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識?”
風韌一愣,隨後搖頭笑道:“那麼,又會是誰最先提出的建議呢?想必,你也清楚,究竟是曉璇,還是音姐?”
蘭瑾嘀咕道:“爲什麼只猜她們兩個?”
直接在牀上貼緊着她坐下,風韌回道:“首先,不可能是你的主意,而且罌粟一向沒主見,斷然說不出那樣的話來。輕柔的話,一直有些小家子氣,對我黏得很,也不可能主動提出。唯有曉璇和音姐的想法總叫人琢磨不透,哭笑不得。”
“問這麼多做什麼……難不成,你不太情願,又或者說不滿意今夜只有我陪你?那麼,我去幫她們都叫回來也行,畢竟,今日不止是我一人……”
誰知,蘭瑾剛剛起身一半,纖腰突然就被風韌摟住往後一扯,直接坐在了他懷中。
“這個時候想走,怎麼可以呢?”
“不是你太貪心了,不滿足嗎?”蘭瑾一哼,反手一拳擊向風韌下巴,只可惜動作不夠快,被對方撥指一撩直接拖住了手腕。
湊到了蘭瑾臉側輕輕一吻,風韌柔聲說道:“我承認自己在感情這方面很貪心,這輩子最大的榮幸與運氣恐怕就是能夠得到你們幾個好女子的青睞,竟然願意選擇同一場婚禮一起嫁給我。你知道嗎,我最初拒絕孃親的理由不是不想,而是不希望這樣不公平地對待你們……”
“難道你覺得繼續拖下去就公平了嗎?”蘭瑾靠在他肩上,合上雙眼輕輕一嘆。
風韌搖頭道:“不是,我希望的是一切事情平定之後,帶着你們走遍天下游山玩水,爲每個人選擇一個與自身最合適的地方,單獨舉辦婚禮的,雖然依舊不能彌補我貪心的過錯,但是想必也比這樣匆匆了事更好一些,不是嗎?”
“聽上去確實更浪漫,但那依舊只是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兌現的承諾。豆蔻年華之時,天真浪漫的女孩自然會嚮往那樣的美好童話。但是,真正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其實我,我們更想要的是安穩,而不是繼續漫長的等待。甚至,甚至……生怕有一天,你離我們而去,又或者我們中的哪一個不幸逝去,那時將會是一個永遠無法挽回的遺憾。至少在還能夠把握住的時候,不要放手,這便是現在心中最爲期待之事。形式上的名分,你覺得我會在意嗎?你能同意這場突然的婚禮,已經是對我們心聲的迴應了,這就夠了。”
蘭瑾嬌羞一笑,雙頰的淡淡紅暈很是誘人嫵媚。
輕輕頷首,風韌嘆道:“只是委屈你們了……”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不能任何人說出來的秘密,永遠只屬於兩個人的秘密。
那一夜,他答應過雪夜淚,會給霍曉璇單獨一場婚禮。那一刻,其實他心裡也在暗暗發誓,會給自己心愛的每一位女子一個最好的交代。
不曾想到,到頭來還是如此匆匆。
“不過放心吧,我剛纔說的話依舊算數,到時候再補上便是了。話說,蘭瑾你又喜歡什麼樣的地方,先說來聽聽,也許無意中我曾經到過。”
不過蘭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撅起嘴角一哼:“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爲什麼只有對我你是直接呼名字的,對她們都有專門的稱呼。”
風韌笑道:“你不也是如此,曉璇她們對我也是各有各的不同稱呼。這樣一來,其實正好,你們五個和我之間的相互稱呼都不一樣。”
“總覺得我最吃虧,當初莫名其妙的叫你撞破了秘密,後面連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稀裡糊塗就喜歡上了你。”蘭瑾一哼,不過很快,好看的雙眸裡充滿了溫馨:“不過,我從不後悔,能夠今生今世與你相遇相識,真好。”
“是啊。”
風韌點了點頭,擡手撥指一彈,房間頂上的彩燈驟然熄滅,整個屋子裡只留下一對紅燭在無聲地灼燒着,淡淡的紅光令人莫名的有一種在心中興奮抑制不住。
“喂,突然間把燈滅了做什麼?”蘭瑾一驚,掙扎着想要從風韌懷中起來,卻是被他擡手一抵按回了原處,而且手還沒有挪走,有些不老實地開始撫摸起來,由上至下。
黑暗中,風韌眼中掠過一絲邪異,哼聲笑道:“嘿嘿,你說我想做什麼?難不成,今夜就這樣兩個人繼續抱在一起一直坐到天亮,那不是辜負了她們幾個的一片好心嗎?”
心在怦怦跳個不停,蘭瑾只覺得臉頰上一片發燙,好在燈光已滅,屋內的紅燭之火反而成了最好的掩飾。
既有些害怕,還有些小小的興奮與期待,她合上雙眼輕語道:“嗯,今夜就便宜你了……那個,我可是第一次,溫柔點……”
聲音原來越低,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
誰知,風韌突然手上的動作停下,邪笑道:“要不,你和上次一樣,還是自己脫吧?”
“什麼和上次一樣?”
蘭瑾一驚,心中怦然跳動得更加厲害,很快就是反應過來,嬌羞地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一次是,是……不對,那一次你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因爲是你自己說的,突破道級層次之前,必須保持完璧之身。再加上那個時候,你體內餘毒未清,我怎麼可能趁人之危?不過今夜,可就不一樣了,我可是很期待品嚐一下蘭瑾你專門爲我守身如玉了這麼久的滋味。”
輕輕一推,風韌靠在牀頭笑看着一臉羞紅的蘭瑾立在前方,以他的雙眼,就算這裡沒有火光也是房內所有景色一清二楚。
將臉撇向了一旁,蘭瑾的聲音都在顫抖。
“給我記住,僅此一次!”
也許本身就考慮這個時刻的到來,精緻華麗的喜慶長裙脫去倒是十分方便,屋內晃動的淡紅火光映照在了那具雪白的嬌軀上,格外動人,令人看了瞬間噴血噴張。
當初如同朽木枯萎狀的疤痕,早就無影無蹤。
只是風韌的下一句話,卻令嬌羞得雙手只顧遮掩、渾身瑟瑟抖動中的蘭瑾突然暴起,飛起一腳直接踹了過去。
“果然之前裡面是墊了東西的,我就說怎麼你的貧乳突然鼓了那麼多。”
嘭!
一腳正中風韌胸膛,然而蘭瑾卻是完全沒有機會收招,腳踝瞬間被對方溫熱的五指抓住一扯,整個人與他一齊傾倒,不着絲縷的嬌軀直接壓在了平躺着的風韌上方。
“謀殺親夫,這可不行,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你才行。”
頓時,蘭瑾略有慍色道:“果然,男人就是喜歡大的,像顧雅音那樣的,你最喜歡了對不對?”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怕到時候餓着孩子……”
“風韌,你找死是不是!”
嬉笑打鬧聲不斷縈繞在房間裡,不過很快,又是一片靜寂。
黑暗中,女子的一聲輕微痛哼將寂寥打破,雖有痛楚,卻又是喜悅,眼角邊留下的一滴淚花裡綻放着心中的欣慰。
紅燭火光逐漸熄滅,然而喘息嬌吟聲卻是還在繼續,戰況很是激烈……
當第二天蘭瑾睜開雙眼之時,所看的是透過窗簾落在地板上的一絲淡淡光亮,身體中說不出來的疲倦幾乎奪去了一切知覺,想要撐着起身,只可惜瞬間失敗重新倒在牀上,無意中扭頭一望,卻看見風韌緩緩攪拌着一碗清粥走了過來。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如何?”
這麼一說,蘭瑾確實覺得有些餓了,昨晚那般瘋狂可是消耗了很多的體力,一想到那裡,頓時臉上又是一片發燙的羞紅,急忙將腦袋藏回了被窩中。
在牀邊坐下,風韌笑道:“別睡了,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吧,可是你最喜歡的甜粥哦。”
繼續捂在被子裡,蘭瑾低聲說道:“不用了,我還是等着到時候直接吃午飯吧。話說,爲什麼你怎麼能夠起來那麼早?”
“早?”
風韌一愣,搖頭回道:“你難不成忘了,最後一次結束後,我們睡下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嗎?現在,已經是黃昏了,這可不是早餐,是晚飯啊。”
“什麼!”
一掀被子,蘭瑾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裡面可是什麼都沒穿的,頓時又拉扯了回去,只把一個腦袋露在外面,滿臉通紅,嘀咕道:“完了,肯定要被曉璇她們給笑死的,都怪你,那麼無休止做什麼?人家可是第一次……”
“不能這樣推卸責任吧?明明你自己也不斷迎合着,到後來究竟是誰更主動可說不準。”風韌一陣無語,不知道爲什麼,昨夜無論是自己還是蘭瑾到後來似乎都被某種莫名的力量引導着,根本滿足不了,不斷一次又一次下去。
難不成,那種事情龍魂與凰魄的血脈共鳴也管用?爲了保證後代的繁衍,於是……
“哼,不說了。來,餵我,折騰得人家手臂都快痠痛得動彈不得了。”
“要是不準備餵你,你當我一直坐在這裡做什麼,來,張嘴……”
……
兩個月後,北大陸,護皇一脈領地。
呵斥的勁風舞動之聲迴盪在長空中,飛掠的迅疾身影交鋒連綿,閃爍的寒光幾乎要遮掩住當空烈日。
下方,宇文坤輕輕撫摸着一柄藍紫色長槍,與他之前所用的紫電劫鋒有所相似,但是整體氣息更加凌厲霸道,特別是槍尖如同寶石般晶瑩剔透,一彎雷霆電芒凝固在那幽藍色之中。
另一邊,劉君掂了掂一對月牙彎刀,又是扭手一合將刀柄末端連在一起化爲一柄雙刃兵器,如同星辰般閃耀的刀鋒上鐫刻着一行行若隱若現的奇異符文。對此,他很是滿意。
爲了籌備輪迴之戰,遠古九族剩下的七族都是大下血本,一切平時正常的天才地寶都是拿出來給所有資質之人使用,只爲了在那場浩劫到來之刻,迎擊的戰力能夠多一些。其中器宗更是幾乎將寶庫掏空,每一位古族弟子都可以挑選合適自己的兵刃,甚至還可以還專門鍛造新的天階靈刃,當然最爲優先提供的便是宿命七皇的成員。
其中,風韌、李廷申、霍雲三人表示無需更換。而巫顏夕不用兵刃,至於佩戴靈寶自有護皇一脈提供。
於是,器宗一脈真正幫忙鍛造的只有劉君的雙刀,而宇文坤的長槍則是在紫電劫鋒的基礎上精煉重鑄了一遍,風輕柔的魔吻雙獠也是如此。
至於武學,短時間內想要習練新的顯然有些倉促,他們幾人倒是沒有去挑選遠古九族提供的卷軸,這些日子裡只是在不斷精練自身的修爲,以及等待着七宮的再次開啓。
無論是護皇一脈守護的傳說,但是不久前那次七宮雛形帶來的力量提升,霍雲幾人都是清楚,這將是最後籌備中對於自身最大的實力提升。
真正的七皇傳承之力能夠在此覺醒,看天命,亦看人力。
比起他們幾人的忙碌,風韌似乎有些悠閒,望着遠處逐漸沉入地平線的落日,他擡手放下了最後一枚白子,整副棋盤上交鋒激烈,卻因爲這最後的一枚突入導致整個戰局傾倒向一邊。
勝負已分。
“這樣的顛覆勝敗,真是你的作風。”姜淵一笑,卻又搖頭道:“只是,十局僅贏三盤,你的戰法可是很不穩定。”
“畢竟,棋非我所擅長,更何況老爹你那般老奸巨猾。”
風韌起身一揮手,所有棋子重新落回到了兩支竹盒中,轉身一望,卻是看到銀月心畢恭畢敬捧過來一盞清茶。
接過茶盞,風韌搖首道:“罌——嫣兒,說過多少次了,你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
“若是不習慣,主人儘管使用原來的稱呼便好。無論如何變化,你始終是我主人。罌粟還是徐雪嫣,不過一個稱呼代號罷了,我始終是我。”銀月心淡淡一笑,對她而言,能夠這樣繼續陪伴便是最幸運之事。
“你呀。”
風韌親暱地撫了撫銀月心的臉頰,下一瞬間,身後傳來了一聲不爽的呵斥。
“風韌哥哥,不許偷偷做這種事情!”
同時,另一聲興奮地呵斥響起。
“得手了!”
嘭!
風輕柔倒地,霍曉璇耀武揚威地站在她身前,一臉嬉笑。
“下次再敢分神,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你這個七皇的身份可有些名不副實,真是太弱了。”
“霍曉璇,再來!今天我一定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怒聲一喝,風輕柔翻身一躍,但就在這一剎那,她猛然間下意識扭頭一望,雙眼驟然瞪大。
遠方的雲霧之中,幾座虛幻的宮殿若隱若現,在轉動的氤氳法陣中悄然成型。
虛無之中,好像有一個輕語的聲音在呼喚,跨越千年時光的苦苦等候。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皇之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