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也覺得可恨。
她萬萬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遭。
對於莊綠荷的行爲,她一直不評價,可現在從喬長安的口中得知了這回事,她是真的開始同情莊綠荷。
人渣畜生!
凡是強迫女性想要性侵的,畜生,全是該碎屍萬段喂狗的畜生!
想起自己也曾遭遇過的,她咬了咬牙,小臉緊繃着,毫不猶豫的擡腳,狠狠的踹在了喬長安身上。
喬長安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他被踹了出去。
他這一聲慘叫將喬長順從呆愣中拉了回來。
喬長順鼻子發酸,眼眶發熱,胸口發堵。
至於嗎?
至於嗎!
他老實了半輩子,勤快了半輩子,愚孝了半輩子,被欺壓了半輩子,這樣的他,到底犯下了何種罪孽纔會這麼招人恨?
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不是好一個爹爹,莊綠荷恨他喬小麥恨他他都能理解。
可是孫氏憑什麼恨他啊?
他這些年爲了孝,可是把自己一家子都搭上去了。
而且喬長安憑什麼恨他啊?
明明是喬長安自己好吃懶做爲人懶散所以不得莊綠荷的喜歡,這是喬長安自己的問題,憑什麼恨上他啊?
他老實本分還有錯了?
他當日出手救莊綠荷所以莊綠荷看上了他這是他的錯了?
多大仇?
親兄弟啊,多大仇啊,至於這麼害他嗎?
摔斷腿還不夠,竟然還要去燒麥子。
差不多一萬斤的麥子,那是一座麥山!
爲了報復他,竟然連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出來了嗎?
良心呢?
良知呢?
而且,這麼些年來,竟然還在打莊綠荷的主意!
畜生!
想起莊綠荷的模樣,想起那天清晨她臨走時的情形,發熱的眼眶當中蓄滿了淚水,喬長順身子顫抖着,哆嗦着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進了家門。
他將院門關上,將門口的各色視線和熱鬧隔絕在門外。
喬小麥望着被關上的大門,心中的怒火更甚,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看向了喬長安,冷聲道,“既然你全部招了,那你等着處置吧。”
喬長安剛捱了她一腳,這會兒正痛得厲害,聽到她這話,忙掙扎的看向馬東樹,“馬老,您說了能減刑的!”
“是啊,主動自首,這的確能減刑。可是你所犯下的事也忒惡劣了些。”馬東樹一臉爲難,“按照《大齊律》的規定,你這故意傷人,不僅要判刑,還要罰銀子。”
“長順老弟斷了條腿,這可是嚴重傷害,得判十年以上。就算是給你減刑減一半,那也得五年,另外還得再交處罰銀子。”
“你燒麥子,這舉動太惡劣了,那可是萬斤麥子,當今聖上都沒這個魄力,因此這個也得判十年,另外損失的麥子,你也得用銀子補給長順老弟。”
“這麼算來,就算是都給你減刑,那你也得去蹲十年大牢,上交四十五兩銀子的罰銀。”
十年大牢,四十五兩銀子的罰款。
這些字眼猶如重錘,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喬長安的身上,直把他砸的眼冒金星,渾身爛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