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棋誠一頭黑線:姑父,請你搞清重點好不好?現在是黎國太子使壞,要破壞寧王跟表妹的親事!
“爹!”顧夜的二哥褚慕楓皺眉道,“黎國太子對妹妹一分真心都無,他只不過將妹妹當做報復寧王的手段。妹妹要是真落入他的手中,一輩子就毀了!”
“這還用你提醒?難道你老子我,會允許你妹妹,嫁給那個陰險小人?”鎮國公雖然仇視一切覬覦他閨女的男人,但也是分等級的。
女兒終究是要找一個人嫁的,當然要選最珍惜她的那一個。相較於其他男人而言,寧王在他的名單裡,還是列在前茅的。黎國太子,什麼玩意兒,敢拿他閨女做筏子,讓他嚐嚐老子的暴脾氣!
跟塵哥哥逛了一天街,到處買買買的顧夜,帶着一大堆戰利品,回到府裡。得知此消息,小姑娘登時蹦起老高:“那個死妖孽,活膩歪了是不?他要是敢逼我嫁給他,我就能讓他全家死絕了,連個喘氣的老鼠都找不到!”
君棋誠聽後,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表妹太威武了,他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了!不過,以表妹製藥的手段,她還真能做得出來!
想起表妹的身份,君棋誠頓時放心了。如果表妹不同意,皇上肯定不敢貿然同意。否則,真把黎國太子毒出個好歹來,兩國可就不死不休了!
鎮國公在廳中走來走去,看得衆人頭都快暈了,他停步子突然發起火來:“寧王那傢伙呢?嘴裡說得好聽,關鍵時候,連人影都找不到。這樣的人,怎麼能依靠終生?”
顧夜心虛地瞄了一眼月圓和自己手中的“戰利品”,小聲地說了句:“塵哥哥應該就這幾天抵達,說不定明日他就帶着禮品登門了。”
“你怎麼知道他明日登門?你是不是見過他了?”鎮國公瞪圓了眼睛,問道。
他這記馬匹拍得鎮國公渾身通暢。如果寧王能夠像他對夫人一樣待他女兒,那的確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比起黎國太子,寧王真是好上太多了!
“小侄除了俸祿,名下還有些產業,養自己的媳婦,絕對綽綽有餘!”凌絕塵嘴角含笑,態度誠懇地道。
“只是普通禮物?”鎮國公鬆了口氣,卻依然不滿意。這寧王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這樣不知節制,俸祿還不夠他自己花的呢,怎麼養媳婦和孩子?
果然,鎮國公不爽地道:“你還替他說話?胳膊肘子淨往外拐!”
凌絕塵繼續道:“伯父對伯母情深義重,琴瑟和鳴,教導出六位優秀的公子,一位鍾靈毓秀的女兒。小侄確定,這纔是我要的生活!炎國人都知道,我們凌家出情種,認定了一個人,就會用生命去守護,永遠不會改變!”
“兩嘴皮子一動,好聽的話誰不會說?關鍵是能夠做到才行!”世人多納妾,妻妾相爭,嫡妻總要受些委屈。更遑論還有寵妾滅妻之徒,家有女兒的,都會有這種擔憂。一生不納妾,只有嫡妻一人,應該算是最寶貴的承諾了吧?鎮國公對凌絕塵,少了幾分排斥感。
鎮國公目瞪口呆地看着廳中擺滿的貴重禮品,氣得暴喝一聲:“好你的寧王,你身份在貴重,也不能自己直接提着聘禮來提親吧?你給我拿回去!我閨女就是嫁不出去,我留在府裡養她一輩子,都不會嫁給你!”
宮離殤眨了眨美麗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君前無戲言,鎮國公將女兒定給了誰?怎麼京中一點消息都沒有?在你們皇上面前,鎮國公想好了再說,這可是欺君之罪。”
你他孃的!鎮國公差點破口大罵!!竟然敢威脅老子,就是冒着抗旨的罪名,老子也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你這雜碎!
鎮國公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寧王聘禮的車隊在後面,一旦抵達,就請媒人登門。”
鎮國公後來無比慶幸,今日接待了寧王。因爲第二日,皇上宣他入宮,黎國太子也在座,親口向他提起了想要娶他女兒的意願。
“一家有女百家求,葉兒又如此優秀,伯父慎重考慮也是應當的。不過,無論伯父是怎樣的態度,小侄要把自己的決心和誠心表現出來——伯父,我心悅令嬡,願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請您鄭重地考慮一下!”凌絕塵正色道。
“回皇上,寧王昨日登門拜訪,微臣已經答應了把小女許配給他。”鎮國公性子最直,不善作僞,昭容帝自然看出他說的是真話。
鎮國公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怒火,免得做出臭罵別國來使的事來。他臉上的笑容更爲僵硬:“或許太子殿下的消息太過滯後。太子殿下在街上遇到寧王和小女,不應該不知道寧王抵京的消息!”
“這麼說來,本太子還是有機會的!畢竟無媒無聘的,還算不得已經定親。”宮離殤步步緊逼。
顧夜欲蓋彌彰地道:“我……我是今天在街上遇到他的……不但遇到了塵哥哥,還遇見宮離殤那傢伙呢。早知道他對我心懷不軌,我今天就該給他個教訓!”
“鎮國公,別生氣嘛!看來你對本太子有偏見啊!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也沒逼你,只不過想讓你給本太子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罷了。”宮離殤把手中的扇子合上,在手心上敲了敲。
顧夜得了孃親的暗示,趕緊去哄自家老爹。鎮國公永遠不可能真正生閨女的氣,三言兩語就繳械投降了。
宮離殤搖了搖手中的摺扇,追問了一句:“你們中原地區都講究‘媒妁之言’,不知寧王請了哪位當媒人?”
“可能塵哥哥剛抵京,舟車勞頓,風塵僕僕,怕這樣登門有失禮節吧?”顧夜忍不住替凌絕塵說話。君氏朝她使了個眼色——她越這樣,鎮國公越生氣。
“我發誓,真的是巧遇!”雖然她是抱着能遇上塵哥哥的目的出門的,昨晚他們真的沒串通好。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寧王抵達樊京,入住驛館,昭容帝自然得到了消息。他點頭問道:“褚愛卿,難道寧王就是令嬡的定親對象?”
顧夜退回自己的小窩後,讓月圓去驛館通風報信,讓他明天務必要來鎮國公府,在他老岳父面前刷刷好感。
偏見?何止是偏見?你連給寧王提鞋都不配!人家寧王在老子面前,一口一個小侄,你倒好,自稱“本太子”,拿太子的身份壓誰呢?太子了不起?東靈太子、炎國太子(年初四皇子已經被封太子,入住東宮)的命,都是我閨女救的呢!你就能保證,將來不求到我們小葉兒的頭上?
鎮國公相信了女兒,氣哼哼地道:“那小子抵達樊京,不想着第一時間來府裡拜訪,在街上瞎溜達啥?真是沒有規矩!”
鎮國公扯了扯嘴角,假笑道:“太子殿下青睞小女,是小女的福分。可惜小女福薄,已經跟別人定下了親事。所以,只能辜負太子殿下的一番美意了。”
鎮國公鐵拳緊攥,咬着牙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這媒妁之言前面,還有一個‘父母之命’。作爲女方的父親,我已經答應了這份親事,雙方也互換了禮物。這門親事,已經被兩家承認了。這若還不算定親,什麼纔算?”
凌絕塵本來打算,等後面運送禮物的車隊過來,他就請人登門提親的。得了未來媳婦的口訊,他連夜張羅出一份豐厚的禮品。第二日一早就衣冠一新地出現在鎮國公府上。
凌絕塵忙解釋道:“伯父,您誤會了。這些只不過是送給兩位爺爺、您、伯母和幾位公子的禮物。聘禮還在路上,估計再有五日時間,差不多就能到了!”
鎮國公朝着女兒逼近了幾步,追問道:“別轉移話題!你跟寧王那小子今天真的只是巧遇?沒有事先約好?”
鎮國公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識間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他清了清喉嚨,道:“你養不養得起媳婦,關我們什麼事!老夫還沒答應把女兒嫁給你呢!”
鎮國公磨磨牙,咧嘴笑了笑,道:“既然太子殿下要跟炎國寧王公平競爭。那好!我們褚家武將出身,招女婿自然以武爲首。要不,改日臣設個擂臺,搞一場比武招親。您跟寧王公平競爭一下?”
宮離殤斂起笑容,陰沉沉地道:“寧王,世人號稱戰神,他的功夫是從戰場上廝殺磨鍊出來的。這樣的競爭,國公大人覺得公平嗎?”
“我覺得挺公平的!以我女兒的本事,自然要嫁個能護住她的。挑選女婿的標準,當然是誰的功夫更好誰能勝任嘍!”鎮國公挑挑眉,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瞭!論起武力值,誰能比得過寧王?想娶我閨女,先打得過寧王再說。
“國公大人的心中,本太子不如寧王?”宮離殤的臉色,豈止用難看二字形容。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去年秋冬的一場戰爭,黎國可是輸得很慘的!據說,宮離殤這個太子殿下,還被寧王生擒了呢!兩國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宮離殤才被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