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內宅裡,陸陸續續添了八名美人。
多是下面爲了攀附三皇子送上來的,可恨的是,韓軼居然都沒有拒絕。
羅蒨曾撒嬌似的抱怨過,韓軼卻道盛情難卻,如若不收下,那些投靠依附他的人難以安心。
當時,他還摟着她,笑嘻嘻說着情話,那些女子都不及她一半美,讓她別擔心,都是擺設而已,他最喜愛的還是她。
男人在牀上說的話,果然不能相信。
這才隔了多久,八個美人都被他吃幹抹淨了。
近幾日,尤其寵一名長相嬌媚,身子纖柔的少女,名喚林萱兒。
早上去請安的時候,林萱兒沒到,昨夜韓軼宿在了她院子裡,照慣例她可以不來問安。
羅蒨一早就憋了一股氣。
韓軼已經有十天沒進芳華院,全都被這些新來的狐媚子勾去了,她從未曾想過,她羅蒨也有“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這一天。
這一切,都拜她那個好堂弟所賜,羅蒨的眼神閃爍着陰戾。
“白嬤嬤,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她厲聲問道。
正收拾着滿地狼藉的白嬤嬤忙站了起來。
“回小姐,那個天鷹堂,兩條人命開價十萬兩銀子。”
十萬?羅蒨怔住,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他們是怎麼說的?能打包票麼?上次,那個暗影閣要價都沒有他們要價高呢?”
“小姐,暗影閣的口碑好,但凡接手的任務,大多都能完成,可惜他們不接咱們的單啊,理由是暗殺朝廷命官,風險太大,天鷹堂信譽差了不少,不過他們內部亡命之徒多,只要給得起價錢,什麼單子都敢接,所以他們的價錢就高。”白嬤嬤回答,這些都是她大兒子阿翔說的,她大兒子長年混跡在京城三流九教中,對這些事情再熟悉不過。
羅蒨斜長的黑眉緊蹙,錢她是能拿得出,可是,現銀定然不夠,需要變賣一些首飾或者珍玩才能湊齊。
自從查出,羅睿羅璟這幾年一直在四皇子麾下效力,官職已經升至三品將軍與四品郎將,羅蒨就開始寢食難安。
難怪羅璟敢那樣對待她,原來是有了強硬的靠山。
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擔心害怕。
他們崛起,意味着以後會重新在京城立足。
只要三皇子洗刷了冤屈,羅家也跟着昭雪了。
羅睿與羅璟遲早要回京城的。
她,不想面對他們。
即使她一再覺着自己沒錯,可是面對他們的質問譴責,她還是惶恐忌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不能終日活在煎熬之中。
他們早該與羅家全族一同在地府裡,上次,兩人躲過了一劫,這次就讓她送他們去見祖父吧。
羅蒨明豔姣好的五官扭曲一片,“嬤嬤,讓阿翔來見我。”
聲音陰冷,晦澀難明。
“是。”
……
“囉~囉~囉~”
珍珠剁了空間秸稈餵雞,然後鑽進了雞舍裡撿蛋,她存在空間裡的雞蛋已經消耗完了,得添補點存貨,以備不時之需。
前幾日,李氏還跟她嘀咕,她走了一個月,雞下的蛋都少了不少。
珍珠莞爾,她家後院的雞欄裡,養了四五十隻雞,她在家的時候,總會不時剁碎了空間秸稈投喂,雞就像打了雞血般,下蛋下得賊勤快。
李氏如今還會自己攢種蛋,隔一段時間就讓母雞自己把蛋孵化,成雞不時要跟着兔子賣到顧府與尤府去,一批一批的隔好時間養殖,儘量供應上兩家的用量,當然,數量都是一早定好的,他們想要多些,亦是沒有的。
撿完蛋,珍珠洗了手,開始採摘玫瑰花。
四月,玫瑰的花期已經開始,花骨朵兒一個接一個,粉粉嫩嫩好不熱鬧。
珍珠幾乎每日都得抽出一小段時間來採摘。
鎮國公府要的花茶,她從鯪州回來沒多久,就隨着運送兔子的馬車發往京城了,此時,應該送到陶氏手中了。
採摘好後,放在乾淨的圓簸箕上風乾。
“喵~”味道不錯,小黑不知從哪冒出來,叼了一朵花骨朵。
“……,你怎麼什麼都吃啊,吃壞了肚子,別找我哭啊。”珍珠無語,伸手把玫瑰花扒拉平整。
“喵~”有靈氣,不錯,貓喜歡。
有哪樣你不喜歡的?珍珠對它翻了個白眼。
“你不睡覺了?昨天晚上玩了一晚,不困呀?”
“喵~”小花晚上過來,小黑蹭到了她腿上。
“又來?前天晚上纔來,跑得太勤了吧。”珍珠嘟囔。
小花就是花豹,本來應該叫大花的,可大花被先來的花母鴿用了,花豹來晚了,只好叫小花了。
“喵~”它變聰明瞭不少呢,小黑繼續蹭着她。
“……,再聰明都要變精怪了,會被人捉去的,你們要保持低調,別隨便出林子,懂不懂?”珍珠耳提面命,生怕它們得意忘形,隨意跑出林子惹是生非。
“喵~”貓知道啦,小黑斜睨了她一眼,嫌她囉嗦,溜了。
嘖,中二期的精怪說不得呀。
“珍珠呀,剛纔你大姐夫跟我說了個好消息,你大姐又懷上了,你說,咱們該送些什麼好?”李氏喜滋滋地跑過來。
胡玉珠又懷上了?
她小閨女才一歲,就又懷第二胎了,我去,帶娃都要累死她。
“娘,芳芳才一歲,等她生下第二個,她一個人就得帶兩個孩子,不累死啊?咋不等芳芳大一些再懷第二胎?”珍珠表示不明白。
李氏啐了她一口,“你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麼?這孩子還能想啥時候生就啥時候生呀?生得早總好過生得晚,兩個孩子怕什麼,她家婆婆妯娌不會幫着照顧一二呀,哪家的孩子不是這麼長大的,能有啥累的。”
“……”
珍珠這纔想起來,這時期,避孕措施基本等於無,有些身體素質好的夫婦,家裡八九個娃排成了串串,不是他們想生那麼多,而是沒有有效的避孕法子,大戶人家用的那種避子湯,平頭老百姓哪裡會捨得花錢購買,所以,懷上了就生,生完又懷上就繼續生,如此往復。
“她家妯娌的孩子不也還小,哪有空閒幫她帶,到時候累的還不是她。”珍珠叨咕着,“娘想送啥就送啥,幹海貨不是還很多麼,布料土雞啥的,都送點,省得她指着我鼻子說我小氣。”
胡玉珠自從上次鬧了一場,就很少上胡家來了,每次回孃家就在老宅待着,再不往河灘這邊來了,想來她沒要到金首飾,心中多少還帶着氣。
珍珠也不想與她較真,總歸是她大姐,沒必要鬧得跟仇人似的,大姐夫黃延成的爲人還是不錯的。
“……,你這孩子,玉珠就是那樣的性子,你何必與她計較,你大姐夫該爲難了。”李氏就嗔了她一眼。
珍珠雙手一擺,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我不想與她計較啊,是她非要與我計較,我有什麼辦法?”
李氏笑着搖搖頭,轉身去準備禮物去了。
珍珠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間裡,從首飾盒裡翻出一支金鑲紅寶石蝴蝶簪與一對金鑲紅寶石耳墜,放進了一個描金花卉小盒裡,又在簪花堆了翻了翻,添了一朵頂花珠釵和一朵鵝黃色堆紗絹花。
拿到李氏房裡,讓她一起送給黃延成。
李氏心下大感慰藉,她的閨女大方又懂事。
黃延成很高興,他與胡玉珠成親快五年了,雖然有了一個閨女,可還缺一個能傳宗接代的兒子,要是這一胎能生個兒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衆人恭喜他的時候,他樂得眉開眼笑。
他現在的精神和身體狀態都很好,從前在鎮上做帳房的時候,每日小心謹慎,做事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察做錯了事情,被掌櫃的掃地出門。
到二叔家這大半年,雖然領的薪水與從前一樣,可是,空閒出來的時間卻別從前多了許多,離家近,待遇好,最重要的是,二叔一家都是好相處懂分寸的脾性,他在二叔家乾得很舒心。
爹孃對他的現狀也很滿意,胡家如今是附近十里八鄉內,最有名望的富戶,旁人聽聞他在胡家當賬房,都一臉羨慕。
在胡家幹活,雖然俸祿與從前相差不大,可是,胡家平時的福利簡直不要太多,逢年過節有年禮不說,三不五時的還有不少額外的物品發放,比如,上次珍珠從鯪州回來,就送了他一大捆幹海貨,那可是老值錢的東西,光是那捆,至少得直個一兩左右的銀錢,快趕上他兩個月工錢了。
再比如,水果豐收的季節,各種水果是整筐的發放,藕塘挖藕時,蓮藕蓮子多貴呀,照樣分到了他手裡。
還有,他在二叔家,不時受邀吃酒入席,那滿桌的美味佳餚,更是讓他垂涎欲滴。
總之,黃延成早就暗下決心,只要二叔一家不嫌棄,他就在他們家幹到老,幹到走不動爲止。
黃延成一手提着雞,一手拎着捆幹海貨,懷裡還塞着一個描金花卉的首飾盒,他滿臉喜色地走在歸家路上,這些是二嬸硬塞給他的,雞和幹海貨是給玉珠添營養的,首飾是珍珠特地送的,黃延成當時臉就紅了,上次拜年的事情,他實在沒臉見二叔一家,他推辭再三,沒能頂住李氏的熱情,只能臉紅謝過,收了下來。
平安他們去參加府試,考試的結果很快就知道了,黃延成對平安很有信心,過不了多久,胡家應該就能出一名童生了。
作爲只念了幾年私塾的他,萬分羨慕,黃延成考過童生,過了縣試,卻沒過府試,一直是他的遺憾,當時家中的境況不好,他便沒再繼續念下去。
以後,他的孩子一定要繼續他沒能完成的夢想。
珍珠說過,在胡家幹活的人,他們的孩子都能免費在望林學堂上學,這些都是他們工作的基本福利。
一想到這些,黃延成只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幹勁,邁着輕快地步伐朝家中走去。
###
今天農曆二十三是北方小年夜,作者南方人,小年夜是明日,不論哪天,都在一個星期後迎來新的一年,(*^__^*) 親們吃好喝好玩好,一路樂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