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慘無人道
聽了我的問題後,閻福榮和汪文好像都有些爲難,兩人對視了一眼,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後,汪文才回答道:“是的,我們殺的是人,餵魚就是拋屍的意思!”
這個答案倒也不令我意外,在響水灘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用重金許諾,他們很難說就已經將我毀屍滅跡了!連公然給我注射毒品這種事情都敢幹,他們做出殺人拋屍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奇怪的?
見我只是鎮定地點了點頭,他倆好像又是一陣意外。
我裝作不見,趁熱打鐵地繼續問道:“那我想請問兩位大哥,你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呢?”
汪文正要回答,閻福榮卻搶着反問我:“王道長,你不是說問吳總家的事嗎,怎麼向我們問起這事來了?”
我微笑道:“其實我對你倆的事其實不感興趣!而且我已經從你們的話語中猜到了。你們昨晚能送我到響水灘中間去做法事,我很是感激你們,難道還會去控告揭發你們不成?要那樣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給你們這些錢呢?”
嘆了一口氣,我又輕聲道:“再說了,這是誰的天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道士,還能去管得了那些閒事嗎?”
閻福榮愣道:“那……那爲什麼會問起呢?”
我問他們這些的真正意圖,是想知道他們究竟揹負了多少因果、做過多少有損陰德的事,這樣的話我纔好在接下來的時間好好讓他們“還債”。也就是說,我那道術法雖然害人,但害得有理,因爲我只是讓他們這一生所要遭受的罪孽,甚至是下輩子要遭的報應,給他們提前了而已!比起真正用術法無端害人來說,這樣做對我的因果來說就幾乎可忽略不計了。
不過在確認了這兩人乾的是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後,我立即就想起了一件事:吳大爺見到他倆的時候,曾跟我客氣說沒必要做這種不乾淨的車,那說明吳大爺對兩人的所作所爲是瞭如指掌的。
專門用來拋屍的車,試問能有多幹淨嘛?
所以我便給閻福榮解釋道:“我問你們的事,其實也就是吳家的事!我可以告訴你們,吳大爺連他家與一個高姓女人的恩怨都和我說了,難道還會有其它隱瞞不成?只是限於時間問題,有些事情沒講得太細,因此我才向你倆問起的。”
爲了讓他們不起疑心,我還強調道:“那個什麼洪爺你們知道不?黃頭髮的那個,他跟我講的其實也不少!”
我隨口胡扯的話再次歪打正着,一聽我說黃毛跟我說過些事,那閻福榮馬上就應道:“連洪爺都和你說過,那我們還敢隱瞞什麼呢?再說吳總裁把家裡那麼隱密的事都告訴你了,我們又有什麼信不過你的!”
汪文也得意地笑道:“高……高夫人的事情,連吳氏文物集團在內,知道內情的恐怕也就不出十人呢!”
見他明顯是在證明自己和吳家有多親密,我冷笑道:“你們的口都給我守嚴一點,別自討苦吃!對了,那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汪文連忙點頭稱是後應道:“本來呀,小吳總最早是安排我們把她拉去響水灘餵魚的,只不過後來也是得了高人指點,我們纔在守在大門口做了預備隊。“
閻福榮也附和道:“王道長放心,那種事我們發過誓的,要不是你先提起,就算你要懲罰我們,甚至把我們打死,我們兄弟也是不敢說起來的。”
把各種問題想通以後,我也不在此事上多和他們糾纏,而是又接上之前他們殺人拋屍的話題問道:“你們是直接聽吳家安排,還是聽其他人的?”
閻福榮回道:“我們雖說給……唉,不是的!吳總裁他們都是正常商人,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企業家,怎麼會直接安排我們這種人幹那事呢?不過我們兄弟倆因爲工作的特殊性,所以還是能在吳總裁和小吳總面前露露臉的!”
汪文聽他囉裡囉嗦,不耐煩地補充道:“我們的事和你說的洪爺一樣,都是直接聽伍哥的。但我們說起來並不歸他管,而是和他一樣,都只是吳家養着的人而已!只不過伍哥他們拿工資拿提成,我們則是按計件來算工錢。”
接下來也不等我發問,他便自己向我講述起來!
“吳家在在川渝鄂三地生意做得都很大,而行業內的競爭呀,有時光靠那些吃得油光水滑的領導是不行的,所以難免需要養一些社會上的人,伍哥他們就是那一類勢力。”
“但這筆開銷是非常大的,甚至超過了動輒上百萬送給貪官們的開支。所以吳家就只得從事一些副業,最主要的就是給夜場、浴場等地方送貨,也是就我們口中的‘雞’。”
“可如果要是按正常的抽成來做的話,一個城市就算養一百隻雞也賺不了多少。所以吳家下屬這些勢力養的雞都的全勤的。也就是那些女人苦來的錢是全部都上交,至於她們本身嘛,有一口飯吃就OK了,除了必要的一些服裝道具和化妝品外,再沒有什麼開支給她們。而且這樣的全勤雞由不得她們,每天都可以毫無節制地苦效益。”
可能是同爲女人的緣故,汪文的話令我忽然間就怒火大增。雖說在這個物慾橫流、笑貧不笑娼的世界上,有些女人爲了錢而出賣身體沒什麼稀奇,但汪文說的這些明顯就是逼良爲娼,再退一萬步講,幕後的這些人還如此的可惡,這把女人當成什麼了嘛?
但我知道此時千萬不能表露半分,否則就不能得到更多的內幕。於是擡手打斷了汪文後,我儘量用平靜而好奇的語氣插話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哪有女人願意心甘情願地用身體來爲他人掙錢的?”
一邊的閻福榮解釋道:“王道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一個女人三天不吃飯,而且在這三天裡都被毒打、輪~辱,甚至被逼做了更出格的事,那一萬個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會聽話了!只要不被打、只要能吃飽,出去接上幾個幾十個客人,那有什麼不可以的。”
我怒極反笑,點了點頭後笑道:“是不是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用毒品來控制她們呀?”
此話令閻福榮驚了一跳,這傢伙人長得牛高馬大,心倒是細得和聲音很匹配,聞言後當即又是一頭跪倒,大聲叫道:“王道長,我們對你是絕沒那個意思的。我承認我們不是好人,但我們貪圖的只是錢!”
反而是那個黑瘦的汪文沒反應過來,一臉懵圈地站在那愣着。
我會相信閻福榮纔怪!不過我的後背上確實有冷汗冒出,心裡只是在想:如果我真的不幸被人控制了去做那種事,那我肯定當場就會自盡了!
平靜了好一會兒後,我才把閻福榮扶起來,安慰他道:“閻大哥,你不用這樣的!我問的都是有用的東西,這關乎着吳家以後的平安。他家跟你們說的這些事脫不了關係,這就是所謂的因果,所以家裡便會有些不平安。而我來跟你們瞭解過後,便可以對症下藥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覺得他不但懂了,而且還更相信我了!起身後接過汪文的話向我繼續往下講:“王道長說的是,世上恐怕是白癡女人也不願意做那種幫別人賺錢的工具。所以呀,像伍哥他們養的雞……養的那些女人,其實都是從各地搶來的!”
“他們具體有分工,專門有一幫兄弟負責找年輕漂亮的女人下手,不管是學生、白領還是家庭主婦,一旦盯上後就找時機搶了抓上車!有人看見也不怕,就謊稱說是自己老婆或者女朋友,而且他們搶人之前一般都是上去就一個大耳光打得暈頭轉向,好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到車上迷暈拉走了。”
“剩下的事就是之前我說的那種了。不過也有人受不了自殺、或者有人直接就被玩死的,那時就由我們兄弟倆出馬,以前的方法是,還沒死透的就給她們注射過量的毒……毒品,然後放出去讓她們死在外面,這樣警察發現也就定爲吸毒過量死亡,多當無名屍處理。”
“而已經死掉了的,我倆就拉去直接扔在長江裡,江水一衝也不知衝到何處了。”
“但後來吳總裁得別人指點後,對那類反抗的人,還有一些應該淘汰的,我們是無論死活都必須拉到響水灘,割了脖子再扔到水裡餵魚。因爲汪文負責割脖子,而我負責開船扔屍,加上又一個姓閻一個姓汪,所以我們就有了‘閻王二屠夫’的稱號,並且他殺雞我餵魚。”
我對閻福榮的話絲毫也沒懷疑,因爲在他講述的時候,我隱隱就覺得有些陰冷,便去開了燈後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而窗簾才一拉上,便有兩三道女人虛影出現在房裡,還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我們死得好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