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神經!你——”
“說!我姐呢!”連澤厲聲大喝,面沉如霜,冷厲的瞪着連立,那目光恨不得將他凌遲。
連立一愣,罵了半截的話硬生生的滯住了,有點發傻。
“你姐?你姐在哪關我們什麼事!你也看見了,她不在我們家。”連立沒好氣說道,語氣平和了下來。原本還想說幾句惡毒的話,看了處於暴怒邊緣的連澤一眼,識趣的沒有多嘴。
“你們還敢抵賴!”連澤瞪着喬氏滿是憤恨:“明明有人看到你叫了我姐上你們家來!”
喬氏臉色微微一變,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瘋了我才叫她上我們家裡!再說了,今晚我根本就沒有出門!黑燈瞎火的,誰知道是誰眼花了造謠呢!個天打雷劈的,冤枉老孃!”
連立聞言,狐疑的瞅了喬氏一眼,心裡也有點納悶。喬氏有點慌張,他看出來了。而且,他回來的時候,喬氏是站在院子裡的。
如果沒事,她好好的站在院子裡幹什麼?
連立想歸想,卻絕不會幫着連澤質問自己的老婆,尤其是在連澤如此不客氣的情形下。
“你自己都看見了,你姐若在不在這廳上能在哪兒?你不信就自己喊她!”連立冷笑道。
喬氏聽見丈夫幫腔心中略安,腰桿子一挺,冷哼了一聲。
“我不信你們,我要搜上一搜!”連澤目光急躁而慌亂。
“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連立氣極,指着他道:“你當你是什麼?你眼裡沒我們長輩就罷了,可你不該還想着踩上一腳!連澤,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今天我搜定了!”連澤一心掛念連芳洲,哪裡還顧及那麼多?說着就要往裡邊闖。
“你給我站住!”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連立和喬氏自然不肯答應,上前推搡阻攔。
喬氏叫道:“我們家不是你想搜就搜的,你要是什麼也沒搜出來,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連澤眉頭都不皺一下。他認定連芳洲肯定是被他們藏起來了。
喬氏就朝地上“呸!”了一聲,叫道:“誰要殺要剮,你那命我們不稀罕!你要是搜不出來,就給我們當衆賠禮道歉磕三個響頭,再賠償一百兩銀子!”
如果沒有現銀,用田地折價、做工賺錢慢慢的還我們也是同意的。
連澤想也不想就要答應,阿簡卻看出了事情的不對,輕輕將他一拉,道:“慢着!”
“這又關你什麼事兒!你是個什麼東西!連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喬氏很不客氣的指着阿簡罵道。
阿簡面色沉靜不見半絲惱怒,眼中眸光內斂,深沉如潭令人探不着底。喬氏瞧了他一眼心中一怯,不由自主避了開去。想了想這是在自己家裡,又強自挺了挺腰,一副跟阿簡沒完的架勢。
阿簡卻已經邁步穩穩的朝她走了過去。
喬氏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傾壓之勢壓頂而來,令她感到有點窒息,她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結結巴巴道:“你、你幹什麼!你、你別過來!”
阿簡根本不理會她,幾步過去,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臂之遠,問道:“芳洲到底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是我家的人,我管她!”喬氏大叫道。
連立手臂一揮挺身擋在喬氏面前,瞪阿簡道:“你幹啥?你幹啥?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你——”
阿簡一擡手便將連立推往一旁,連立明明見他動作甚是輕鬆,自己卻往後倒退了五六步才站住了腳步。
氣急敗壞叫了個“你”字正要奔上去跟他拼了,阿簡眼風一睨,冷冰冰的一眼盯了過來,連立心頭一凜,腳下如同釘了釘子一動也動不得。
此刻他不像上前,只想遠遠的逃開!
他不知道,他感覺到的那種氣勢叫做“殺氣”,彷彿帶着血腥味的殺氣。
阿簡轉回頭,依舊盯着喬氏,淡淡道:“我再問你一遍,芳洲在哪兒?”
一開始喬氏的驚慌、後來的強作鎮定都沒能瞞過阿簡的眼,再到後來連澤說要搜屋子她的篤定,令阿簡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她知道連芳洲在哪兒,但決不在這座院子、這房子裡。
“我、我不知道!”喬氏又急又氣,豁出去的大叫道。
阿簡猛的攥住她的手臂,喬氏尖叫起來:“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來人啊!救命啊!”
“你叫,你繼續叫,最好把村裡人都叫來看熱鬧!”阿簡非但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如是說道,手上暗暗運力。
喬氏痛得悶叫一聲,咬了咬牙,掙扎着叫着“放開我!”卻沒有了剛纔的聲勢。
好吧。就算不再年輕了,她也是女人啊!被阿簡這麼揪着手臂,叫人看見了,名聲受損的、被人嘲笑言三語四的只會是她!
阿簡擺明了不會在乎,但是她在乎,連立也在乎!
“你還不說!”連立低喝,猛的用力。
喬氏痛得“啊!”尖叫一聲,用力一扭身一甩,“噹啷!”一聲脆響,一塊雪白閃亮的銀子從她懷中掉在地上,閃着冷清清的光。
連立瞪着那銀子低呼一聲,面色有些不善的瞪着喬氏。
“我的銀子!”喬氏驚呼,竟然要蹲下去撿。
阿簡一擡腳將那銀子踩在腳下,將她一扭,冷聲道:“你哪兒來的銀子!”
“是、是我自己的!”喬氏一驚,有些驚慌失措。
“是嗎?”阿簡一挑眉,冷冷道:“你沒說實話!這塊銀子有好幾兩,沒有誰沒事會帶着在身上!你要是還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喬氏就是吃定了阿簡和連澤沒有證據,能把她怎麼樣?儘管她心裡怕極了、慌極了,可是隻要咬緊牙關不承認,他們就拿她沒有辦法!
她敢肯定他們絕對不敢要她的命!
連澤看到那塊銀子,聽到阿簡這麼說,猛的撲了上來,揪着喬氏叫道:“你把我姐怎麼樣了!你把我姐怎麼樣了!”
“我沒工夫跟你囉嗦,你不說,別以爲我沒辦法讓你開口!”阿簡見她如此能賴也有幾分焦灼起來。看到這塊銀子,他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喬氏扭頭一邊,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