒腦子,看出之前串通好的事漏底了。
收人銀子,做這種黑心的事,老臉再厚也忍不住漲成了豬肝色。眼尖看到做爲搭檔的假兒子,看到吳大用臉上的血淋淋的傷痕。更是嚇的老婦打了個戰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下一個出事的輪到她。
“喲,曼曼的醫術又長進了,死人都能醫活過來。大家睜大眼睛看到了沒來,據說被曼曼醫死的人,又活過來了。真是奇蹟啊,從來不知道原來死去的人還能有活過來的機會。”
看着坐起身的老婦,唐武也是嚇了一大跳。眼尖看到老婦臉上掉下來的粉末,動動腦子,很快便明白過來了其中的彎彎道道。
不屑的在心裡冷哼,這主意也不知道是哪個白癡出的,居然想到讓一個大活人裝死人。最可笑的是,居然想在大夫的眼皮底下裝,簡直是腦殘的無可救藥。拍拍手掌,唐武鄙夷的譏笑。
徐子成也是一愣,與張舒曼相視了一眼,嘴角也忍不住跟着抽了抽。
沒有想到這幕戲鋒迴路轉,還有這麼一個雷人的意外。冰冷的目光在老婦跟吳大用身上掃視了一眼,亦是感覺一陣無語。
“不對啊,這哪是人死復活,這人根本就沒事。叫的這麼大聲,一看就知道是個身體好的。”
一個年邁的老人也是被尖叫聲嚇了心跳都停了一拍,古怪的盯着一臉心虛的老婦。人老成精,怎麼會看不出這點小把戲,搖了搖頭,站出來沉聲的道。
“就是,叫的跟殺豬似的,都可以嚇到幾條街的人。就說嗎,這兩人都不是好東西,原來是合夥着在這裝死人想訛詐。”
“他孃的,這主意都想的出來,該不會是想銀子想瘋了。居然連張大夫都想騙,不行,大家別讓這沒臉沒皮的惡人給跑了。趕緊把他們抓起來,扭送官府,張大夫這麼大的好,可不能讓這些牛鬼蛇神給欺了去。”
不用張舒曼再開口,大家紛紛熱心的將老婦還有吳大用給抓起來了。七嘴八舌的附議,定要將兩人給抓去見官。
而不遠處偷偷躲着觀看的翠兒,見計劃失敗,人還被抓了起來。嚇的一陣腿軟,生怕被吳大用給供出她在這裡,慌忙火燒屁股的遁了。
“別別別抓我,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收了人五兩銀子,說是讓我扮死人。說是躺着不動就行,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理。對了,是他,是他給我銀子扮死人的。你們要抓,就抓他吧,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聽到要見官,老婦頓時慌了,手腳哆嗦不已。不用誰來逼問,自動將自己所知道的事陡了出來。指着吳大用,將責任全推了。
“五兩銀子,還真是收了錢辦事?”賀青山聽到這裡,也是驚訝的很。會是誰對張丫頭有仇,特地的請人來演這出一出陷害的把戲。皺起了眉頭,賀青山擔憂的望了一眼張舒曼。
察覺到大家投來質問的目光,吳大用沒有想到這請來老婦會這麼黑心。二話不說,便將他給供了出來,並且還將關係給推的一乾二淨。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吳大用想找根面線吊死的心都有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好好的一件賺錢的大買賣,眨眼成了燙手的山芋。早知道這老婦這麼沒膽,踩着他過河。
一早就不該貪便宜,請這老婦做搭檔,賠了夫人又折兵。
捕捉到大家眼中的怒火,又聽到大家張口閉口的揚言要將他關牢裡。更是嚇的吳大用軟腿,衣衫都快被汗水打溼了。
“說,誰指使你?”
太多的破綻,就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這兩人是幕後有人請來的戲子。演一出好戲,就是想唱臭曼曼的名聲。好毒的心思,可惜就是眼光不夠,請了兩個壞事的笨蛋,沒有周詳的計劃。
如毒蛇般陰冷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吳大用,彷彿只要吳大用敢說一句假話,便當場要了吳大用的小命。
“說不說,不說我們可就開動了,一人一拳,看你的嘴巴硬,還是我們的拳頭硬。”唐武笑的很是燦爛,但在吳大用眼中看來,卻像是惡魔在招手。
“說嗎?還是先別說了,正好我新研製了一種藥粉,可以讓人在失魂中說出真話。問什麼答什麼,我們現在就試試好不好。”見大家鬧的歡,張舒曼也忍不住心裡的邪?惡,想摻上一腳。
“不,不要,我、我說,是一個丫環指使我這麼做的。她給了我五十兩的銀子,讓我演一齣戲,對了剛剛我還看到她就在那。咦,人呢?”
差點沒被嚇破膽的吳大用,面對着大家一個比一個恐怖的威脅。登時沒了膽,哭喪着臉,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還是職業道德。關乎自己的切身利益,這些規矩就是個屁。
想也不想,吳大用便將翠兒給出賣了。只是看着那空無一人的角落,吳大用有些傻眼的眨了眨眼睛。沒有留意,之前翠兒藏身的地方,怎麼人影都不見了。
“丫環?”
順着吳大用所指的方向,看着空無一人的地方。張舒曼若有所思的低喃,人會長腳,若是看到了事情暴光。還傻站着就真的是沒腦子了,人不見了,可能察覺到不對勁跑了。
跑了一個丫環,並不算什麼,丫環不可能拿的出五十兩的銀子陷害她。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主子指使。
擰眉思索了可能人物,張舒曼與唐武默契的相視了一眼,心裡已然有了懷疑的對象。果真是個沒腦子的花癡女,上午纔剛喚她去府上警告了一番。失敗了,轉身又安排了這麼一出腦殘劇,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就這腦子,難怪王世英會瞧不上。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若是王世英娶了封琴音這笨女人,早晚有天會壞事。聰明人,又不差封琴音家世陪襯的,絕不會傻的跟封琴音扯上關係。
再上,以王世英擁有太子伴讀的身份,封琴音這在汪河鎮稍有點身份的小姐,更是不可能看在眼裡。
“我、我沒有說謊,是真的,剛剛人還在那。眨眼沒留意,就不見了,求求你們別抓我去見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張大夫求你放小的一馬,我願意將收的銀子全部交給張大夫,就、就當是賠禮,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將吃到嘴裡的東西再吐出來,吳大用是千百個不樂意。只是事到臨頭,不想吃公家飯。不得不這樣做,乖乖的將懷裡的銀子掏出來。眼巴巴的遞給張舒曼,想借此求得一線希望。
“張大夫,老婦也願意將這五兩的不義之財上交,張大夫就是活菩薩。大人有大量,您就放過我們這回。求求你,我們給你磕頭了。”
有了吳大用起頭,老婦也賊精,不用吳大用暗示什麼。自覺的將五銀子依依不捨的塞到張舒曼的手中,避重就輕的跪下磕了幾個頭。眼尖悄悄的留意着張舒曼,還有其人的表情。
眼見瞅見張舒曼收下了銀子,臉上有軟化的跡象,更是磕的賣力了幾分。
“行了,別磕了,下不爲例,滾吧。若是再有下次,你們懂的。”
對兩個拿銀子給人辦事的小人,張舒曼沒心情去計較太多。將他們折磨的再狠,也不可能引出背後的人。更不可能讓封琴音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感覺愧疚,吃力不討好,還得跟官府打交道。
倒不如收了這五十兩銀子,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五十兩說多不說,說少不少,不要白不要。
警告了句,張舒曼衝唐武使了個眼色,放長線釣大魚。
“謝謝張大夫,您真是大好人,我們會記着的。”
聽到對方鬆了口,吳大用還有老婦頓時臉上大喜。連滾帶爬的直點頭,越過人羣,火燒屁股的逃了。生怕張舒曼下一秒又後悔,執意要將他們抓去見官。
見沒有好戲看,人羣也漸漸散去。看着一臉若有所思的張舒曼,賀青山還是有些不放心。
“張丫頭,放他們走不會有事嗎?萬一,他們再捲土重來,那豈不是危險。對了,你是不是知道了指使他們的人是誰?”
“有點頭緒,賀叔不用擔心,這兩人不過就是慫包,鬧不出什麼大亂子。至於背後的人,只要她敢來,有的是辦法收拾。”捕捉到賀叔眼中的關心,張舒曼並沒有細說,只是簡單的安撫了幾句。
畢竟這是個人的私事,沒有必要連累到別人身上。
耐着性子看完最後一個病人,讓張舒曼大感安慰的是。這個時代的病人都還不錯,不會冷漠的認爲看病付了錢就是老爺。知道有人在藥鋪裡鬧事,大家幾乎都會熱心的安慰幾句,讓張舒曼不必放在心上。
同行競爭,有人會妒忌故意下套陷害也是正常的事。
更讓張舒曼意外的事,經過這事,大家不但沒有懷疑,反而更相信張舒曼的醫術。加上張舒曼善良的放了兩人生路,更是讓大家認定張舒曼難得的好大夫。路過街上,還有不少的百姓,特地的送了家裡種的新鮮蔬菜跟水果,表達各自的心意。
看着手中一堆的東西,再瞥了一眼連同唐武跟徐子成雙手都沒落下。張舒曼忍不住想,若是這事真的是封琴音安排的。知道最終是這個結果,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回到家中沒有多久,很快徐子成派出去的人便查到。吳大用跟接的人,正是封琴音的貼身丫環。
至於結果,不用再費事猜疑,必定是封琴音下令所爲。
最毒婦人人,這封琴音下手真不是一般的速度。可惜就是找錯了,安排的太過粗糙,讓人輕易的就打到了弱點,一擊便潰不成軍。
“曼曼,你說要準備怎麼回禮。”漫不經心的啃着水果,唐武笑着詢問張舒曼的意見。
“殺了,省事。”
徐子成話語簡短,張口便血腥的要人命。
“徐堡主,我們是正經八百普通老百姓,能不能別這麼血腥。動不動就要人命,不知道的,聽到你這話還以爲我們這裡是殺手窩呢?”
嘴角抽了抽,聽到徐子成冷冰冰的話,唐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捕捉到徐子成眼中的認真,更是讓唐武有些被打擊到了。
“大姐,出什麼事了嗎?”
二丫聽到殺人,也是嚇的打了個冷戰,嚥了咽口水有些不安的詢問。一天沒有出去,被叮囑在家裡好好呆着,又看到姐夫跟徐大哥匆匆的出了門。再遲鈍,二丫也看出來是出事了。
看到大姐全部平安回來,二丫仍是有些擔心。
“沒事,徐大哥還有你姐夫只是在開玩笑,嚐嚐這些水果。都是大家送來的,很新鮮,三娃你也吃點。多吃水果對身體好,補充維生素。”
瞪了唐武跟徐子成一眼,沒看到家裡還有二個孩子,說的這麼血腥。也不怕嚇到人,遞了個水果給三娃,張舒曼笑着打哈哈,企圖將這事給搪塞過去。
唐武被張舒曼一瞪心虛的笑了笑,不再敢爭辯什麼。確實剛纔有些失語,激動過頭,都忘記了這茬。忙幫着轉移注意力,附和着道:“曼曼,這維生素是什麼東西,怎麼沒有聽過?”
小媳婦真的挺神秘的,嘴裡總偶爾會吐出幾句奇怪的詞語,似乎就連二丫跟三娃都沒有聽過。
徐子成沒有說話,也是好奇的望着張舒曼。
“對啊大姐,這維生素是會,爲什麼吃水果可以補充這些怪東西?”三娃瞪大了眼睛,等着大姐解釋這個新詞。
“這維生素就是一種營養成份,不單止是水果裡有,還有許多青菜都有。是一種專業詞彙,解釋了你們也聽不到,總之記得多吃水果就對了。”
面對一雙雙好奇的目光,早有了先前的經驗。張舒曼可不會傻的一一的解釋,何爲之維生素,維生素又有哪些成份。越解釋越糊塗,越扯越多的東西。要是這幾個好奇寶寶,一個個接着問下去,就是解釋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簡單的敷衍了事,張舒曼有些模糊的應付過去。
二丫跟三娃不清楚殺手的事,但張順五人卻是清楚的很。雖然知道主子的手段不凡,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而張順更是死忠,生怕半夜殺手再次找上門,整夜不睡,謹慎的守護在門口。
任由張舒曼怎麼勸說也不聽,就是要守着才安心。
張順平時看着好說話,也聽張舒曼的命令,但有時候卻是最爲固執。特別是事關張舒曼的安全,就是說破嘴也不會聽從。最後連張舒曼都沒有辦法,只好點頭,任由張順在門外一夜不眠的守着。
一連幾天,一大早起身看到張順眼眶佈滿了血絲,卻仍笑臉迎人。彷彿做了一件幸福的大事,總讓張舒曼感動莫名。
白天則輪到侯元寶四個隨行跟隨,大大小小的事都細心的爲張舒曼考慮好。看到五人忠心的一面,讓唐武都忍不住有些感慨。甚至是有些醋意,其實,唐武也想貼身保護,可惜曼曼根本不給唐武同牀的機會。
有賊心沒這個賊膽,就是再眼饞,唐武也不敢硬來,讓曼曼生氣。滴水穿石,慢慢的磨,期待美麗的小媳婦快快長大。這種看的到,卻吃不着的苦日子,讓唐武這個熱血的青年可不好受。
是夜,張舒曼意識有個殺手盟的人在暗中虎視眈眈,不敢再有一絲的輕殆。一到夜上便溜進空間裡努力修練,這也是爲什麼張舒曼不管唐武怎麼求,就是不應該同房的事。
以唐武的警惕,若是她閃身進空間,就算第一次沒有發現。時間久了,也必定有發現的一天。不是張舒曼不信任唐武,而是空間的事太過神秘,甚至是詭異。還有沒完全的確定相守一輩子,不離不棄。
輕易張舒曼是不會急着將空間的事告訴唐武,令張舒曼興奮的是。經過幾天密集的修練,修爲又有了新的增進。隱隱約約,張舒曼感覺到快要觸及到九幽醫訣二層。這個發現,更是讓張舒曼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天天呆在空間裡不出來,揣足了勁修練,爭分奪秒。
讓張舒曼頭疼的是,沒有等到另一批殺手的到來。反倒是等來了奶奶還有張美麗,以及包子爹的到來。
瞅着奶奶還有張美麗肩上的包袱,張舒曼嘴角抽了抽。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的人。難道上次她說的還不夠明白,這才隔了多久,又找上門來了。
拎着這麼大的一個包袱,眼中那欣喜的亮光,讓人想猜不透她們心裡的算盤都難。若是想着上門蹭頓飯就算了,現在居然想到了要住進來。
這對極品的母女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家。未經許可,不請自來,揉了揉太陽穴,張舒曼突然覺得有些頭疼的厲害。
“爹,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深吸了口氣,張舒曼試着用平靜的語氣詢問。暗暗祈禱着,希望這是她想錯了,或者這奶奶跟小姑只是路過。或者是走親戚,順路過來家裡坐坐,並沒有要打算久住的心思。
只是隨着張樹根的回答,張舒曼的種種假設瞬間破滅。
“曼曼,爹今天是帶你奶奶還有小姑來你這住上幾天,你奶奶說家裡正好不忙。想念三娃跟二丫,所以,爹就只好帶你奶奶過來。只是住幾天,不會打擾太久,三娃你們過來叫人。”
張樹根經過上次的事,還是沒有學會吸取教訓。竟然還是相信這騙傻子的謊話,若是真的只是住上幾天,怎麼會拎着這麼一大包東西,活像是將家裡穿用的衣服都帶齊了。
更讓人無語的是,這藉口未免假的離譜。
平日都看都懶的看一眼,更別擔關心一句,不天天罵的狗血淋頭都好。想念?這兩個多奢侈,讓張舒曼聽的都忍不住想發笑。看着還說的一臉感動的包子爹,張舒曼吐血的心都有了。
有一個這麼勢利的娘,又有一堆如狼虎的弟妹,怎麼會出了這個一個異類。天真的奇葩,實在讓人有些難以適應。讓張舒曼忍不住想,這包子爹該不會不是張家的親生,在半路撿的吧。
“奶奶,姑姑。”
避開了張樹根的親近,二丫跟三娃乖巧的喊了句。便躲到張舒曼的背後,不再說話。至於張樹根說奶奶想他們,不管是二丫還是三娃,都沒有自戀的認爲這會是真的。
傻子也知道,這奶奶平日是怎麼對他們,就是陌生人比這奶奶對他們更好。
“乖,曼曼真是本事,看看這房子。家裡又添了不少的新件物,值不少的銀子吧。瞅着就有貴氣,比那些財主老爺家裡不逞多讓,讓人看着就稀罕。美麗,沒看到徐公子也在,過去打聲招呼,咱老張家的人可不能沒禮貌。”
面對大家的冷淡,林淑蘭可是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自來熟的四處打量,截然一新的四周,越看眼中的亮光就越是灼人。
點頭不住的誇讚,看到面色冷然的徐子成,林淑蘭眼睛又是一亮。她可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地,除了想來這大宅子享福,最重要的還是記掛着美麗的親事。這徐堡主的身份那纔是大財主,若是能綁上這門親事,以後在村裡絕對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吃不盡的好菜,穿不完的衣服。想到這,林淑蘭忙熱情的拉着張美麗上前與徐子成打招呼。在林淑蘭的眼裡,徐子成就像是一隻金光閃閃的財主。管它性子怎麼樣,人冷不冷。長的不錯,美麗又看上眼,不牢牢的把握就是傻子。
“徐公子,好久不見,你、你最近還好嗎?”
被娘推到徐子成跟前,張美麗臉控制不住的漲紅了一片。
含羞帶怯的偷偷擡眼瞄了徐子成一眼,還是一樣的帥氣,讓人看的情不自禁心跳加快。瞥見徐子成的冷淡,因爲她的靠近而退後,讓張美麗原本歡喜的心情,頓時降到了谷底。
目光不自覺的瞥向張舒曼,看着變的更加的美麗迷人的侄女,張美麗妒忌的眼睛都快噴火。不敢相信,這短短的時間不見,張舒曼這個小賤人,居然變的更好看了。
就算是女大十八變,也不見的能有這麼誇張。
眼尖看到大家投來異樣的目光,張美麗迅速的將眼中的妒意收起。換上無害的淺笑,眼帶秋波的望着徐子成,想傳達她心裡的情意。
以張美麗的功底,想引起徐子成的注意,這算盤註定還是空算。
徐子成根本不看張美麗裝模作樣的羞澀,眼中的愛意更是直接無視。若真說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那就是厭惡。
自以爲是的白癡,徐子成對張美麗的評價。
不甘心的想靠近一步,張美麗總算是聽到了徐子成對她說話,但說出的話卻讓張美麗更加的難堪。
“滾,別靠這麼近。”對討厭的人,徐子成除了冷漠,還有犀利的毒舌。
不僅是張美麗僵在了當場,就連厚臉皮的林淑蘭也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徐子成會這麼不給面子,對一個姑娘家主動示意。無動於衷就算了,竟然還出言下美麗的臺。
看到立馬紅了眼眶的女兒,林淑蘭心疼的皺起了眉頭。想訓斥一句什麼,又想到徐子成的身份,想到她心心念唸的富貴夢。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嚥了咽口中的唾沫。林淑蘭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試着緩和氣氛。
“美麗別生徐公子的氣,徐公子只是天生脾氣稍冷,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以後多處處,大家熟了就好了。”
“娘,我知道,我沒有生徐公子的氣。”吸了吸鼻子,張美麗紅着眼眶,我見猶憐的望着徐子成。故作堅強的搖了搖頭,白蓮花的戲碼演的是惟妙惟肖,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軟,不忍傷害。
可惜卻感動不了深知張美麗是什麼樣人的張舒曼,還有心有所屬的唐武。至於二丫更是直接,偷偷的翻了個白眼。
太假了,這小姑平日的兇悍勁都哪去了。
“奶奶,打算在這裡住幾天?”沒心情慢慢的看張美麗表演白蓮花的戲碼,張舒曼可不想被這極品奶奶,還有裝模作樣的小姑給賴上。長久的住在這,給她惹一大攤的糟心事。
但人已經到了家裡,沒有什麼原因,直白的趕人又太過絕情。想了想,張舒曼決定將話給挑明瞭,確實大概的日子。時間一到,就可以藉口趕人。這樣一來,就算這極品奶奶再想賴也不行。
“這個先住着再說,等時間到了,奶奶自然就會回去。怎麼,曼曼你還怕奶奶住着不走?”
林淑蘭腦子到是轉的快,居然想到了張舒曼心裡的主意,聰明的想借口搪塞過去。訕訕的笑了笑,林淑蘭不答反問,讓張舒曼都忍不住刮目相看。
“奶奶話可不是這麼說,曼曼這也是關心奶奶。畢竟,奶奶張家的頂樑柱,若是久了不見,家裡面肯定都想念的緊。加上大家都忙,平時也沒人在家陪着奶奶,怕奶奶住不習慣。岳父,要不您還是過二天再來接奶奶回去,免得奶奶迷路可就麻煩了。”
對老太太的那點心思,唐武當然也看的清明。家裡可沒人歡迎這兩個攪屎棍,想在他家裡長住,死賴着不走享福。這算盤是打的好,可惜,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便宜可佔。
除非是腦子被門給夾了,纔會傻的接兩個老佛爺來家裡天天供着。要是可以,唐武巴不得立刻就將這對極品的母女踢出大門。免得多看一眼,晚上吃飯都沒有胃口。
眯眼笑了笑,唐武裝着熱心的關切道。實則是不拒絕的,幫林淑蘭做出了決定,將林淑蘭跟張美麗的歸期敲定。
“這當然可以,娘、美麗你們放心,過二天我就來鎮上接你們。”
張樹根並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異樣,一臉孝順的滿口答應。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要不還是算了,等住的煩了娘自己跟美麗回去就行。”打定了主意要長住,林淑蘭怎麼能甘心被唐武的幾句話便趕走。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不識趣的大兒子,林淑蘭以退爲進的想將張樹根打發。
“娘不麻煩,這些都是兒子該做的。”張樹根並沒有接收到林淑蘭的心意,仍是一臉認真的表明心意。
看着張樹根這憨實的蠢樣,一點也不明白她的心思。氣的林淑蘭差點吐血,想發飆罵人,可是這麼多人看着。又還得求人,再大的火氣,林淑蘭也只得咬牙往肚子裡吞。只敢在心裡,將張樹根給罵的臭頭。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林淑蘭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榆木疙瘩的兒子。簡直就是生來氣她,沉下臉,對這個大兒子,林淑蘭更是不喜。
張美麗也同樣是又氣又急的瞪着張樹根,對這個不長腦子的大哥,極爲看不上眼。
唯獨張舒曼還有唐武幾個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笑噴。好心被雷劈,說的大概就是這包子爹現在的情況。一門心思的想爲這極品奶奶着想,卻不曾想,人家根本不需要,甚至覺得張樹根礙事,阻攔了她們的計劃。
果然,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與二丫相視了一眼,將臉上的笑收好,張舒曼輕咳了一聲,假裝正經的道:“好了奶奶,爹這也是一片孝心。怕奶奶路上出什麼意外,這事就這麼定了,爹過兩天來家裡接人。”
見事情沒有了迴轉的餘地,這腦子不轉彎的大兒子,還認真的點點頭。更是氣的林淑蘭臉都青了,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不然,就等於自打了嘴巴,憋得林淑蘭差點得了內傷。
張美麗同樣也是臉色好不到哪去,垂眸眼底閃過一抹兇光。暗惱張樹根壞了她的好事,三天的時間,這麼短她如何下手將徐大哥迷住。想想更是讓張美麗氣的殺人的心思都有了,在心裡暗暗咒罵,她怎麼就有一個這麼蠢的大哥,專壞她的好事。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點小忙也指望不了。
“主子,外面又來了兩人,說是來投奔主子。好像姓陳,對了叫陳大壯,還有一個是他娘。”馬永波興匆匆的跑來,將門外的事小聲的細說了一遍。
“陳大壯?哦,讓他們進來吧。”
垂眸細想了片刻,張舒曼很快就想到確實有那麼一回事。之前是救了他娘,然後堅持要認她爲主。想着家裡也得有個人守着,當時便答應了。都過了一段時間了,張舒曼差點都忘記了。
現在找來,想必是陳大娘的病養好了。
這陳大壯母子倆都是誠實的人,張舒曼想着給他們一份工,幫着打理家裡的瑣事也好。
“曼曼怎麼了,誰又來了?”
唐武耳尖,聽到了什麼叫陳大壯的人來家裡,不由的好奇的追問。心裡則想着,該不會又從哪裡跑出一個未知的情敵。想到這個可能,唐武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
“一會你就知道了?”瞥見大家投來好奇的目光,張舒曼沒有急着解釋,而是故作神秘的賣了個關子。
沒一會,馬永波便領着陳大壯母子倆進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養病。陳大娘病似乎全好了,沒有初見時的瘦骨如柴,臉色也好看了不少。看到張舒曼母子倆滿臉的感覺,作勢就要跪下,讓張舒曼及時的喝止。
“小姐,謝您的大恩。”
“陳大娘你這不是在折煞我,快起來,別跪。看着陳大娘的氣色,大壯將陳大娘照顧的很好。”
“嘿嘿,哪裡,那都是託了小姐的福,我孃的身子才能一天天的好起來。小姐以後我陳大壯就是小姐的人,不管是什麼事,儘管吩咐。”憨憨的笑了笑,陳大壯有些激動的道。
看到這,大家已經看出了點苗頭,這兩個陌生的母子來這是爲何。
唐武看到陳大壯也放心下來,沒有再露出敵意的目光。
張舒曼讓馬永波安排陳大壯母子倆的事,直接在就府上住下。眼尖捕捉到林淑蘭眼中的亮光,張舒曼蹙了蹙眉頭,鬧不明白這極品奶奶又在激動什麼。
“哎,曼曼是越來越有本事了,請了這麼多的下人。不過,這曼曼你怎麼沒有買幾個丫環在家裡伺候着,都是大男人,有許多事也不方便貼身照顧着。奶奶年紀大了,身邊若有個丫環照顧着,就不用曼曼費心思照看。”
見陳大壯母子退下了,林淑蘭笑眯眯的望着張舒曼,理所當然的開口道。
買個丫環隨身照顧?
張舒曼聽的嘴角失控的抽了抽,這話是不是說的太直白了。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剛纔話都撂在那,竟然還打算着想在這裡長住。不然,在家裡住上三二天的,何需要什麼丫環照顧。
明明身體比小強還健朗,身邊又還有張美麗這個女兒看着。當自己真的是老佛爺,吃住都得讓人照看着,這架子是不是擺的大了些。
確實,買幾個丫環在家裡有些細節上的事方便不少,但若是這極品奶奶開的口。張舒曼除非是腦子犯渾,纔會笨的真的去買。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
“對不起奶奶,家裡的銀子都買了這房子用的差不多。剩下的銀子還是維持日用,實在是擠不出銀子買丫環。要不,若是奶奶手上有這個閒錢,奶奶可以自己去買個回來貼身照顧。”
“娘,你身體好好的,幹嗎要買丫環照顧,有事吩咐不是還有小妹嗎?”
張樹根還真是一根直腸到底,竟然一臉疑惑的追問。氣的老太太差點飆血,張口欲言,差點失控的對張樹根破口大罵。
唐武還有幾個看清這林叔蘭想法的,聽到張樹根實誠的話,再看了一眼氣的老臉鐵青的老太太。也是差點笑噴了,不過這林淑蘭的厚臉皮,還真不是蓋的。住在別人家裡,居然還有臉要求買丫環貼身伺候着。當主子的都沒有這個好事,一個客人倒要求上了,想想都讓人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也就張樹根纔看不清楚實,還傻傻的道出心裡的疑問。
“你閉嘴,娘身體怎麼樣,自己心裡清楚。讓曼曼買個丫環照顧,還不是不想讓曼曼這孩子天天分心,擔心奶奶。不過,既然曼曼缺銀子,那這事就算了。”
咬咬牙,林淑蘭忍無可忍的狠狠瞪了張樹根一眼。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聽到要她自己掏銀子,林淑蘭立馬便改口。口口聲聲的說是爲了張舒曼打算,真是讓人聽了盡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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