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讓任何其他人有可乘之機。”
羅謖彎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他話語裡的堅定。
周心兒滿意地點點頭,心裡由衷地爲冉小梨感到高興。
“媽,浩浩,羅先生,羅棋,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跟珊珊說會兒話。”
周東浩從剛剛冉小梨進來就在留意她們的互動,他見周心兒看到冉小梨時是真的很高興,所以也就放心地答應了周心兒的要求。
“媽,我們出去吧。”他扯了扯周母的衣服,對她說。
周母自然是看到周心兒和冉小梨的互動了,她即便不樂意,也不會在自己剛醒的女兒面前表現出來。
周心兒從醒過來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她也沒提過十年前的事情,就彷彿那些曾讓她痛不欲生的事情都沒法過一樣。
也許她是忘了,也可能她是放下了,不管哪一種,周母都覺得很欣慰。她也一直都沒敢提她在醫院住了這麼多年的原因,生怕刺激到她。
“珊珊,心兒剛醒還不能長時間地說話,你注意一點,別讓她累着了。”
在周心兒面前,周母還是努力裝的和從前一樣,表現得對冉小梨並沒有多少意見。
“我知道了阿姨。”冉小梨禮貌乖順地答應着。
她知道周母是因爲周心兒在場纔對自己這麼友善的,但這並不妨礙她感動。以前,她也如果周心兒的家裡,周母對她很好,從不對她說重話。
只是那樣的日子已經很遙遠了。
“你們聊,我出去了。”在周東浩扶着周母離開後,羅謖才道。他和冉小梨對視一眼,遞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四舅媽,睡美人妹妹,我也出去啦,有事儘管叫我哈。”羅棋揹着吉他屁顛屁顛地跟在羅謖後面出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周心兒才握住冉小梨的手,小聲問:“珊珊,你沒事吧?”
這突如其來無厘頭的問句讓冉小梨愣了下,她訥訥地問:“爲什麼這麼問?”
周心兒見她犯傻,笑着解釋了句:“就是當時我們不是一起坐車要去你家嗎?你不記得了?”
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冉小梨的咽喉,所以周心兒是記得那件事的嗎?可她臉上的笑明明不是裝出來的啊。
“珊珊?”周心兒看到冉小梨表情好像很震驚的樣子,一時滿頭霧水。
“啊?哦,我記得。”
因爲不知道周心兒具體記得多少,也不清楚她提起這件事的原因,冉小梨選擇了保守回答順便試探周心兒的意思。
“怎麼想到這個了?”
“我們不是出車禍了嘛,我被撞成植物人了,你呢?你有沒有什麼事?”
周心兒湊近了一些,關心地問。
冉小梨撲過去把周心兒摟住,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她忘記了,真好。她以爲她們是出了車禍,真好。她能這麼坦然地面對這十年的植物人生活,真好。
“心心,我沒事。是我對不起你……我當時…我不應該纏着你讓你跟我回家的,如果你沒跟我一起回家,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對不起,對不起……”
周心兒身體真的很瘦,冉小梨抱着她的時候,只能感覺到骨頭的存在。
她很心疼,也很自責,但多少有些慶幸。
那些不堪的過去,都忘了也好。現在過去的那些資料都已經被銷燬,林文殊那裡唐沐已經清理了。
除了幾個知情人,再沒有誰能把往事翻出來。這一次,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她不會讓周心兒接觸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她希望她能活得輕輕鬆鬆,活得快快樂樂的。
“珊珊,我不怪你,真的。你沒事我很開心,這世界上總是有很多意外的,不是你的錯。”
周心兒一直都不是會怨天尤人的人,從小她就一直很樂觀,和凌雲珊成爲朋友之後,更是對生活充滿了熱情。
在她記憶中,這就是一次意外的車禍,她睡了十年而已。錯過的時光雖然漫長,但總不至於不能彌補。
她在乎的人還在,沒有比這個更重要了。
悲傷的情緒沒有持續很久,一方面是因爲周心兒的安慰,另一方面是因爲冉小梨不想讓周心兒跟着傷心。
但她還是抱了周心兒好一陣,聲音悶悶地說:“你都這麼瘦了,抱起來一點都不舒服,趕緊多吃點飯長多點肉讓我抱。”
“你確定你抱我你老公不會吃醋嗎?”周心兒好笑地問。
“他吃醋就讓他吃好了,反正我就想抱你,我要把十年的份都補回來。”
冉小梨此時有些孩子氣,她是真的失去過,所以才格外珍惜此時的得到。
十年了,她的性格似乎還是沒變,周心兒微笑着想。
“珊珊,你現在有做音樂嗎?以你的天分,如果走這條路的話應該是個大歌星了吧。”
周心兒想到羅棋叫她記憶中的凌雲珊四舅媽,羅棋又說過他的四舅媽叫冉小梨,所以直接有了個猜測。
“羅棋說他四舅媽叫冉小梨,所以冉小梨是你的藝名嗎?可我覺得凌雲珊也很好聽啊。”
冉小梨鬆開了周心兒讓她倚着枕頭舒服一點,心裡在思考着怎麼解釋名字的事情。
“我沒做音樂,現在在學金融。其實我們出事之後,我有一段時間情緒一直都不好,後來有些事情慢慢地都忘了。音樂這個愛好,我也沒能堅持下來。”
“本來說好了這是我們共同要實現的夢想,但在你睡着後,我卻沒能堅持下去。心心,你會怪我嗎?”
周心兒詫異於冉小梨選擇了學金融放棄了音樂,但並不會因爲這個而怪她。
她搖搖頭,道:“只要你喜歡就好,當初音樂是因爲喜歡才堅持的不是嗎?如果你有新的喜歡的東西了,那大膽地作出新的選擇就好。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冉小梨越來越覺得,周心兒就像個天使,乾淨純潔,心思澄澈地讓她自慚形穢。
“謝謝你,心心小天使。”冉小梨彎起眉眼,認真地說。
“跟我說什麼謝啊。”周心兒微微搖頭,“那你的名字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改了?”
果然還是逃不開這個問題啊,冉小梨眼珠子一轉,一套說辭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