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心情不好,你讓她自己安靜的待會兒。千萬別問她,等她自己想說了,再慢慢詢問。”鎮國公又把兒子們都從明珠閣拎出來,對坐在窗前發呆的女兒道,“葉兒,我們不打擾你了,你別想太多……我們是一家人,無論福禍,爹和哥哥們都會堅定地站在你的身後!”
顧夜扯開嘴角,勉強衝他笑了笑,輕輕地點了點頭。想起這幾日,爹爹書房的燭火,整夜整夜的亮着,鬢角添了幾根銀絲,她心中微微有些感動。這就是家人,關心你、擔心你,不捨得讓你受委屈的親人!
“爹,娘,你們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的!”顧夜知道,塵哥哥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她之所以不聽、不信,是因爲心中有個疙瘩在。害她愁眉不展,害爹爹陪她擔驚受怕,她不想這麼輕易原諒他。
“無論你這麼選擇,三哥都會支持你!”褚慕桐從寧王對待妹妹的態度中,窺見他的情意。雖然不知道寧王跟妹妹,怎麼會有牽扯的。但兩人一個急着解釋,一個鬧小脾氣不聽,就像一對生了誤會的小情侶……該死!他妹妹這麼小,寧王這不是在欺騙純潔少女的芳心嗎?
鎮國公帶着家裡的一羣小子們,護送着夫人回了榮安園。他們心中對女兒(妹妹)跟寧王之間的糾葛,好奇不已。
到了榮安園客廳,褚慕杉抖落掉身上的蓑衣,把傘遞給一邊伺候的丫鬟,迫不及待地拉着顧茗到:“小茗子,你知道妹妹跟寧王是如何認識的嗎?”
顧茗想了想,將在青山村時,妹妹如何在山上救下身受劇毒,重傷昏迷的凌公子,並且收留他養傷的事,細細地跟褚家人說了。
“凌公子比我妹妹大了近一輪,又長得那麼……好看,比女孩子都好看!我跟爺爺都覺得不是良配。可……妹妹有個小毛病,就是喜歡一切漂亮精緻的事物……”
在衍城時,凌絕塵教了他一段時間功夫,顧茗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只是,他沒想到凌公子竟然是炎國赫赫有名的戰神,現在又被封了異姓王。他一直以爲凌大哥不過是有點身家的商人子弟而已。
“你的意思是……妹妹喜歡寧王,是因爲他長得好看?”褚慕楓突然想到,在衍城的時候,妹妹也曾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過,是不是代表,在妹妹眼中,他也是長得好看的一類?
顧茗認真回憶了那段過往,緩緩地搖搖頭,道:“我瞧着,凌大哥對妹妹的感情,不像是僞裝出來的。他們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默契,讓我感覺外人很難融入他們的世界。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凌大哥比天下最厲害的戲子,還要回演戲!”
褚慕杉卻不這麼樂觀,他哼了哼道:“你纔多大,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感情嗎?我覺得這寧王,絕對動機不純!你想想,妹妹當時纔多大,還是沒長成的小豆丁一個,他就能把一顆心全部都撲在妹妹的身上?可惡!他要是敢欺騙妹妹的感情,我一定讓他好看!”
“你怎麼讓他好看?論武功,你連跟人家提鞋都不配。論智謀,你哪點小聰明,能跟戰場上狡猾如狐、用兵如神的大將軍王相提並論?”褚慕桐用手中的摺扇,輕輕敲了敲六弟的腦袋。
“那你說……寧王會不會是因爲妹妹的醫術和製藥術,才使出美男計,獲取妹妹的好感的?”褚慕杉木着一張臉,拳頭攥得緊緊的。
“咦?你們怎麼這樣看着我?我說的不對嗎?”褚小六見哥哥們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直搖頭,忍不住道。
“是啊!妹妹那一手華佗神術,簡直出神入化。妹妹說,凌大哥的肋骨都刺進了肺裡,她把凌大哥的胸腔打開,掰正了骨頭,縫合了傷口,把人救了回來。還有他身上的毒,叫什麼七絕散,據說江湖上沒人能解……卻難不倒我妹妹!”顧茗的語氣中帶着微微的得意,“如果不是遇到我妹妹,炎國的大將軍王,風靡一時的戰神,早就成爲一具屍體了!”
褚小六聽了,怎麼都覺得彆扭。寧王如此費盡心機,只怕不僅僅是喜歡妹妹吧?他皺了皺眉,道:“妹妹在青山村的時候,就那麼厲害了啊!”
“三哥,你不要長他人志氣好嗎?我一個人的力量扳不動他,不是還有哥哥們嗎?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不信我們兄弟五人……再加上遠在邊疆的大哥,還能搞不定一個寧王?”褚慕杉幹勁兒十足。
能打敗赫赫有名的玉面戰神,他們兄弟可就揚名天下了!當然,這不是主要目的,最主要的,還是爲妹妹出頭,幫妹妹出氣!
“從來沒有!他好像還利用自己外貌上的優勢,接近妹妹,想贏得妹妹的好感呢!”顧茗想起傳說中的冷麪煞神,居然在妹妹面前撒嬌賣萌,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鎮國公不知該做何種表情,他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道:“凌將軍不是最忌諱別人說他好看嗎?難道他沒有對葉兒生氣?”
“六弟,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褚慕柏嘆息着搖搖頭,手在六弟的腦袋上揉了揉。
成功把小六的腦袋揉成雞窩後,他繼續道:“咱們學的,是戰場上廝殺的本事。據說那凌絕塵的功夫,在江湖上都能排的上名號。他十幾歲行走江湖的時候,被人稱爲‘玉面修羅’,江湖高手排行榜,是進了前十的。當時,他還不足十五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該怎麼替妹妹出氣?”褚慕杉撥開五哥在他頭頂肆虐的手,一臉煩躁。
褚慕桐斯文的臉上,掛着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寧王如果真的在意妹妹,他肯定會自己送上門的。到時候,他把你當做未來小舅子,還能拿你怎麼滴?”
“誰是他小舅子!我們可都沒答應呢!”褚慕杉很不爽地整理着自己的頭髮。五哥真可惡,每次都跟他頭髮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