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奶孃稟報的這兩三日寶貝兒子不許人進房間打掃,而且,也沒有去花園裡練劍,而是整天到晚關在房間裡。
據說,連飯菜也用得比平日多了
連芳洲覺得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但就是隱隱的差了那麼一點。
她不緊不慢的問道:“聽說你三天都不許人進房間打掃了怎麼了莫非房間裡有什麼秘密不成”
這傢伙不是有潔癖嗎他的潔癖呢
“沒有什麼秘密,”李雲嶽說道:“明天叫人去打掃吧”
連芳洲就拖長聲調“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兒子。
李雲嶽有點無語。
孃的脾性,他不說清清楚楚,還是清楚個七七八八的,她有了好奇心可不會憋着忍着,他不用想都能知道,今日她一定會藉故進自己的房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攔不住的。
於是,李雲嶽權衡一番,果斷的做了個決定。
他看向連芳洲,說道:“瑾瑾在我房間裡。”
連芳洲猛然睜大眼睛瞪向他,腦子裡“嗡嗡嗡”響成了一片空白。
幾乎疑心是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他那語氣那神情,就跟在說“昨天晚飯我和平常一樣吃了兩碗”一樣平淡難道他不知道爲了他的瑾瑾,外頭已經快要鬧翻天快要鬧出人命來了嗎
“你你說什麼”連芳洲結結巴巴反問,氣息一順,就變得氣急敗壞:“你再說一遍”
李雲嶽老實的又說了一遍:“瑾瑾在我房裡。一直都在。”
“你你”連芳洲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只覺得胸口一股氣憋着,那叫一個憋悶憋屈憋得慌總而言之就是憋從來沒有過的憋
這小子,很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連芳洲起身衝上前,揚起手就要打他。那手臂揚起,到底捨不得落下去,恨恨一拂,扭頭吩咐春杏:“快叫人騎馬飛奔留郡王府,把這消息趕緊送過去快去”
“哎,是”春杏也被小主子這句話給弄得頭暈目眩心突突的亂跳,踉蹌了兩下才找回平衡感,忙不迭的飛奔而去
連芳洲瞪着兒子,瞪着一臉淡定的兒子,心頭的火上不上下不下還是憋屈
“你,”連芳洲無力的跌坐回椅子裡,十分嚴肅的盯着兒子,語氣卻顯得那麼的無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麼說瑾瑾一直都在你房間裡爲什麼不早說。”
李雲嶽答道:“瑾瑾不讓說,而且,我也不想說。”
“豈有此理”連芳洲氣得差點要暴跳起來,怒道:“李雲嶽你今天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你看我饒不饒你”
李賦恰好下朝回府,走在門口就聽心愛的娘子在屋裡氣急敗壞的前所未有的怒喝她的寶貝兒子,不由暗暗納悶,忙加快腳步進去,道:“芳洲,發生什麼事了”
說着好奇的看了兒子一眼。
這小子會挨訓,他真的挺奇怪的,就跟老二如果哪天不挨訓一樣奇怪
“還不是你的好兒子”連芳洲到底捨不得兒子,見吸引炮火的來了,自然少不得遷怒,開口的同時怒視李賦。
李賦突然覺悟自己不該這麼快進來的,而是應該在門口偷聽,那樣至少會比較安全。
李賦呵呵一笑,滿不在乎挨着自己的娘子坐下,盯着李雲嶽威嚴道:“你娘問你話呢,還不快說”
連芳洲重重一哼,也瞪過去。
李雲嶽看了這兩口子一眼,便將那天瑾瑾如何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反正岳父岳母也不緊張不着急,他們都不疼瑾瑾了,我不想告訴他們”
連芳洲扶額,忍着亂跳亂蹦的燥火,狠狠往掐了李賦一把,怒斥道:“簡直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你懂得什麼你怎知你岳父岳母不緊張不着急他們快要急得發瘋了整個留郡王府都快翻過來了你的岳母都已經病倒在牀上了你知不知道”
“娘子,別急,別急有話好好說旭兒,還不向你娘認錯”李賦挨那一下掐雖然並不是太痛,可是到底覺得憋屈憑什麼兒子犯的錯要他這個當爹的來受罰從來只有子代父過還沒有聽說過父代子過的
這小子,明兒練武場上再好好的修理他
李賦半眯着眼睛心裡冷哼。
李雲嶽一愣,便道:“可是,那天我問了青禾姐姐留郡王府是否發生了什麼要緊事,青禾姐姐說沒什麼要緊的,些許小事罷了”
連芳洲怔了怔,總算是明白兒子在這事兒上怎麼會犯這牛脾氣了不禁啼笑皆非又好笑又好氣,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一轉眼瞪着李賦:“都是你養的好兒子”
李賦摸摸鼻子,他怎麼就這麼冤枉啊別人的兒子替老子扛罪頂罪的大有人在,怎麼輪到他了,盡是反過來的啊
“娘子,”李賦湊近連芳洲,輕笑着低聲道:“你怎能冤枉爲夫的呢遷怒可不是個好習慣啊再說,爲夫一個人也養不出好兒子啊”
“你”連芳洲臉上微熱,咬了咬脣微微偏頭瞪向李賦。
李雲嶽微微擡眸瞟了他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只道:“爹孃,現在怎麼辦”
“你還敢問”李賦冷哼道:“長出息了你纔多大點,就敢幹這種瞞天過海的事還不趕緊回房,把小郡主領過來”一個大活人,愣是藏在房間三天三夜虧得是他從小訂下的兒媳婦,換做是別人,那還了得
連芳洲也顧不得別的,忙道:“你爹說的很對,趕緊去把瑾瑾領過來一會兒你岳父岳母一準到快去吧”
李雲嶽點點頭,轉身去了。
連芳洲長長舒了口氣,扶額頭疼的道:“瑾瑾找到了,咱們大傢伙也都鬆了口氣,可是,等會兒留郡王兩口子來了,這事兒可怎麼跟人家解釋呢”
自家兒子這事兒做得,實在是
連芳洲覺得自己都找不出什麼詞兒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