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嬸一見兒子同意了,高興地就去找人遞話幫忙去了,讓王家姑娘以看小夥伴爲理由,過來村裡玩,讓她和傳光在不打眼的情況見上一面,當然要安排上小夥伴和長輩們在場,不能壞人家姑娘的清譽纔是。
看老孃這樣興奮,傳光有點不忍,終究母親一番心思都是爲了他,但他總覺得不喜王家姑娘。
傳慶拉着老孃,“娘,你何必這樣呢,你真要鬧得我們兄弟不合纔開心麼?哥哥都說不願意你何必執着呢?明知道他家打我嫂子的主意,爲啥還要她呢?就不能別人麼?我認識好些個地主家的兒子,我帶個話讓他們幫我注意着?”
劉二嬸明顯有點傷心,“我做這些不都是爲了你們麼,你們也不能一輩子給你哥嫂打下手啊,早晚要自己自立門戶的,這家裡不得有個能幹的媳婦給你們幫襯麼?難道說事事都去請教你嫂子去?你們兄弟分家是早晚的事,我就想給你們找個能幹的媳婦,家裡怎麼樣有什麼關係呀,我找的也不是窮人家來打秋風的,你們怎麼這麼不能容人呢,我都是爲了誰呀。”
“娘。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們,可離開大哥和大嫂,你真的以爲西北那攤子會交給我和哥哥麼,人家連門都不會讓我們進的,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甩開大哥嫂子的,我嫂子一個人進京,回來時就能把威子留在公主府留在公主兒子的跟前,這本事你覺得你幾個兒媳婦能做到?娘,你是不是聽了誰說了什麼閒話了?”傳慶腦子轉得快,覺得老孃怎麼話音有點變了。
“我沒聽誰說什麼?”劉二嬸眼神有點閃躲。
“看來是有人說啥了吧,最近秀華他娘咋老來咱家磕牙呢。是不是他說了點啥了?他能說啥呢,我們兄弟一向說的清楚明白,哦,那就是威子的事了,他在京城開了兩個鋪子,還買了兩個宅子,對吧?你心裡不舒服了吧。”傳慶擡起頭琢磨了一圈,顛來倒去的把家裡的事都濾了一遍,最後確定是威子這讓老孃心裡不舒服了。
“咋了,我爲啥不能嘀咕兩句啊,威子是我養大的吧,我說啥了?爲啥給他在京城開鋪子,咋不叫上你們去呢?哪怕幫個忙呢。”劉二嬸被秀華娘攛掇多了,心裡也有點不平衡了。
原就覺得兒子和傳虎兄弟倆差距越拉越大了,傳虎一直帶着還好些,這傳威眼看有前程了,倆個兒子還在跑腿,心裡難免有點落差了。
“娘啊,你咋能聽人家胡咧咧呢,我哥爲啥去西北啊?就是爲了鍛鍊他的呀,我上次不也去了江南了,爲了啥呀,因爲我們二人單獨拎不起來,我哥着急了,人家看上威子是因爲威子的一身武藝,我倆比不上威子,威子去保護公主兒子,將來這身武藝也許能去西北闖個功名回來。咱家赫赫揚揚的看着前程似錦,盯梢的人不少呢,我哥一心籌謀不都是爲了我們麼?
我哥都跟我們倆說過了,誰幹得好更伶俐就去京城,西北京城江南都需要腦子伶俐的人,不能太老實,尤其是和商人官兵打交道,需要點油皮但也不能心裡沒哈數,需要我們更好更努力才行呢。京城那邊我哥更想讓我去,擔心我哥太老實穩重,和官兵接觸需要點小手段,手也不能太緊要會來事,終究還是擔心我們倆拿不下這一攤子。要是我能幹的更好一些,京城雜貨鋪就讓我去,我幫威子上下跑動聯絡,免得他一個人獨木難支,我嫂子熬了一年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第一個先考慮我們兄弟了,娘你咋能這樣呢,讓人太傷心了。”
傳慶把裡外都說明白了,也說了威子買了啥鋪子和莊子,包括巧蘭名下的是一個不太賺錢的果林子,還有一間鋪子一個宅子罷了。
“我哥嫂子說了,京城的產業賺了錢不拿回來分,就在那邊讓威子看着買點什麼產業或者土地莊子什麼的,將來留着給栓子這一輩留個機會,也讓我們多個機會了。娘,你這心思要是讓我嫂子知道,可要傷心死了,上回拿回來的珠寶是我們哥倆去揹回來的,當場我哥都沒說話我嫂子就說平分了,京城買了東西第一時間回來就跟我們哥倆交代過了,後來就馬上讓我們去了西北和江南鍛鍊了,娘咋能這樣呢。”傳慶氣的坐在凳子上別過頭去不想理老孃了。
“我都說你娘幾回了,別和秀華娘走那麼近,那人就喜歡瞎琢磨瞎說,沒影的事也說的天花亂墜,你娘不聽我的,還說我多心了。”劉二叔也氣呼呼的。
“那我想着你們去西北也能行啊,威子比你們還小呢。”劉二嬸臉上有點訕訕的。
“去找死啊?威子是童子功,你倆兒子是啥玩意?能和威子比麼?他倆加一塊都打不過威子,去西北找死去呢?你以爲那功名是地上撿回來的呢。你以後不許再跟秀華娘嘀咕,我是不是有年頭沒拾掇你了。”劉二叔一下子火了,你以爲西北的軍功是地上撿的呢。
“我隨口一說的,我就是覺得威子前程好,不是比做生意還搶些麼。”到底劉二嬸在意的是這個。
“娘,我們武藝不行,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死啊,你知道我去西北這一趟看到了多少東西麼?那城裡就好多斷胳膊斷腿的老兵在街上擺個攤不敢回鄉去,回去沒法活人,在西北待着,將軍還能容得下他們,有個啥輕省活能先想到他們這些殘廢,娘,你也希望我們斷胳膊斷腿啊?”傳光氣的都無話可說了。
“真那麼厲害啊?”劉二嬸到底是個婦人,一輩子也沒出過大青山,有些事她確實不懂。
“你是不是以爲我哥回來了就覺得很容易?我哥是拿命拼回來的,那軍功不是誰都有本事去掙的,你怎麼會相信秀花娘的話呢,當着栓子滿月的日子就給我嫂子難堪,這樣的人你也跟他來往啊。”傳光無奈的搖頭。
“我也沒說啥沒做啥呀。這人也不是他給我介紹的,王家姑娘我是覺得還不錯利索人,我才瞧上了的,其實我心裡想着虎子也不能什麼事都答應,撅回來就完了唄,我雖然心裡嘀咕可我待巧蘭還是以往那樣啊,沒說不待見她啥的,我沒幹不好的事啊。”劉二嬸心裡確實嘀咕來着,有點不開心,但本性不是那樣的人,真沒幹啥也沒說啥是真的。
“幸虧你沒幹啥,不然以後兄弟沒法處了。”傳慶拍拍胸口慶幸老孃還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