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差點兒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果然女人都是八卦的,即便是再溫柔似水、再淑女的女子,也擁有一顆八卦的熊熊之心。
“是啊”她點點頭,笑道:“我們成親前,我就跟他說的明明白白,我不許他有別的女人,別說做妾,逢場作戲都不行而且啊,你有句話可說錯了,我沒有管他,他啊,也不是個被女人管的服服帖帖的男人他答應過我的事,至今能夠做到罷了什麼管啊、什麼服服帖帖啊,這些話夫妻間玩笑說說也就罷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他的長輩或者上峰面前,還是不要說得好男人家也是好面子的”
淑兒若有所思,笑着答應表示受教,又笑嘆道:“反正夫人很厲害就是了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夫人您的只是,夫人有沒有想過,萬一將來有一天,我是說萬一,夫人您可千萬別忘心裡去萬一有一天李大人他也夫人會怎麼做呢”
“這有什麼爲難的”連芳洲一笑,毫不猶豫的道:“當然是和離啊”
“”淑兒睜大眼睛,半響才嚅嚅道:“和、和離”
“是啊”
淑兒忍不住嘆道:“夫人就捨得嗎“
連芳洲一笑,道:“捨不得正是因爲捨不得,所以纔要和離因爲,我捨不得的是那個曾經敬我愛我、在我心目中最完美、待我最好最親最包容體貼的夫君,我不想弄到最後彼此相看兩厭,也不想有一天想起他的時候只覺得面目可憎,心中充滿怨念”
聽着連芳洲驕傲而決然的語氣,淑兒心中一時說不出什麼滋味,喃喃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原來這不僅僅是詩裡纔有的夫人膽魄叫人敬服”
說着又幽幽嘆息:“可這世上有幾人能如夫人這般呢以夫人的本事,離了誰都能過得很好很好,可是別人,不行的”
連芳洲一笑,道:“是啊,所以你們千萬別學我我那話也就是那麼一說,我相信夫君,他不會那樣待我你也是,要相信龐將軍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啊他肯爲你金盆洗手歸降朝廷,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承夫人吉言說來慚愧”淑兒甚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卻是多安定了幾分。
“偏又說了這個”連芳洲一揮手,一笑正色道:“淑兒姐姐,你只要給我一句話,你想不想見你母親你只要給我一句話,剩下的我去安排便是“
淑兒糾結起來,猶豫道:“這,會不會太給夫人添麻煩了“
“麻煩是會麻煩一點兒,不過也算不上多難的事兒”連芳洲一笑,半玩笑半認真的笑道:“如今李大人風頭正盛,我這個李夫人也沾了他的光了,在這南海郡,誰敢不買我的面子便是你們樂正家的老爺子也不會我這個人做事不按章程又是出了名的,我便是定要宴請樂正家所有的女眷,只需暗示兩句,便一個都不會落下,包括你的母親”
淑兒眼睛一亮,不由起身,望着連芳洲顫聲道:“如果,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我,我當然想見母親了我當然想啊”
淑兒眼窩一熱,忍不住淚水簌簌而下,有些狼狽的胡亂用帕子擦拭。
“快別哭了,淑兒姐姐”連芳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不要哭了放心,我會安排的,你一定可以見得到她”
“多謝、多謝夫人”淑兒心中又酸又澀、又苦又甜,含淚嗚咽,向連芳洲又斂衽屈膝福了福身,含淚哽咽道:“夫人大恩大德,我,我這輩子也記着”
“快別如此”連芳洲忙扶着她,笑道:“你這樣,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既如此,你便回去安安心心的等消息吧”
淑兒也知道自己情緒太激盪激動了點,在連芳洲面前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忙點點頭,勉強笑道:“麻煩夫人了讓夫人見笑了”
“姐姐別這麼說”連芳洲笑着將她送到院子門口,命春杏送了出去。
宴會就安排在三天之後,當日下午,連芳洲就命人速速將請帖治好,送去了樂正家在南海城的宅子,送到了樂正老爺子的手裡。
因爲商會的事情,且南海城更加接近布政使等三司衙門,是南海郡的政治中心,樂正老爺子已經決定長久住在此地了,這帖子送過去,倒也方便。
樂正老爺子拿到這帖子的確是一頭霧水,但並不方便問原因或者說目的。因此雖然存了一肚子的疑惑,依然命人將這消息當天就走、快馬加鞭趕回貢漳告訴衆人,命速速前來。
想想又覺得不放心。要知道連芳洲往日請客,請帖都是下給當事人,樂正家因爲與林語蕙的關係特殊,兩人之間經常走動,給林語蕙下帖子的時候也極多。
然而,這一次她的帖子卻沒有下給林語蕙,竟然下給了他這個一家之主,這就值得令人玩味深思了
要知道,李夫人可不是個做事不經腦子的人。
樂正老爺子想了想,便立刻又派遣心腹老家人立刻又啓程趕回去,特特傳他的話,樂正家除了他的夫人之外,其餘全部的夫人、少夫人、姑娘們無論何種情況,統統前來南海城。哪怕是在病中,只要不是病得起不來牀,統統都得來
老家人不敢怠慢,急急趕回去。
與之前送信的那家丁幾乎一前一後的進了府中。
老夫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家老頭子如此大動干戈的重視一件事,當下也不敢怠慢,立即傳來現下當家的大兒媳婦,吩咐她按照老爺子口信所言,一絲不苟的準備一切。明日就啓程往南海城去。
樂正大夫人忙恭聲答應。
老夫人又叮囑一句:“記住了,老爺子說的是所有人一個也別給我落下了”
老爺子如何做自有老爺子的主意,樂正家的女人們從不會多管男人們的事情,自然是他們怎麼說,就怎麼做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