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笑話而已,他又不是真的比爾-蓋茨女婿,就一個鑽空子的老外,讓他等着吧!”李耒把胡潤稱爲比爾-蓋茨的女婿是因爲他做的事情和那個經典笑話裡講的幾乎一模一樣。
有這麼個笑話,一位父親要給兒子找個老婆,兒子想自己找,父親告訴他,這個女孩是比爾蓋茨的女兒,兒子便很高興的答應了;隨後這位父親找到比爾蓋茨說,我給你女兒找了個老公,但比爾蓋茨說自己女兒還小,拒絕了。
於是這位父親告訴他這個未來女婿是世界銀行的副總裁,比爾蓋茨便同意了;最後,父親找到世界銀行的總裁說要給他推薦一個副總裁,總裁說自己有很多副總裁,暫時不需要。
父親就說,這個人是比爾蓋茨的女婿。
總裁聽完後說:這樣啊,叫他明天過來上班吧。
如此一來,他成功地兌現了給兒子的承諾,讓他成了蓋茨的女婿,雖然這只是個段子,但現實中確實有許多事情就是這麼辦成的,比如說正在外面等着和李耒談話的胡潤。
胡潤是盧森堡人,通曉德語、法語、盧森堡語、葡萄牙語、日語等七種語言,從英國杜倫大學畢業後又來中國在人大學習漢語,有註冊會計師資格,在全球五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的安達信工作過七年。
因爲通曉漢語,他被安達信派到上海工作,看到上海日新月異的發展,他不甘心只當一個白領,儘管安達信的收入很是不錯,可他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直到被父親的一通電話驚醒,“你有沒有搞明白,你在上海,在中國,你到底是誰?”
胡潤這才恍然大悟,於是他想了個辦法,利用工作之餘的時間編了一份粗糙的中國富豪榜發給《福布斯》、《經濟學人》、《金融時報》等著名財經媒體,讓這些媒體有興趣的話和他聯繫,然後福布斯真聯繫了,因爲他們在幾年前就做過類似的排行榜,但是後期因爲操作難度太大沒有繼續做,現在胡潤送這份榜單過來,正好滿足了他們的需求,於是《福布斯》便和胡潤達成合作,讓他負責這件事。
這下胡潤有了《福布斯》合作者的金字招牌,就可以敲開國內的富豪們大門了,讓他的榜單更加具有權威性,這套路簡直和上面那個笑話一模一樣,胡潤也因此混的風生水起,那怕日後《福布斯》和他斷絕合作,他也依舊可以靠着給中國的富豪們排名次過得異常滋潤。
李耒估摸着胡潤這次登門拜訪就是爲編寫第一份榜單做準備,畢竟他可是之前《福布斯》那份榜單上的全國首富,如果這份榜單裡沒有李耒兩個字,那權威性必然會大大削弱,也沒辦法說服《福布斯》。
和更重要的來客談完,終於輪到胡潤了,他一上來就扯大旗作虎皮,“李董您好,我是《福布斯》雜誌中國區合作伙伴胡潤,《福布斯》雜誌準備在明年,也就是新中國成立五十週年之際推出一份‘中國內地50強’榜單,這50人就是中國內地最成功的商業人士,通過他們的故事也可以見證中國改革開放後的飛速發展,我受雜誌社委託來負責這項工作,您是中國當下實力最強的企業家之一,所以我第一個就來拜訪您!”
李耒笑了,你這時候還沒有和《福布斯》雜誌扯上關係吧?剛纔和領導、老闆聊正經的聊得有點久,李耒就想逗逗他,於是一邊扒拉桌上的名片盒一邊說道,“《福布斯》雜誌?哦,記得記得,幾年前他們還採訪我來着,上次的記者好像叫葉孝忠吧?是個香江人,這次怎麼沒派他過來?我打電話問問!”
這話一說,胡潤雖然表面上依舊淡定,但眼神中已經流露出幾分慌張,這個電話一打他估計就得被揭穿了,到時候別說採訪李耒了,就是整個計劃都得破產,好在李耒覺得他還有用,所以扒拉兩下就算了,“找不到了,上次是在京城見的面,可能名片落在京城了吧!”
胡潤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恭維道,“李董,您上次就是全國首富,現在幾年時間過去了,您的資產肯定增加了許多,但是我這裡只能查到華豐和魯花兩家上市公司的市值,您名下還有很多企業沒有上市,所以沒辦法通過資料精確地判斷您的總資產,我只能過來當面問您了!”
“哎呀,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幾年中國經濟發展迅速,商界也是能人輩出,我這點資產恐怕已經當不了全國首富了!”上一屆的首富可以爭取下,這次的首富評選李耒決定謙虛點,因爲原歷史中那位首富太流弊了。
上次《福布斯》雜誌評選內地富豪榜的時候,工作就做的很粗糙,李耒一劃拉給葉孝忠包了個十五億,這個數字遠低於他當時的資產,不過因爲公司沒有上市,葉孝忠也無法求證,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寫。
而這次胡潤排的富豪榜就更差了,上一次好歹還有比較清楚的數字,不管這些數字到底準不準,畢竟還有不是?而胡潤所列的富豪榜上,從第一名的榮氏家族到第十六名的老牟子,全都是十億及以上,這搞得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到2000年第二屆的時候纔好了點,第一位依舊是榮氏家族,這次給出了158億的數字,劉家兄弟名列第二,總資產83億,其實這時候人家都分家好幾年了,胡潤還是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來計算,排名第三的是任正非,資產42億,這似乎是他爲數不多登上富豪榜的機會之一,後面還有魯冠球、張宏偉、李曉華等名噪一時的富豪,京城首富李曉華位列第11,12名比較有趣,是陳金飛。
這一屆評選正式打響了胡潤的名號,此後每年他羅列榜單的時候,總能得到許多意外的好處,有些商人送錢想讓他把自己列到榜單裡去,因爲這份榜單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威性,自己能名列其上是有好處的,特別是對於開發商來說,能進名單就證明自己有實力,拿地都要好拿許多。
還有些人則不想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上面,這些人要麼是不想太過張揚,覺得悶聲發財比較好,還有的是錢的來路不那麼正規,害怕自己上排行榜之後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從而給自己招致牢獄之災。
李耒自然不存在這方面的擔憂,而且也覺得自己還是得上這份名單,因爲上次你是全國首富,這次要是不出現的話,反而會引起別人的好奇,從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那麼,您對您的資產總額應該比較清楚吧?能否告訴我究竟有多少?”胡潤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你既然來找我,心裡應該也有猜測吧?不如先說說你的?”李耒還沒想好報多少合適呢,自然不能馬上就說。
上次葉孝忠來採訪自己的時候,給他估了四十五億的總資產,被李耒砍到十五億拿回去交差了,這還沒算登海種業、化肥廠還有在XJ和哈薩克斯坦的投資,他更不知道新世紀公司其實也是李耒的。
現在又是好幾年過去了,那怕不算新世紀公司的家底和這次在東南亞金融危機中的斬獲,李耒的總資產也破了百億,但是如實把這個數字報上去肯定是不合適的,因爲這次的榜單最多的也就是十億以上,自己列個一百多億就太顯眼了。
“我這裡比較精確的數字只有華豐和魯花兩家上市企業的,其中華豐佔據了全國方便麪市場的過半份額,年銷售額突破一百億包,因爲業績非常兩眼,所以在股市上很受投資者青睞,以如今的股價計算,華豐的市值已經接近三十億,您作爲華豐的最大股東,手上的股份最少也值二十億!”胡潤翻出筆記本算了起來。
幾年前葉孝忠在估算華豐市值的時候報的是五個億,幾年下來華豐的銷售額和利潤率確實有很大的提升,但是也沒到當初的六倍,多出來的部分是股價上漲造成的,光這一家公司就超過了李耒當年公佈的全部身家。
“魯花和金龍魚的競爭非常激烈,算是在國內食用油市場各自佔據半壁江山,根據現如今的股價,魯花的總市值在十億左右徘徊,其中有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惠農手中,這些股份價值四個億!”胡潤繼續算道。
當初葉孝忠給魯花的估值是一個億,只有華豐的五分之一,現在魯花已經縮小了這個差距,變成了三分之一;之後中糧出資一億兩千萬拿下魯花百分之二十七點五的股份,到現在中糧的這筆投資已經翻了一番都不止。
“嗯,你繼續說!”這兩家公司的市值是擺在明面上的,李耒無從否認,只能看看其它公司能不能摳出問題來。
“惠農最主要的業務還是飼料,惠農飼料已經佔據了全國排名第一的寶座,最近又收購了許多正大的飼料廠,我估算這一塊兒最少也有五十億!”剩下的企業總值胡潤就只能估算了,而且他膽子太小,當初葉孝忠就敢給這部分估值二十億,這都好幾年了,胡潤也才翻了一番多點。
後年他給劉家兄弟算資產的時候,就給算了83億,李耒現在的市場份額可比劉家兄弟原歷史中高多了,這塊算上一百億都不多。
見李耒沒有迴應,胡潤只能接着算,“養殖板塊應該有二十五億食品加工起碼有二十億種業公司最少值五億.農機廠的價值應該在十五億以上.椰樹的股份少說也值三億.化肥廠雖然剛剛成立不久,但已經站穩腳跟,很受消費者歡迎,這部分資產應該不低於三億和中糧合作的乳業公司總資產應該在十億以上,但是我不清楚您的具體份額.”
胡潤現在的調查能力跟後世差得遠,不光估值和實際價值差了許多,還漏了不少,比如米業公司和麪粉公司就沒說,育種中心他也沒提到,更別說惠農在XJ、東北的大片農場,以及在哈薩克斯坦的投資了。
儘管如此,胡潤估算出來的總數也把他自己嚇了一大跳,“我只是粗略估算了下,您的資產總額就已經超過一百五十億了!”
根據現在的匯率,這些資產總額差不多在二十億左右,而《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准入門檻也只不過是十億美元而已,大陸出了一位能名列全球富豪榜的大富豪,這個消息一定會引起全球財經媒體的震驚。
“你這些算不得準,不管是飼料也好、養殖也罷,還是其他公司,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值錢!”李耒堅決不承認這些,儘管胡潤的估算比自己的實際資產還要低不少,但一百多億實在是太惹眼了,現在還是低調點好。
“那您給我個數字?”胡潤也不敢繼續追問,只能這麼說。
“三分之一還差不多!”李耒說完還打了個補丁,“惠農又不是我的獨資公司,還有其他股東呢,你全算在我頭上肯定不對!我個人的資產也就五十億左右!”
必須得這麼說啊,要不然光魯花和華豐兩家就二十多億了,還有其他那麼多企業,總資產怎麼算也得破百億,這一屆的全國首富還得是自己的;好在惠農並沒有上市,胡潤就算懷疑也沒辦法查去。
“你就這麼記吧,要是其他富豪的資產沒有查清的話,我的你還是寫得模糊一些吧!”然後李耒問起了最關鍵的問題,“你打算把我排在第幾?”
“雖然我還沒有諮詢其他富豪,但是根據我的估算,您繼續佔據全國首富寶座的機率還是非常大的!”胡潤說道,他在策劃這件事的時候也估算過一些知名富豪的資產,確實沒有比李耒多的。
“我的資產肯定比不上榮老,你還是把我排在第二吧!”這次的第一不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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