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更驚,二狗子幾個人更是嚇得肝膽俱裂。
“不、不敢!不敢!”二狗子拼命的搖着頭,膽都要嚇得裂了。
“你不敢?”連芳洲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耳朵有問題,聽錯了?”
二狗子又拼命搖頭,連連說着“不、不敢!不是!”
“掌嘴!”連芳洲喝道。
二狗子一愣,連芳洲冷哼一聲,他嚇得再不敢遲疑,擡起手把心一橫,左右開弓的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來。
衆人見狀,無不揪起了心,呆呆的看着,全都愣住了!
衆人這幾天只看到女東家和氣的一面,如此潑辣的一面卻是沒有見過的。原本衆人還不太相信之前聽到的那些關於女東家的傳聞,如今看來,肯定都是真的!
“芳洲,你這要鬧出人命了!消停些吧!”連立的心也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他也有些嚇到了。可是,二狗子幾個是他請來的,如果他不出來幫着說句話,指不定這幾個混混回頭懷恨在心給他做出點什麼事來。
“聽到我大伯父的話了嗎?停下吧!”連芳洲瞪了二狗子一眼。
二狗子趕緊停下,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囫圇話也說不出了,含含糊糊的說了句隱約是“謝連姑娘。”
“大伯父,”連芳洲轉而看向連立,大聲質問道:“剛纔這二狗子說他是我爺,那就是大伯父您的爹啊!難道,他不該教訓嗎?”
衆人忍不住“哄”的笑開了,這話,還真是的。
連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懊惱不已!
原本他也很糾結要不要帶幾個混混無賴過來?畢竟,這些人得名聲不太好!
可是思來想去,最後覺得只要帶了這樣幾個人來,連芳洲肯定得害怕服軟。等他拿到了原本就該自己掌管的銀子和地契,等於跟蘇家妥妥的攀上了關係,這村裡誰敢低看了他?只怕還得上趕着巴結呢!誰又會去注意他曾經僱混混辦事?
可是,他忘了阿簡!
他沒有想到阿簡這麼厲害。雖然在他們家逼問連芳洲下落那晚,阿簡也動了粗,可是還是比較斯文的,他是真的不知道阿簡如此霸道!
“大伯父,你說,他該不該教訓?該不該打!”連芳洲卻不打算放過他,而是大聲的逼問。
衆目睽睽之下,連立能怎麼說?說不該嗎?那自己成了什麼了!說該嗎?這可是自己請來的人!
連立沉着臉不吭聲,片刻道:“芳洲,你來了正好,這地——”
“大伯父!”連芳洲哪兒肯就這樣讓他糊弄過去,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質問道:“二狗子竟敢說他是您的爹、竟然侮辱我爺,您說他該不該打?”她說着又冷笑:“這個問題難道對二伯父來說很難回答嗎?二伯父是認了這話?”
“誰說我認了!”連立急了。
“那麼請二伯父說一句,他該不該打!”連芳洲雙目如劍盯着他,半步也不退讓。
那邊衆工人們已經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起來了,連立一驚,這都是村裡或者鄰村的人,倘若大家夥兒回去把這事兒一宣揚,自己可真就沒臉做人了。
他避無可避,只好艱難的點了點頭,澀聲道:“該、該打……”
二狗子立刻微微擡頭怨恨的盯了他一眼。
“聽到沒有!”連芳洲瞪了二狗子一眼,斥道:“我是替我大伯父教訓的你,誰叫你說話三不着四的!今後可得到教訓了?還敢不敢了?”
“不、不敢、不敢了!”二狗子心裡更怨上了連立。
連立聽到連芳洲那麼說一口氣憋了上來,卻忍了忍什麼也沒說。
“你們幾個膽子可不小,竟敢跑到我的地盤上來鬧事!還不給我滾!”連芳洲冷哼道。
二狗子幾個人如釋重負,哪兒還敢停留片刻?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相互攙扶着拖拖拉拉的跑了。臨走,還頗爲惡意的瞅了連立好幾眼。
連立竟然半句也不幫他們說話,而且連芳洲一口一個“大伯父”的,根本沒有半點怪連立的意思,對他們卻如此狠辣,這在他們看來,他們受的這些罪都是替連立受的。
因爲,他們是他請來的人!
“大伯父來做什麼?”連芳洲這纔不緊不慢的問連立。
連立立刻來了精神,眼睛一亮,精神一振,挺了挺腰桿,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模樣望着連芳洲大聲說道:“芳洲,我來做什麼你是知道的!”說着便將蘇家如何將種棉花的事一五一十的大聲說了。
最後說道:“那銀子賬目你還沒算清楚我也不逼着你,你慢慢的算吧,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我再去找你對數。可是這地,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管了!你一個姑娘家,就不合適幹這種事兒!”
連立說完,目光直直的看向連芳洲,根本沒有半點兒的膽怯。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阿簡,就算他再厲害又能怎樣?連芳洲是他嫡親的侄女兒,輩分在那裡呢,她還能叫阿簡打他?
衆人聽畢,齊齊都愣住了,下意識的都看向連芳洲,有的人心裡沒來由的還緊張起來。
不知爲何,即便剛纔見識了連芳洲和阿簡的厲害手段,但是衆人還是情願幫她幹活,這地要是都歸了連立管,還能不能再用他們還兩說呢!
“這都是我買的地,”連芳洲緩緩說道:“大伯父,這地跟蘇家沒有什麼關係!”
這塊地的官契因爲縣太爺有些要緊事忙就給耽擱下了,所以如今還沒拿到手,要不然,連芳洲也不能打發連澤去找劉甲。
連立哪兒肯聽這個,手一揮,道:“就算是你的,那也是蘇家的銀子買的,難不成你自己能有錢買下這麼多地?如今這件事交由我來管,那麼這些地也應該是記在我的名下!正好,你把地契交給我吧!”
連芳洲臉色微沉,便道:“大伯父,您是不是沒聽清楚我說的什麼啊?我說,這塊地是我的,跟蘇家沒有關係!”
“那麼你哪兒來的銀子買地?總不會是你爹孃留下的吧!”連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