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不知道怎麼談的好好的，胥煥聞突然湊過來給了萬羿一拳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
顧嵐決定以後都不和胥煥聞一起打遊戲了，她被坑很容易噴人的好不。
顧嵐的眼神很無語，不過她還是記得安撫了一下萬羿，“別怕，他曾經和我是病友，有點小毛病很正常。”
萬羿內心委屈屈。
可是他還真是有點怕顧嵐，因爲通過和顧嵐簡單的交流，他已經發現了顧嵐不是一般人，顧嵐是一個特別愛吃腰子的人。
而這位給了他一拳頭的這位兄弟，這眼神怕不是要吃人咯。
胥煥聞的眼神讓萬羿害怕，萬羿的身體很自覺地往顧嵐身前靠了靠，他捂着臉發出了柔弱的聲音——
“嚶嚶嚶……”
“嚶嚶嚶？再嚶嚶嚶把你頭打歪。”
胥煥聞活動着自己的手腕，俊美又帶着風流氣的臉上可以說滿是煞氣，他可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擡起手就將顧嵐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胥煥聞略帶緊張地上下打量顧嵐，“你沒事吧……這種人交給我就好。”
顧嵐看到胥煥聞，在短暫的小插曲後，更注意的是——
“腰子熟了沒？”
話題轉的太快胥煥聞一時間沒有跟上顧嵐的節奏，他下意識愣了一下，“哈？什麼？”
顧嵐認真地說，“腰子啊，烤腰子啊！還有烤串啊！肯定好了吧！我們去擼串喝酒吧！”
顧嵐說着，忍不住搓了搓手。
餓死了！
胥煥聞見顧嵐一副小饞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輕輕勾了勾顧嵐的小鼻子，“你啊，問題解決了麼？”
說到這裡，胥煥聞看向顧嵐身後一副白蓮花姿態的萬羿。
萬羿捂着臉有點怕胥煥聞，他輕輕地點點頭，露出帶點痛苦的笑容，另一隻手摟着自己的胸，就和被欺負的小女人一樣。
顧嵐回答胥煥聞的問題，“解決了一部分吧。這個在景雲奎夢境中的老熟人，也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他的人生……”
顧嵐說到這裡略微思索了一下，輕聲說。
“如果你懷疑你的人生是一場實驗，那他的人生應該就是一場戲。”
“我懷疑，這個人，他曾經是另一個人。”
胥煥聞聽到這裡都愣了一下，“曾經是另一個人，你的意思是？”
顧嵐眼角的餘光打量着萬羿。
作爲一個普通人，萬羿沒有什麼奇怪的心眼，他只是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帥哥綁過來這件事十分奇怪，不過對方願意聽他傾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覺得還挺幸福。
當然，主要是萬羿是個顏控，嚴重的顏控。
顧嵐長得帥，他覺得對方就算是個壞人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顧嵐見萬羿還在給他自己揉臉，纔對胥煥聞說，“我在景雲奎的夢境裡看到的萬羿，他的臉有兩張皮。”
щшш ⊙тTk ān ⊙co
“最外面那張好看的精緻的臉，像是後面黏上去的。”
“那個精神病院與其說是一個治療病人的病院，更像是一個加工廠。一個人格加工廠，通過醫生將‘患者’們的人格加工成不同的模樣。”
“景雲奎的病院開始是能夠移動的，所以我想，可能那裡面的病人也是從各個世界來的。”
“這個萬羿的臉，如果是假的，那他的人可能也是，人生，更可能是……”
顧嵐的聲音更低了，她說到這裡，輕輕拍了拍胥煥聞的肩膀，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
“臉好看沒事，整容都有模板嘛，如果你的這張臉是天生的，那搞不好還會在其他夢境裡看到和你長得一樣的人哦。”
讓神都想得到的容顏。
最後，會糜爛於人羣。
胥煥聞想到那種場景就覺得厭惡，只是他剛想去其他夢境看看，多陪陪顧嵐，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擔心顧嵐的安全。
畢竟顧嵐從來不把她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胥煥聞感嘆着，顧嵐說完了之後已經向萬羿揮手，“喂，一起擼串去怎麼樣？這個冤大頭請客。”
胥·冤大頭·煥聞輕笑着說，“好，你說什麼是什麼。那個誰，一起來吧。”
萬羿不太想去。
他其實很想和顧嵐一起吃飯，不過他現在連衣服都沒有……
顧嵐見萬羿一副扭捏的樣子，有點想笑，“男人赤個上半身幹什麼？傷痕還是男人的傷疤呢。胥煥聞把外套借他一下？”
顧嵐覺得這個世界“意志”的秘密在男主女主身上。
而“配角”的秘密很可能就在這個她意外發現的男人身上。
胥煥聞沒有拒絕，他將外套遞給萬羿的時候，略有些吃驚的發現萬羿竟然哭了。
萬羿拿着外套的手輕輕發抖，他也不想哭的，可是就是……真的太好哭了，他這種人，竟然能夠得到有錢人的幫助麼？
不圖他美色，不圖他奉承，就是單純的幫助他，還要請他吃飯。
萬羿捏着胥煥聞昂貴的外套，聲音發顫。
“謝、謝謝。”
胥煥聞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只是他本身就是個冷血的人，他可以很輕易地看穿別人的情緒，而他本人的共情能力則極差。
他感受到了萬羿的感動，而他本身沒感覺。
胥煥聞對萬羿點點頭，走到了顧嵐的身邊，而顧嵐已經快餓暈了，她大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兄弟們跟上啊，這種時候不能掉隊啊！”
萬羿披着胥煥聞高定的外套，看着顧嵐囂張的背影，他忍不住輕輕抿着嘴脣，過了一會，低聲說。
“你們……真是好人啊……”
胥煥聞聽到這裡，揚起眉梢。
他覺得是這個傢伙對他的顧嵐圖謀不軌。
不然的話，這玩意兒可是被顧嵐綁過來的，這個時候還說顧嵐是好人？
幾個人又到了燒烤攤。
燒烤攤的攤主也沒想到顧嵐回來了，他還以爲這些人進警局了呢，所以——
“對不起啊……因爲你們來得晚了，所以我還沒給你們烤。”
顧嵐聽到這裡眼睛都瞪大了。
“沒！烤！一個都沒有？！哪怕一串烤豆腐都沒有？！”
攤主看着顧嵐此時有些陰冷的眼神，不知爲何打了個哆嗦，趕忙說，“有的，是有的。您坐下，我們一會就給您送過來。”
顧嵐聞着食物的香氣，已經快頂不住了，她重重搖搖頭。
“我不要一會，我要立刻，馬上。”
在顧嵐的堅持下，她的燒烤上的很快，跟來的胥煥聞拿了一瓶常溫啤酒和果汁坐在了顧嵐旁邊。
萬羿盯着這些燒烤，戴着美瞳的眼睛不自覺流露出幾分飢餓的光芒。
顧嵐招呼萬羿過來坐。
三個帥哥坐在一起非常引人注目，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不時有一些喝了小酒的女孩子甚至還有個別男人過來問他們要聯繫方式。
顧嵐專心乾飯，誰也懶得理。
胥煥聞拖着下巴認真地看顧嵐乾飯，他明顯覺得顧嵐非常可愛，胥煥聞俊美的臉上帶着寵溺的微笑，纖長的手指拿着幾根燒烤。
胥煥聞像是喂什麼小動物一樣，顧嵐吃完一串烤腸，他就將手裡的烤五花肉遞過去，順手又拿起一串烤魚丸準備遞給顧嵐。
萬羿坐在桌子前，看着胥煥聞和顧嵐之間溫馨的畫面，再偷偷看看周圍的煙火氣，內心十分羨慕。
他手肘撐在腿上，看着顧嵐和只豚鼠一樣噠噠噠吃飯的動作，很羨慕地說。
“你們的生活真好啊，沒有人盯着，沒有人監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顧嵐，我和你說的都是實話。”
“我也不是想入這行來吃軟飯，不過我養父母身體不好，需要治病……”
“那個錢太多了，我不能看着他們死，這時有個老女人要買我，我就把自己賣了。”
萬羿的眼神漸漸迷離。
“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很偉大，真的，只要對我好的養父母能夠活下去，我就……”
“我養父母病好了，就不要我了，說我髒，讓他們擡不起頭來，幾乎是拿着掃帚把我打出門的。”
“我真的也不介意啊。”
“他們好就行。”
“養父母領養了別人，我呢，就輾轉在各種女人身邊……我以爲只是把自己賣了，賣一次就好，結果還是太傻。”
“又不是小說，賣一次怎麼能值十萬塊呢？”
“我只是賣給了那個女人，她將我再賣給其他人，然後將那十萬塊賺回來。現在嘛，賺了很多了，我也抽不了身了。”
“當初簽了很多不平等的合同，因爲怕死，我不籤，他們就要打死我……”
萬羿說着說着，目光發直，他甚至笑出來，“人和商品是一樣的，起碼，對我來說。”
顧嵐認真聽着，見萬羿說到這裡不說話了，她停下乾飯的動作，向萬羿遞過去一瓶酒。
“一醉解千愁。兄弟，喝酒。”
顧嵐吃飯的時候沒忘給萬羿遞酒。
胥煥聞也是個心黑的，他給顧嵐拿的酒都是低度數的啤酒，而讓顧嵐給萬羿遞的酒度數都不下於五十度。
萬羿剛開始還是清醒的。
萬羿喝多了就不太清醒了。
顧嵐眼角的餘光打量着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物，她啃着腰子的嘴動作慢了些，低頭擡起眸子，她坐在萬羿身邊，低聲問萬羿。
“你是不是因爲這些事情鬧過自殺，進過精神病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