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想我你知道?”晗若有些疑惑的擡頭問道。
“……”韓蝶一時詞窮,很快又笑道:“你這丫頭嘴巴真刁,他跟我說過就怕你這張利嘴!呵呵,時辰不早了,我們快走!”
“我不想去……你……怎麼就聽不懂!”
……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晗若還是被韓蝶死拉硬拽進了乾清宮。宮內早就擺滿宴席,以皇后徐瑤然爲首,下面是兩位貴妃,再下面便是衆嬪妃,依次按品級入座。
衆嬪妃無不打扮的花枝招展鶯慚燕妒,軟語輕笑,一片春光。韓蝶拉着晗若走進來的時候,殿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射向二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射向波晗若。
眼前這麼多的鶯鶯燕燕,晗若除了徐瑤然和韓蝶其餘的全部不認識。但所有在場的嬪妃卻都聽說過波晗若的大名。
大婚之夜就被廢除公主封號貶爲寢奴,後來又重得聖寵。而且現在最得寵的韓貴妃還跟她交好,這一切早就將晗若推上風口浪尖,讓她成爲皇宮的熱門人物。
不過因爲司徒浩下旨,除了貴妃韓蝶,其餘人都不許擅自踏進鍾粹宮,這裡麪包括皇后徐瑤然。不知皇上爲何下這樣的旨意,不過韓蝶的特權再次昭示了她的與衆不同,甚至凌駕於皇后之上。
隨着韓蝶攜着晗若的手慢慢走近宴席,在座的妃嬪和宮女太監紛紛起身參拜,就連跟她同級的鄒、沈兩位貴妃也忙站起身對她討好的笑着。
坐在後位上的徐瑤然咳了聲,衆妃忙沉寂下來,悄悄的歸座。誰都知道現在皇后跟韓貴妃關係有點緊張,後宮女人之間的矛盾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爭寵。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韓蝶矜持而又不失禮數的對着後座上的徐瑤然福了福身。
徐瑤然不答,眼光冷冷的盯着無動於衷的波晗若,冷笑道:“這個女子是哪來的?好大的架子連見了本宮都不下拜,想造反嗎?”
韓蝶一驚,連忙張嘴想替晗若分辯,卻聽晗若已經搶先開口:“皇后娘娘不認得晗若這是理所當然,因爲你坐的位置太高了。所謂是狗眼看人低,娘娘要想看清我是誰,是從哪裡來的,就應該先從你那座位上下來。”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殿內連連響起吸氣聲,都用驚駭的目光望向晗若,傳聞此女素來膽大妄言連皇上都敢得罪,今天親眼目睹總算明白傳言非虛了。再望向氣變了臉色的皇后徐瑤然,衆人的目光難免有些幸災樂禍,今天倒要看看盛氣凌人的皇后娘娘要怎麼挽回她的面子。
徐瑤然也不是吃素的,最初的驚怒之後很快冷靜下來,她陰冷的目光盯着晗若,譏諷道:“你要本宮從後座上下來,是不是你想坐這個位置?”
又是一片唏噓,覬覦皇后的寶座,在這些女子眼中不亞於平民覬覦皇位。
晗若一怔,隨即反脣相譏:“在皇后眼裡寶貴的鳳座,晗若卻半點都不希罕,說句實話,就算現在你把後位讓給我我也不要!”
衆女子全部大眼瞪小眼,晗若這句話說出來可不是隻針對皇后,就連皇上她也沒看在眼裡了。藐視後位就是藐視皇帝,這罪名更重,不知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得失心瘋了,說出這些話不是存心找死嘛!
“呵,晗若你真會開玩笑!”一片詭異的靜寂中突然有人高聲笑鬧,竟是貴妃韓蝶,她邁前一步拉住晗若,嘴巴在跟她說話眼睛卻看着徐瑤然。“你跟我玩笑習慣了,我自然不會介意。只是皇后娘娘凡事太認真,把你的玩話當真就不好了!快跟娘娘道個謙,開玩笑也要分個場合嘛!今天是皇上萬壽無疆的好日子,就算心裡有不痛快也要忍一忍,可不能在這種喜慶的日子裡鬧彆扭!”
徐瑤然聞言心裡有些忐忑,這些天她就感覺司徒浩對她不冷不熱,而對韓蝶格外恩寵。爲了爭寵,她主動去找過他幾次,還耍了點女子常用的手段,就是哭鬧撒嬌,但司徒浩似乎很反感她這一手,最近對她都不是很待見。今天是他的生辰,萬一她在這場合裡再跟波晗若鬧翻臉,弄巧成拙,吃虧的反而是她。
她身爲皇后,倒顯得她氣量狹窄,而韓蝶倒落了個賢慧大度的美名。想到這裡她只好強嚥下一口氣,狠狠的瞪了晗若一眼,慍怒的教訓道:“不要以爲剛剛得了封賞就忘了自己是誰……”
“謝皇后娘娘的關心,我永遠都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誰,忘了自己是誰的恐怕是皇后吧!”晗若一點不示弱,還沒等她把下臺階的話說完又再次給她嗆了回去。
“你,波晗若你好大的膽子!本宮一再忍讓你倒越發上臉了,是不是不給你點教訓就記不住這後宮裡誰是主人!來人,把這目中無主的賤人用竹板抽二十個嘴巴,看她的嘴還敢不敢再這麼硬!”徐瑤然大怒若狂,再也顧不上顧忌什麼,喝令宮女嬤嬤責打晗若。
皇后下令,衆人自然不敢違逆,很快擁上來許多人將晗若拿住,一位老嬤嬤手拿竹板準備施刑。
不知爲何,韓蝶並沒有再勸阻,而是沉默着站在一邊,眼中的神色有些讓人看不透。
好在就在這時響起太監尖細的稟報:“皇上駕到!”
攥着竹板準備施刑的老嬤嬤忙垂下手,拿住晗若的宮女也忙鬆了手,一起向着那走進來的皇帝跪地叩頭。
“臣妾(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壽無疆!”殿內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當然這裡面不包括晗若。
司徒浩瞥了眼獨立的晗若,眼中的神色曖昧不明,脣角微勾,他望着她嘲諷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喜歡把自己搞得很特殊,衆人皆跪你獨立,好,有個性!”
晗若當然聽得出他這話並不是真的在誇讚她,只高傲的哼了聲,不理他。在她心裡,他這皇位是用最卑鄙的手段搶奪來的,所以根本不承認他的帝王身份,也就堅決不肯跪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