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曼的速度很快,一路追着水的源頭尋去。很快便順利的找到了源頭,看着不斷冒出腥臭血水山洞,張舒曼的右眼皮直跳。微擰着眉頭,張舒曼神識侵入洞中。
漆黑的山洞,並不能阻隔張舒曼的神識。很快驚訝的發現,這山洞果然是一處古墓。而且,還是一處大型古墓,墓主似乎還是皇室中人。至於是哪個朝代的墓,張舒曼對這些並沒有太多的研究。
一箱箱的陪葬品,除了金銀手飾,還有不少的陶器。
順藤抓瓜,張舒曼很快找到了墓室所在。身形一晃,張舒曼閃身遁入古墓中。素手一揮,將墓中難聞的毒氣散去。打量着被泡在血池中的巨型石棺,這血似乎還有新鮮的血水在不斷的流入。
垂下眼簾,張舒曼敏銳的感應到了什麼。揮手一道掌心雷,擊向一處石壁上。轟的一聲巨響,石壁陡然倒塌,四周的景象瞬間大變。
“果然如此,好本事居然佈下了幻陣,差點把我都迷惑住了。”
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幻陣消失後,看清這墓中真正的樣子。張舒曼倒抽一口涼氣,這墓主是誰,這麼大的本事。竟然在此困住了一條千年的墨蛇,更讓張舒曼震驚的是。
對方不僅困住了墨蛇,還將這倒黴的墨蛇放血養屍。
有靈性的活血,長此以往的蘊養着棺中的殭屍,這手段實在了得。就是不知道弄這個陣的是誰,是墓主本人,還是有人跟這墓主有仇故意爲之。想讓這墓主,死後都不得安寧。
不過張舒曼猜了N種可能,也沒有猜到事情的真相。
“你是天師,還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我從沒有想要害人的意思,只是想讓我的妻子萬安公主復活。求你,別傷害她好嗎?我保證等萬安出來,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生人。”
墨蛇感覺到了幻陣消失,從沉睡中清醒過來。一眼看到正在打量着它的眼生的有道女修,墨蛇警惕的微眯起眼。誤以爲張舒曼是嫉惡如仇的女天師,是來斬妖除魔,立時臉色大變。
特別是感應到對方的修爲不在它之下,甚至可能更高。墨蛇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在這末法時代,還有修爲這麼高的人類術士。
生怕張舒曼會殺了它耗盡一切要復活的妻子,墨蛇急忙保證。
妻子?
張舒曼又是一驚,壓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這條蛇變成這樣,竟然是自己願的。目地就是爲了復活棺中的人,只是這墨蛇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復活的殭屍,可沒有什麼人性可言。
更難壓住對血的渴望,活人送到眼前,沒有到飛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控制住。
至於感情,跟沒有恢復神智的殭屍談感情,別說笑話了。
捕捉到墨蛇眼中不悔的深情,還有無怨無悔的付出。爲了一個已死去的戀人,不惜折損修爲。明明已是千年的妖獸,早已可以化形,結果卻修爲倒退到。連基本的化形,都無法再維持。
在張舒曼眼中看來,這付出根本不值。對普通的凡人而言,生命有始有張終是正常的,像這樣明知對方已死,卻還想這用種邪術強留。這不是愛,已成了孽緣。
強留着女方的魂不得轉世,成了集天地怨氣而生的殭屍。靠吸血而生的怪物,一般人恢復了神智都無法接受。
而且,就算這個叫萬安的公主,順利的復生。墨蛇卻是隻能是一條蛇,不知還得再重修多少的年月才能化形。甚至彼此成了天敵,墨蛇要是跟在這個殭屍身邊,就得擔心着隨時可能會被對方吸成蛇乾的危險。
“我不是天師,是修真者。她已經不是人類,不會傷害任何人,你覺得以你現在的修爲。若是她想吸食人血,你能阻止的了嗎?該不會,你還天真的以爲她復生,還能有人的記憶。”
平靜的看着一臉焦急的墨蛇,張舒曼面無表情的陳述着事實。
況且這山裡,離村這麼遠,以殭屍對血的敏銳。怕是一出來,便會迫不急待的到村裡進食。假以時日,若是沒有人出手阻止,村裡的那點人口就是給復生急需鮮血的殭屍塞牙都不夠。
修真者?
墨蛇瞪大了眼睛,震驚的望着張舒曼。不敢相信早已絕跡的修真者,居然還存在。而且,修爲更是深不可測,這末法日漸落下的時代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會的,我將萬安的魂一直用陣法保存着她生前的記憶。即使萬安成了殭屍,也不會失去人性。我會勸她吸食動物血,不去害人,真的我保證。”
墨蛇被張舒曼的話堵的有一瞬的語塞,不過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再次據理力爭,無論如何,它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只差臨門一腳,墨蛇都不會輕易的言棄。
哪怕它可能根本不是這個人類女修的對手,也要奮力一搏。
修真者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萬安若是不在了,它活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可言。
怎麼可能不會害人,除了墨蛇自己的血。這血池中,不知死了多少人,才能聚到如此多的血水。好好的人,被活活的放血,他們又何其的無辜。
看着冥頑不靈的墨蛇,張舒曼不悅的眯起了眼。她可沒有錯過。墨蛇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若是她不放過這個害人的殭屍。墨蛇怕是會爲了這個女殭屍,不惜一切的要跟她作對。
墨蛇的保證很快便失消,也許是因爲墨蛇的情緒太過激動。鮮血流入血池中的速度,更快了不少。從而也加快了棺中殭屍的甦醒時間,整個山洞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
血池像是煮熟的沸水,不斷的在沸騰翻滾。冒着水泡,池底的巨棺也詭異的緩緩上升。露出了血池,更駭人的是血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在銳見,滿池的血水。
正飛快的被吸入了棺中,隨後消失不見。
張舒曼用神識一掃,清楚的看到,這些血水都是被棺中的殭屍給吸成了。腐敗的身體,因爲吸入了大量的血,眨眼間的功夫。恢復的彷彿如活人無異,除了那對血色的眼瞳。
還有那森森的獠牙,顯示着棺中之人,已經完全成了以血爲生的殭屍。要是沒有獠牙的存在,不得不說,這萬安公主長的真是國色天香。怪不得能讓墨蛇癡迷至此,人都香消玉碎了。
還不捨得放手,不惜拼老命的讓萬安公主重新復生。
“安安,你終於要醒了。”
看着在劇烈顫動,並且噴出一道黑色屍氣的巨大石棺,墨蛇激動的紅了眼眶。
“真是個傻子,還看不清?”
看着激動過頭的墨蛇,張舒曼看的直搖頭。墨蛇真的是魔愣了,爲了讓這棺中的殭屍以最快的速度復活。竟然不惜再次咬傷自己,任由大量的鮮血,不斷的流入血池中。
血池中的血很快被殭屍吸收殆盡,石棺顫動的更加的劇烈。
砰的一聲巨響,石棺的棺蓋猛然被掀飛。不知是什麼原因,也許墨蛇挶魂是真的。萬安公主清醒過來,身體竟然活動自如。栩栩如生的臉,可能是吸入太多的血,還有一絲的紅潤。
坐起身,動了動因沉醒太久,僵住的身體。片刻後,鼻子突然動了動,似嗅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一躍從石棺中出來,看着墨蛇仍在流血的傷口,妖異的血瞳眼中閃過一道貪婪的精芒。
一步一步的往墨蛇的方向走去,舌頭輕舔長長的獠牙。無不在表明着,女殭屍想吸血的渴望。
“萬安,你醒了,我是墨蛇你還記得我嗎?”
深情的對上萬安公主的血瞳,捕捉到萬安公主眼中的嗜血。墨蛇有些焦急,但卻並不見一絲的懼怕。僅是擔心,他費盡心思恢復的不是萬安公主,只是一具活屍。
“吼。”
墨蛇的話,似喚起了萬安公主靈魂中,最深的記憶。腳步也隨之一頓,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墨蛇,不解這條巨蛇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血瞳轉了轉,記憶慢慢的復甦。萬安公主記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到了自己的夫君。暫時的壓下了心中對血深深的渴望,舉目掃視了一眼四周。不解好明明服毒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
看着陌生的墓室,萬安公主顯的有些彷徨。低頭看到蒼白沒有溫度的手,還有尖利的黑色指甲。再摸了摸露出嘴巴,長長的獠牙,更是讓萬安公主打了個寒顫。
“怎麼會這樣,我變成怪物了,爲什麼這樣?”
萬安公主到嘴邊的話,全成了一句句如野獸般駭人的吼聲。
“咦,看來這墨蛇沒有說謊,這萬安公主果然還有生前的記憶。可惜,修爲還太低,無法壓抑住吸血的渴望。”
眼尖捕捉到萬安公主痛苦的表情,張舒曼驚訝的低喃。
“安安是我,我是墨夜,是你的夫君。別難過,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救不了你。只能讓你以這種方式復活,不過以後我會幫你,一定會讓你恢復原來的樣子。”
察覺到萬安公主還有記憶,墨夜眼中閃爍着狂喜。掙扎着,將紮在身體上的尖刺取下,想安慰萬公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