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哥,看她醒了。她的眼睛真漂亮,你是城裡人嗎?我叫楊東東,你是不是迷路了,怎麼一個人在山裡暈倒了。”
睜開眼睛的張舒曼,在楊東東眼中看來,更像個仙童。臉上難掩興奮的湊上前,好奇的追問。
“楊東東?這裡是哪裡,現在是幾年?”
呆愣的看着楊東東,還有屋裡一大羣陌生人。特別是看到大家身上土的掉渣的衣服,更是讓張舒曼看的直傻眼。二十一世紀,就算是山裡的人家,也不見能有這麼窮。
穿着六、七十年代特有的解放鞋,以及自做的褂子。可能都窮,身上的衣服,幾乎多少都縫着補丁。
更詭異的是,透過窗看着村外,愣是連一間像樣的平房都沒有見着。這要真的是二十一世紀,這哪個村子裡沒有幾間亮眼的小洋房。
“這裡是上樑村,現代是解放1975年。我叫張大生,是東東在山裡發現你在山上暈過去了。你是不是腦袋磕着,不記得了。那你,還知道自己是誰,爸媽是誰,家裡又住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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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張舒曼,張大生也是看的捨不得移眼。微紅着臉,認真的解釋着。
“1975年,那不是還沒有改革開放,還在吃大鍋飯的年代。”
張舒曼臉色微變,沒有想到時間出了點意外。跑到這艱苦年代來了,以前聽奶奶輩的人提起過。家裡那時還餓死過人,甚至,因爲肚子餓,跑去偷公家的東西。結果,被硬生生打死的事,想想都讓張舒曼有些心悸。
哪怕,現在的她,一年半載不吃東西也不會感覺餓。只是習慣還是改不了,嘴饞了一天三餐還是想吃點東西打打牙祭。不過又想到空間,這些餓肚子的事,跟她沒多大的事。
說到空間,張舒曼不放心的試着聯繫空間,驚慌的發現。她竟然無法與空間聯繫,更令張舒曼驚駭的是。丹田中的靈力,幾乎等於沒有。到於元嬰似乎也因爲重傷,乾癟的跟個小老人。
等等,不對勁,望着自己縮水的小手。張舒曼只覺得大腦一陣發暈,不解這是怎麼回事。是又重生佔了別人的身體,還是?不,身體應該還是她的,不然元嬰也不可能還在。
雖然不明白暈過去後,又發生了什麼。不過,張舒曼卻是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幾乎是命懸了一線,差點就沒命了。
該死,這都是什麼事,沒有了靈氣。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甚至連空間都失去了聯繫。張舒曼甚至不敢相,她出了事後,空間是不是也出了什麼意外。那麼,呆在空間裡的唐武還有大家,又有沒有出事。
想到這一連串的事,張舒曼眉頭擰的都可以打上幾道死結。
希望空間只是暫時打不開,而不是大家也跟着出了意外。也許,是因爲她受傷了,沒有了靈氣,重新修練將傷養好便可以打開。畢竟,這空間可是跟她的靈魂綁定,只要她沒事,空間便不會消失。
想明白了這點,張舒曼忐忑的心情,頓時好受了不少。
“可憐的孩子,是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沒有關係,跟奶奶回家,只要奶奶有口飯吃。奶奶一定少不了你,不會讓你餓着。”
看着張舒曼的反應,張奶奶更是欣喜不已。失憶了好,失憶了不記得家裡,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往家裡領。還能圖個好名聲,最重要的是,還能這個小丫頭的東西佔爲已有。
裝着一副慈愛的樣子,張奶奶心裡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媽,這怎麼行,這孩子剛纔還是躺着多休息幾天。說不指,過兩天就好了,記起家裡的事。”
張富國對自家母親心裡的那點想法,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看着這孩子的穿着打扮,就不是簡單的。貪了人家的東西,萬一要是人家裡找來,就是有十張嘴也主不清。而且,也不應該。
“那你說怎麼辦,住在你家裡,你連口飽飯都給不上。這麼金貴的孩子,一個不好被餓壞了你又賠的起嗎?富國,聽媽的,媽還能害了她不成。這麼漂亮的孩子,你捨得媽也捨不得。”
張奶奶沒的想到向來聽話的兒子,會反駁她的話。
頓時板起了臉,沒好氣的颳了張富國一個眼刀子。想擋她的財路,要不是怕嚇着了這個小財神,換平時張奶奶早發作了。
“你餓了嗎?我這裡還有半個饅頭,給你。”
懶得理貪得無厭的奶奶,又想算計什麼。張大生將自己偷偷省下,在懷裡揣了幾天不捨得吃的半個饅頭塞到張舒曼手中。
“饅頭,大哥你還有嗎,我也要。”
看着有發黃的白麪饅頭,張大妞還有三胞胎皆看的直咽口水。張大妞更是不客氣,張口便跟張大生討要。
“大哥。”
聽到姐姐開了口,同樣也瘦弱的三胞胎兄弟也是眼巴巴,渴望的盯着張大生。肚子更是配合的咕咕直叫,由於家裡斷糧。雖然說是一天二餐,但吃的都是些野菜湯,連滴油花都見不着,不餓纔怪。
“我不餓,給你們分吧。”
知道這個時代的艱難,吃用都是公家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還得有糧票才行。75年,還有三年才採用私人承包制。看着張大生塞給她,已經捂得餿了的饅頭。卻仍舊是搶手貨,張舒曼沒有意外。
在這艱苦年間,肯捨得將自己嘴裡省下關鍵能救命的東西給她。讓張舒曼有感動,不過嘴叼的張舒曼可不敢真的入口。看着大家投來火熱的目光,分給讓人看着心疼的三胞胎。
“謝謝漂亮姐姐。”
三胞胎沒敢立即就接過,而是看了一眼大哥。見張大生沒有意見,纔敢伸手去拿。
小小的半個饅頭,四人分一點。讓張舒曼看着都感覺心酸,再看這家途四壁的房子。恐怕能裝上燈,都是國家的政治補貼。
“大生,你這死孩子,這半塊饅頭哪來的。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知道孝敬奶奶。自己偷偷藏着,真是不教,富國你是怎麼教孩子。連長輩都不知道孝敬,真該遭雷劈。”
看着被姐弟四人分食的白饅頭,張奶奶立即不悅的板着臉。以爲是張富國在家吃好食,沒叫她一分。壓根沒有想到,這窮的連口米湯的家,哪還有白麪這樣的好東西做饅頭。
更沒有想過一句,什麼叫爲老不尊。自己吃白米飯,也從沒有叫上過老大一家。
“奶奶我沒有,這是前些天陳嬸看我餓的慌。好心塞給的半聲饅頭,沒捨得心,才一直留着。”
面對奶奶無恥的指責,張大生雖惱,但還是理性的解釋。
“就是啊媽,家裡這些天都斷糧了,哪來的白米麪。”
看着餓慘的幾個孩子,周春花難受的紅了眼。
至於同村許多湊熱鬧的村民,也是小聲的指指點點。對張家老婆子的狠心,很是不屑。都把兒子媳婦辛苦掙的工分,要去了一半,從不擔心大兒子一家會不會因此餓死。
沒有想着補貼就算了,眼睜睜的看着幾個孫子餓的瘦骨如柴。卻還想隔三岔五,再壓榨點什麼,甚至連孩子上山採的野菜都不放心。
這樣的老人,也就富國這個大孝子才忍的下。換了另一人,誰理你。
“富國啊,聽說大生這孩子在山裡挑了個女娃回來,是不是有這事。人怎麼樣了,問出是誰家的嗎?”
村長聽到消息,匆匆的過來。眼尖看到張舒曼,稀罕的瞪直了眼。不敢相信,這山裡撿來的孩子,還是個大有來頭的。
“村長?”
大家看到村長來了,包括張奶奶也得收斂了脾氣。
“我是這上樑村的村長,你叫什麼名字,好好的怎麼在山裡出事?”
打量着張舒曼,村長心裡也意外的很。特別是看到張舒曼身上的穿戴,還好大家都是山裡人,不會有人多嘴跑去說什麼。不然,到了外人的嘴裡,可就不好說了。
“你好村長,我叫張舒曼,至於爲什麼會在山上。我不記得了,村長我可以暫時住在這裡嗎?等哪天我想起來了,我會自己離開,不會給大家添麻煩。”
坐直了身體,張舒曼捕捉到村長眼中一閃而逝的異彩。
眼珠子一轉,立馬也猜到了什麼,肯定是她身上的東西惹事。這個時代,最興的就是鬥地主,一個不好被人舉報就得遭殃。因爲失去靈力,呆在這小山村裡,暫時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進城,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處。還是得等過三年,78年改革私人承包制後,想去哪裡做什麼也方便許多。最重要的是,她沒有身份證,暫時躲在這小村子裡。等混熟了,再託村長幫忙也方便些。
“忘記了?”
看着說話間,都讓人感覺不同的小女孩。村長目光閃了閃,更是覺得這小丫頭不簡單。若是賣個好,說不定以後等她父母找來了,還有個人情。
這份氣質,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必定是大富大貴之家,說不定可能是哪位首長的女兒。想到這,村長心思又是一動。反正村裡收留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富國,你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