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紫英連忙搖頭,說道:“郡王妃如今和郡王爺關係好得很呢,是紅英姐姐母女兩個出事兒了她們被人給擄走了此事說來話長,李夫人,您先上馬車奴婢再同您細說”
紅英如今管着那兩處住宅小區的物業,打理得井井有條,連芳洲不時與她打交道,對她印象很不錯,聞言吃了一驚,忙道:“你等等我”匆匆交代了春杏、奶孃等幾句,便帶着紅玉、海棠跟着紫英走了。
恰好今日雲洛也在旁邊,聞言便道她也要跟去看看熱鬧。連芳洲怕了她纏人的功夫,便點點頭道:“要去也可以,只不過不準多言多語”
雲洛自然笑着點頭答應,隨她們一同上車。
上了馬車,紫英舒了口氣便從頭說來。
原來,紅英前兩日收留了一位被人追趕的少女,紫英等估摸着,禍事便是從這少女而來。
紅英因爲自己的遭遇非常不幸,所以對那些孤苦伶仃的悲慘少女最容易動惻隱之心,當時看那少女那麼狼狽,就好心的幫她遮掩過那羣凶神惡煞的追趕,救了那少女。
誰知,才過兩天,那些凶神惡煞便找到了宜居苑紅英的住處,連紅英母女以及那躲藏的少女一起都給抓走了
據宜居苑恰好認識那幾個凶神惡煞的目擊者稱,抓走紅英三人的那些人是醉紅樓的打手。
醉紅樓,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樓楚館。
據說那裡的姑娘不僅美貌無雙,技藝更是超羣,有的琴棋書畫一流,有的歌舞曲藝非凡,一個個都是不俗,絕非尋常的庸脂俗粉可比。
而且,那兒有個規矩,姑娘若是看不上某位客人,是可以拒絕相陪的,除非姑娘心甘情願,否則誰也不能相逼。
正因爲這種種的與衆不同,使得醉紅樓在京城的脂粉界穩坐頭把交椅,豪客們趨之若鶩。
當然,價錢也絕對是不便宜的,堪稱名符其實的銷金窟。
不用紫英說,連芳洲已猜到了七八分,嘆道:“這麼說來,紅英救下的那位姑娘就是從醉紅樓逃跑的了那醉紅樓的狗腿子們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搜人拿人,遷怒之下連紅英母女都拿了去,可見那背後的靠山定然不是尋常人”
連芳洲不覺也添了幾分憂愁,沒準,那醉紅樓背後的人是哪位皇親國戚呢,甚至跟某位皇子牽扯上關係,怪不得留郡王妃會着急
紫英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點點頭道:“李夫人您說的很對,我們郡王妃正是想到了這個,所以才急急請您過去商量郡王妃不是怕那醉紅樓,而是怕他們殺人滅口啊他們捉人的時候未必知曉紅英姐姐是郡王妃的人,可是一旦我們找上門去不就知道了萬一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豈不是反倒害了紅英姐姐嗚嗚嗚,可憐紅英姐姐,還有瑤兒,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卻又碰上了這種事兒紅英姐姐的命可真苦”
連芳洲一下子也變了臉色。
醉紅樓那種地方,明明暗暗的房間不知有多少間,別說殺人滅口,便是有意將人藏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找得到的
“太過分了”雲洛怒氣衝衝,道:“那些人簡直太過分了怎的天子腳下也有這般骯髒之事兒”
連芳洲和紫英相視一眼不語,心中均道:京城是這天底下最繁華之地,自然也是有最大是非、最多骯髒之地
說話間到了留郡王府,衆人進去。
剛進正院的門,就聽得裡頭傳來留郡王妃抓狂急躁的聲音以及留郡王一聲聲“真真真真”的安慰。
“妹妹郡王爺”連芳洲進去,只來得及稱呼一聲,留郡王妃便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幾步上前緊緊握住連芳洲的手道:“姐姐你可算來了姐姐,幫我救救紅英,一定要救救紅英啊”
留郡王張了張嘴又認命的閉上,摸摸鼻子苦笑:他就這麼不能依靠麼好好吧,其實他早已認命了不是嗎如今在她心裡,她閨女排第一、姐姐排第二,他頂多是第三
“妹妹別急,”連芳洲輕輕拍拍她的手,柔聲道:“來的路上紫英已經同我說了,那醉紅樓實在太囂張狂妄,只是如今咱們沒有證據,也不知紅英被關在哪兒,這事兒急也急不來”
“我何嘗不知,”留郡王妃急得眼眶一紅,道:“可是一想到紅英和瑤兒不知在吃什麼苦頭,我這心裡就”
留郡王忙道:“你不要這樣,咱們好好想個法子便是,好在紅英是嫁過人的,又受過那麼多苦,想來她沒有那麼脆弱”
“你說什麼”留郡王妃大怒,瞪着留郡王。
醉紅樓那是什麼破地方便是嫁過人難道就能隨便讓人糟蹋嗎這叫什麼狗屁邏輯
“妹妹”連芳洲忙道:“其實郡王爺說的也是事實,紅英是受過苦難的人,她還有瑤兒呢,所以她一定會很堅強,會堅強的等着我們去救她,你要冷靜下來,也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留郡王忙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留郡王妃怔了怔,嗚嗚的一下子哭了起來,哭着撲在連芳洲的懷中,一邊哭一邊自責。
連芳洲知道她需要發泄,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安撫着,卻沒有制止她哭。
雲洛忽然哼了一聲,說道:“醉紅樓麼要救人其實也不難,找到那個紅英被關在哪兒就成了,其實要找到這地方也沒什麼難的”
衆人一起看她。
留郡王妃奇怪的看了雲洛一眼,向連芳洲道:“姐姐,這位小公子生得真是俊俏,他是誰啊”
留郡王抓狂,跳過來叫道:“女的女的她是女的什麼俊俏小公子,她就是一女的啊真真”
景嬤嬤等、包括走了一路心裡彆扭的紫英呆呆的看向雲洛,柳腰細眉,瓜子臉,水杏眼,菱脣小巧,玉鼻秀挺,可不活脫脫一個俏麗美貌的小佳人
雲洛呆了呆,怒了,瞪着留郡王道:“女的怎麼啦沒見過女扮男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