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說我了,你的親事不也沒着落嗎?咱倆大哥別說二哥,都半斤八兩!”司徒巖狹長的狐狸眼,狠狠地剜了剛子一下。他對女人真沒感覺,硬娶一個回來,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他去削了頭髮當和尚去!
剛子笑得憨憨的:“我跟你不一樣,我已經有目標了!只要良辰姑娘點頭,王妃也是樂見其成的!”
“我說你們一個一個,怎麼就盯上塵子媳婦的丫鬟了?你和大鵬,可都是四品的武官哪!這次,你跟着塵子立了功,回去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還能缺了媳婦?”司徒巖搞不懂。大鵬和剛子,難道被塵子媳婦身邊的人灌了迷魂藥?
剛子撓撓頭,笑道:“我跟大鵬家裡都沒人了,爬得再高,也被那些世家子弟瞧不起。與其自己的親事掛上政治色彩,還不如自己挑一個模樣性情都過得去的!”
見司徒巖撇嘴,他又繼續道:“你別不信啊!王妃很會調.教人的。她身邊的姐姐們,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能獨當一面!我家小良辰,據說正一門心思研究藥膳呢,說是將來王妃教‘保養保健’這門課的時候,能給王妃當助教。等過兩年,獨力在醫學院任教,是絕對沒問題的!”
“等等!女人不應該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以你的俸祿,還能養不起自己的媳婦?讓她拋頭露面去工作,不怕別人取笑嗎?”司徒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難道他離開炎國太久,風氣大變?
剛子白了他一眼,道:“你的觀念已經落伍了!你看看咱們王妃,身份多貴重?她還不時出去給人治療一些疑難雜症呢。馬上醫學院開起來,她名譽院長的頭銜掛着,還要在醫學院任教呢!
誰會看不起她,誰敢看不起她?多少女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就連她身邊的人,出去都被人高看三分!月圓——就是大鵬未來媳婦,要不是訂下來的早,多少權貴之家的子弟等着求娶呢。王妃身邊的丫頭,不愁嫁!”
司徒巖搖搖頭,他真是離開炎國太久了還是怎麼滴?什麼時候炎國對待女子的風氣,比森國還要寬泛了?要說是寧王妃一個人的影響力,他覺得不太可能。或許,醫學院決定招收女學子的那一刻,就在悄然發生變化了吧?
“咦?一會兒工夫,塵子去哪兒了?”司徒巖回到驛站,發現凌絕塵人不見了。
當他一路踩着別人家的屋頂來到國師府的時候,顧夜已經躺下了。聽到屋頂的動靜,她正無聊呢,便懶洋洋地道:“上面的俠士,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事?”
凌絕塵露出小生怕怕的表情:“我要是敢說給別人聽,膝蓋肯定要受罪。這個時節,好像正是榴蓮上市的時候。爲了膝蓋着想,我只會說給我家娘子聽!”
他的聲音剛一出來,顧夜就辨認出來了。她哈哈一笑,披上衣服,推門出去,看到月色中一襲黑衣的老公,長身玉立在屋頂。那張絕美的容顏,在月色中更是瑩白如玉,動人心魄。
“不是有副使在嗎?再不濟,還有我呢!”剛子心裡很清楚。將軍擔着正使的職務,不過是方便來尋王妃罷了。
剛子見怪不怪地道:“還能去哪兒?當然是想媳婦了,回去看他媳婦去了唄。”
“公子謬讚。只可惜,本姑娘已名花有主。這些花言巧語,公子還是說給別的女人聽吧!”顧夜作堅貞不渝狀。
“姑娘翩然若仙,皎皎如月。正所謂‘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凌絕塵彩虹屁先來一通。
“什麼人!”終於,太師府的護衛,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邊的動靜,飛快地匯聚而來。
凌絕塵從屋頂跳下,摟着自家媳婦的腰,一個輕身,又躍了上去。他用自己的披風,把媳婦罩得只剩個腦袋露出來,對護衛首領道:“無事,你們都退下吧!”
顧夜笑着解釋道:“今晚月色不錯,我跟我家相公賞月呢!”
“這座城池交接還未完成,他怎麼就……”司徒巖腦子裡立馬浮現出“紅顏禍水”這個詞。
幾個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屋頂上賞月?寧王夫婦真是“好興致”!確定兩人的身份,護衛們又散開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說是到房頂透透氣,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知姑娘信不信?”凌絕塵輕笑一聲,一副採花賊的口吻道。
切!塵子媳婦的顏值,還達不到禍國殃民的地步。別說比不上塵子了,就連他……也是有自信超過她的!沒辦法,就是這麼自信!
凌絕塵快馬加鞭,兩日的路程硬是被他縮短了一半。到京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不過,這可難不住他,避開官兵爬個城樓什麼的,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這位公子,難道本姑娘房間屋頂的空氣比別處更新鮮?”顧夜仰着脖子,揚聲道。
“哈哈!這就叫‘寧王偷香竊玉,護衛虛驚一場’?”顧夜捂着肚子笑個不停。
“我這不是爲了配合你演出嗎?你這小沒良心的。”凌絕塵颳了一下媳婦的俏鼻子,摟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這個時候,城門早就關了。你不會翻城牆,一路飛檐走壁過來的吧?原來輕功是給你這麼用的!”顧夜笑眯眯地往他懷裡鑽了鑽。
“這不是想你想的,等不到明天一早開城門了嗎?”凌絕塵這幾日都在幾個新得的城池裡忙活,整整兩天沒見媳婦了,“你不想我嗎?”
“想啊!想你什麼時候能忙好,帶我遊覽森國的民情風俗呢!”顧夜做出一副幽怨的表情,不過不太成功,大眼睛依然彎彎的。見到老公,她也好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