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相處,形影不離。
山下有強敵,按小穗的意思直接殺出一條血路去。
師傅閉着眼睛說那是莽夫的行爲。
那人盯着自己好笑。
第一次小穗感到了難爲情。
問要怎麼處理,婆婆說聽吩咐。
聽吩咐就是由她和他假扮夫妻,帶着以孃親身份的婆婆撤離。
而將師傅獨自一人留在山上。
小穗不同意,她很擔心師傅。
結果,師傅說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山峰上無論是誰也別想踏進一步。
一路上,婆婆當着她的孃親享着福份。
而自己則是嬌小娘子,也是萬事不理,由着他去找店住宿,吃喝拉撒一應由他打點。
小穗再次深深的感受到了被人寵護是很幸福的事。
一直以來,小穗都沒有問過他的身份。
有些人有些事,想讓你知道的你不問他也會說的。
不說就代表了不方便。
快到京城的時候,他和自己就此別過。
小穗將婆婆安置在客棧,然後自己偷偷的潛回了將軍府。
多年不見的孃親就睡在那裡,恬淡怡然,但偶爾還會皺眉。
睡夢中,她是不是惦記着遠方的女兒未歸。
“誰?”娘被驚醒,看見自己時很是驚慌。
“娘!”自己的娘在商場叱詫風雲,但是她還是一個女人,她也有害怕的時候,小穗後悔自己魯莽了給她帶來不適:“娘,是我。”
“小穗!”娘一眼就認出來了自己,抱着自己淚如雨下:“小穗,你可回來了,擔心死娘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果然一點兒也不假。
小穗回將軍府是偷偷回來的,她明天將正大光明的回,但是是以養病之身回來的。
小穗回來幾天了都沒有那人的消息。
突然有一天他來找自己,說皇上會下旨冊封自己爲太子妃。
對這件事,五歲的小穗就知道會來的。
可是,她也有一點不甘心,擡眼問對面的人有什麼想法。
哪知道,對面的人告訴自己:你當太子妃,我當太子,挺好的!
原來他是東宮太子?
皇上的嫡長子。
青梅竹馬在山裡習武生活這麼多年的夫君,倒也是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唯一不放心的是皇宮裡亂七八糟的嬪妃。
他告訴自己:此生再不會有別人,就自己一個足矣。
別說情竇初開的少女,哪怕是成熟女人也會爲這句話折腰的。
小穗從他眼裡看到了摯誠,答應了他自己當他的太子妃。
從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進宮,學得最多的就是輕功,她想若有一天有人待她不好,那就自尋出路。皇宮是不能困住她的。
如今看來,學的東西都當是白廢功夫,用不上了。
唯一有點,婆婆教的醫術倒是可以的,養顏駐容安神。
娘說從小就知道養女兒有一天會變成別人的,只不過她陪着自己的時間太短暫,她想要再留自己多一段時間。
於是,她們決定出去逛一圈,回鄉省省親遊玩遊玩。
因爲孃親知道,一旦自己進了宮就沒有機會再出來。
小穗沒料到二姑的日子過得這麼艱難。
二姑是一個好性子的人,好性子的人其實最容易的是被人折騰。
一連生了四個閨女,還在被田家老太太嫌棄說沒有生兒子,最後居然連田家門都不讓進。
這哪是日子啊,媳婦永遠是外人!
小穗看着這樣的人家很是憋悶。
她有時候就不明白了,二姑怎麼能這麼忍氣吞聲。
也不看看她自己身後都站的是些什麼人,憑什麼要受這些罪。
在京城若是娶的是將軍的妹妹,還不當菩薩一樣供奉着?
就算沒生兒子也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這田家的老太太真的是太不上道了。
關鍵一點是,二姑居然也能忍受。
容不下那就和離呀。
結果,老孃說二姑就是絕大多數普通農女過的正常日子。
而且,二姑還算是好的,畢竟孃家有房有錢可以不看人眼色過日子。
娘說日子都是各人在過,她既然覺得田玉恆是可以過一輩子的人,那就由着她去吧。
千個當不了先個,拋開田家來說她的日子也算是舒心了。
孩子們大了也算是苦出頭了。
小穗想着以後自己進宮要是過這樣的日子就算了。
她一定會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把火將宮殿點了然後逃之夭夭。
娘罵自己太自私了,也不怕誅連九族的罪噢。
是啊,人活着還真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了,得爲家人考慮。
小穗從鍾家山到東海,一路上見識了不少,也算是真正意義上接觸了凡人的生活。
這時候小穗很慶幸她要嫁的是蘇啓民,是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同時也很慶幸有爹孃的幫襯,早早的爲自己謀下了前程,給自己足夠多的底氣。
小穗在東海,娘給介紹了阿竹。
原來,阿竹是給娘掌管東海生意的人。
娘說以後這兒的生意就交給自己,當成自己的陪嫁。
小穗原以爲就是一個小鋪子,卻沒料到裡面卻有那麼多的講究。
特別是聽阿竹和那姓金的外族人交流時,小穗最開始的時候就像聽天書,她確定自己什麼都沒有聽懂。
後來,阿竹告訴自己那是外族人的語言,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居然是自己的親孃教會阿竹的。
小穗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聰慧的人了,老孃居然懂外族語言。
“多看多聽多說,自然就會了。”老孃告訴自己說道。
好吧,小穗再一次感慨老孃的與衆不同。
東海的生意還真是一本萬利。
她發現這其中很是暴利。
沒料到的是,老孃還說東海還有一個東西要注意。
卻原來是組建軍隊擴張勢力保護家園。
這已經超過了一個女人該考慮的範圍。
不過,孃的提議倒還真的可以和啓民說說。
畢竟,未來是他的天下,開疆擴土是每一個帝王的心願。
娘在講,小穗就在聽,而且聽得很認真。
有時候她懷疑娘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難不成是爹教的?
也對,爹是將軍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