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太嫩
秦玉痕知曉她話中的意思,似乎以前從來沒有這樣與她說過話,每次都是他問一句,她回一句,彼此之間似乎總是冷冰冰的,偶爾有爭執,也都是你追我躲的遊戲。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看着玉汝恆,“我只是路過……”
顯然他這是要袖手旁觀。
“難道五殿下不覺得站在這處太過於礙眼?”玉汝恆淡然地看着他,想要獨善其身,她怎麼會如他的意呢?
秦玉痕微微點頭,“的確。”
說着便足尖輕點,旋身而出,那衣襬上的桃花隨風散落,儼然一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美豔景色。
玉汝恆覺得這纔是他的本性,骨子裡面透着的妖孽之氣,她不以爲然,便看見他已經翩然落在了一旁的大樹上,折下一旁的樹枝,狹長的雙眸微眯,嘴角噙着勾人的笑意,漫不經心地把玩着。
而圍困在馬車四周的黑衣人看見眼前突發的景象,有着片刻地呆愣,擡眸看向玉汝恆時,她依舊是神態自若,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黑衣人也不再遲疑,這小樹林內即刻風起雲涌,塵土飛揚,樹葉颯颯作響,緊接着便看見黑衣人已經齊頭並進地攻向玉汝恆,而玉汝恆淡然地站在車頂上,並沒有任何的動作,眼看着那數道冰冷的刀鋒已經刺向她,她仍舊是一動不動。
秦玉痕見她如此,是打定了主意讓他出手,他暗罵了一句,胭脂霞紅的錦袍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絢麗的豔麗光芒,轉瞬便落在了她的身旁,一手攬着她纖細的腰際,一手飛出暗器,帶着她旋身飛出。
玉汝恆挑眉,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五殿下不是說路過嗎?”
秦玉痕惱恨地冷視着她,冷哼了一聲,隨即便一鬆手,玉汝恆便從半空中落了下去,她擡眸看了他一眼,“還真是個記仇的主。”
待玉汝恆落下時,便看見從暗處出現了無數的黑影,與黑衣人糾纏打鬥起來,玉汝恆穩當地落在車頂,仰頭看向已經落在樹上的秦玉痕,俊美妖嬈的容顏,狹長的雙眸透着說不出的華光,偏白的脣微微抿着,看着疏離冷淡,卻又令人着迷,這個人還真是越發地瑰麗妖媚。
她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四周已經被阻擋的黑衣人,接着命令馬兒前行,她縱身一躍,便輕輕地落在馬車上,接着鑽入了車內。
秦玉痕見她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便這樣走了?他雙眸微眯,迸射出絲絲的怒火,最後無形中卻化成了縷縷的無奈,接着飛身落下,也快速地鑽入了馬車內。
玉汝恆低頭看着躺在馬車內的江銘珏,臉色依舊是青黑色,看來毒性越來越重,她眉頭一皺,必須要儘快尋到陸通才可。
秦玉痕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江銘珏,“你最近的口味越來越重了,喜歡這樣的小嫩娃?”
“五殿下何時學得如此毒舌了?快趕上司徒墨離了。”玉汝恆將毯子輕柔地蓋在江銘珏的身上,淡然地開口。
“如今都不稱呼離世子了,直呼其名,看來親近了不少。”秦玉痕繼續嘲諷道。
“五殿下前來是爲了與我鬥嘴的?”玉汝恆隨即坐在一旁拿起醫書仔細地看着。
“待在宮中太久,出來走走。”秦玉痕側眸看了一眼玉汝恆手中的書,“當真是近墨者黑啊。”
“五殿下可知曉陸通在何處?”玉汝恆擡眸看向秦玉痕,那溫和的雙眸甚是嚴肅。
秦玉痕見玉汝恆如此說,再看向江銘珏,“他不是陸通的關門弟子嗎?難道還尋不到自個的師父?”
馬車緩緩地行駛着,這馬車雖然寬敞,不過卻只能容納下兩個人,如今再加上一個秦玉痕,顯得有些擁擠,尤其是馬車在轉彎的時候晃動了一下,秦玉痕的身體也隨着轉動向她靠了過來,他依舊是嚮往日那般居高臨下,在看見她的時候,眼眸中總是帶着幾分的威嚴。
玉汝恆知曉秦玉痕是如何擺脫不了季無情的影子,即便是演戲,裝成了另一個人,畢竟戴着那張面具二十年,又怎能是一朝一夕改變的呢?
她看向季無情,“五殿下何必語出傷人呢?”
秦玉痕臉上的笑容漸漸地退卻,轉眸看着玉汝恆,“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已經將我忘了?”
玉汝恆正視着他,溫和的雙眸一如往日那般,只是淡淡地開口,“五殿下如今可不是季無情,這世上再無季無情。”
秦玉痕低聲道,“也許,我會試着只做你一個人的季無情。”
玉汝恆擡起手覆在他的額頭,“五殿下這是犯糊塗了。”
秦玉痕忽然笑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對,我是瘋了。”
玉汝恆附和地點頭,“是有點失心瘋。”
秦玉痕不再說話,他覺得每次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會失控,如今也是,剛見面便變得不像自己,他緩緩地合上,身體靠在車壁上,“陸通去了嶽麓山。”
“嶽麓山不是隻有你們皇室才能入內嗎?”玉汝恆想着陸通去了嶽麓山,那麼,江銘珏難道真的沒救了嗎?
“前面的城內,我有一處宅子,你想要什麼藥材,告訴我。”秦玉痕說罷,丟下一塊令牌,出了馬車。
玉汝恆看着掌心的令牌,擡眸看着那道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一笑,這個人還是一樣的嘴硬心軟。
她看着江銘珏,既然不用隨時被追殺,那便可以等江銘珏清醒之後尋到解藥的配方,她盯着江銘珏笑道,“我可是將這百草綱目都記下來了,看你還能騙我。”
等到天亮時,馬車入了城內,不過這處戒備森嚴,守衛的士兵不容易打發,玉汝恆隨即便將秦玉痕丟下的令牌拿了出來,那守衛的士兵連忙恭敬地將她放入了城內。
剛入城,便看見一個陌生的黑影在一旁低聲道,“玉公子,請隨我來。”
玉汝恆便跟着那黑影七拐八拐地來到一處宅院前,馬車自後門入了院內,玉汝恆將江銘珏從馬車內扶了出來,不過是短短几日,他便消瘦了許多,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這處的宅院是三進的院子,佈置的甚是華麗,不過有着幾分的眼熟,好像是大驪國東廠番子的情報處一樣。
她不由得一笑,秦玉痕這是將情報網布在了南風國,在僕人的指引下,她帶着江銘珏住了西院,玉汝恆將他剛扶着躺下,便看見他醒了過來,雙眸無神地環顧着四周,“這是在哪裡?”
“安全的地方。”玉汝恆看着江銘珏,“你這幾日說的那些藥材,根本不是解藥。”
江銘珏見玉汝恆將百草綱目拿了出來,“這本書我可以倒背如流。”
“我本想着可以拖一拖。”江銘珏一面說着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玉汝恆連忙倒了水,小心地喂着,“你可是大夫,如今反倒讓我這個病人來照顧。”
“你大可以將我丟着不管。”江銘珏冷冷地開口。
玉汝恆忽然低頭吻上了他的脣,“你若是再說這種氣話,我有的是法子讓你閉嘴。”
江銘珏緩緩地合起雙眸,捲翹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低聲道,“你不要逼我。”
玉汝恆低笑一聲,“好了,趕快說解藥,陸通那個老頭如今在嶽麓山,遠水解不了近火。”
江銘珏又緩緩地睜開雙眸,看着她,低聲道,“千年的人蔘一支,用露水熬煮之後,分出三碗,然後再用上好的鹿茸磨成粉末,與曼陀羅花一同熬製,而後再將斷腸草碾成粉末,與馬血一同煎煮,分別分成三碗,而後再將這九碗用金蓮花合成一碗即可。”
“如此複雜。”玉汝恆看着他,“怪不得呢,倘若如今我們不安定的話,是斷不能熬製而成的。”
“恩。”江銘珏淡淡地應道,“我累了。”
玉汝恆看着他如此的半夢半醒,“那你歇着,我即刻去弄。”
“恩。”江銘珏低聲應道,便昏睡過去。
玉汝恆起身,踏出屋子,便看見一旁候着的僕人,“你家主子呢?”
“在東院。”僕人恭敬地回道。
“帶我去見他。”玉汝恆低聲說道。
“是。”僕人應道,便側着身子引她前去。
玉汝恆如今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賞這宅院的美景,不過,她總是習慣地將每個地方的角落都記在心中,即便是無心,卻也是將這宅院的佈置有了大致的瞭解。
待行至東院,便看見秦玉痕正端坐了客廳內,似是在看着各地傳來的密函,神色帶着幾分的冷凝,依舊是一身胭脂錦袍,不過,那氣勢卻是華貴威嚴,絲毫不遜色當初的季無情。
她擡步上前,並未打擾,而是安靜地等待着。
秦玉痕看罷之後,這才擡眸看向她,“想要什麼?”
“五殿下還是如此厲害。”玉汝恆笑着開口,“能夠洞察人心。”
秦玉痕燦然一笑,“你我之間不需要拐彎抹角。”
“也是。”玉汝恆知曉秦玉痕向來是直接的人,之前在宮中發生的事情仿若歷歷在目,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接着起身,行至一旁的書案前,將所需的東西寫好,擡步行至他的跟前遞給他。
秦玉痕看了一眼,“不難。”
玉汝恆點頭道,“對五殿下來說不過是鳳毛菱角。”
“的確。”秦玉痕也不客氣,便將那張紙丟給了一旁的屬下,“即刻去準備。”
“是。”身旁的屬下恭敬地接過,擡步離開。
客廳內只剩下她與秦玉痕二人,氣氛顯得有些沉悶起來。
“你來南風國是爲了雲景行?”秦玉痕刻意避重就輕,雙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玉汝恆淡淡地開口,“一半。”
“還有一半呢?”秦玉痕緊接着問道。
“自己。”玉汝恆也說不上,只是覺得有必要來一趟南風國,畢竟,能夠解她跟雲景行身上的毒,只有那道嶽麓山上的仙草。
“自己?”秦玉痕顯然沒有得到他內心期盼的答案,或許是一早便知道,所以,如今的失望也不算太大,只是心中着實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
玉汝恆只覺得如此能夠平靜地跟秦玉痕坐在一處閒聊,的確是有些奇妙,想着之前她對他做過的事情,再看向他時,儼然有些恍惚。
秦玉痕看了一眼玉汝恆,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靜地端起一旁的茶盞,細細地品茗。
玉汝恆徑自起身,“五殿下有事要忙,那我便不打擾。”
秦玉痕也不阻攔,只是無所謂地應道,“恩。”
玉汝恆轉身便離開了廳堂,秦玉痕的雙眸卻始終目送着她消失的身影,接着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繼續拿起一旁的密函看着。
玉汝恆回到西院,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便聽到叩門聲,“玉公子,您要的東西小的已經備好。”
“恩。”玉汝恆起身踏出屋子,便看見僕人候在一旁,身後的人雙手捧着托盤,她上前逐一地檢查過之後,“廚房在何處?”
“請隨小的前來。”僕人垂首應道,接着便又引着她前去廚房。
玉汝恆親自調配解藥,按照江銘珏所說不敢有絲毫的差池。
不知何時,秦玉痕已經站在廚房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想着曾經的她,這個人總是外冷內熱,看着冷漠淡然,可是,她不輕易間流露出的舉動總是能夠溫暖人心,她還真是能夠在不知不覺中虜獲人心。
玉汝恆將煎好的人蔘倒在碗內,擡眸便看見秦玉痕,“五殿下這是來幫忙的?”
“不是,只是看看。”秦玉痕暗自思忖着,他是瘋了纔會上去幫忙。
玉汝恆也不強求,只是繼續忙碌着,如此又過了許久,她擡眸看着門口,秦玉痕依舊站着,她微微轉動雙眸,“五殿下這是要陪我?”
“不是,只是看看。”秦玉痕重複着半個時辰之前的那句話。
玉汝恆也不介意,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她將鹿茸熬製的湯藥倒出三碗,緊接着繼續熬製斷腸草,接着雙手環胸地看着他,“五殿下不忙嗎?”
“現在不忙。”秦玉痕這才緩步行至她的身旁,看着碗內的湯藥,微微蹙眉,“這裡有補身的,也有穿腸毒藥,你不擔心他這是自尋死路?”
“他還不想死。”玉汝恆看着他,接着看着那與馬血混在一起熬製的斷腸草,低聲道,“我相信他會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玉汝恆,你何時變得如此心軟了?”秦玉痕看着她,“曾經你對我可是很狠的。”
玉汝恆微微點頭,“如今直呼其名了,是表示對我的親近?”
秦玉痕勾脣淺笑,似乎他很少笑,如今換了另一個身份,反而笑得次數多了起來,緩緩地斜靠在一旁,歪着頭看着玉汝恆,“那叫小玉子呢?”
“他們都這樣叫我。”玉汝恆接着說道。
“他們是誰?申屠凌?司徒墨離?”秦玉痕勾起自己胸前的青絲把玩着,“還是雲景行呢?”
玉汝恆看着他,“都是。”
“那我叫你小玉子呢?”秦玉痕媚眼如絲地看着她,氣息變得有些低沉。
玉汝恆挑眉,“你曾經不是一直這樣叫我的?”
秦玉痕忽然上前,也不知怎得,便將她抱入了懷中,只是這樣輕輕地擁着,“我這樣叫與他們叫有什麼不同?”
“你覺得有不同嗎?”玉汝恆轉身離開他的懷抱,仰頭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玉痕冷哼一聲,擡步便踏出了廚房。
玉汝恆低笑着搖頭,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喜歡算計。
秦玉痕離開廚房,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玉汝恆給反將了一局,扶額望天,往常可都是他贏得,暗罵了一句,便疾步離開。
玉汝恆將這解藥配製好已經是深夜,她將湯藥放在食盒內,擡步回了西院,剛入屋內,便看見地上的血跡,暗叫不妙,連忙將食盒放在一旁,便看見江銘珏倒在地上,整個身子是趴着的,想來是醒來之後自己從牀榻上下來。
玉汝恆連忙扶着他平放在牀榻上,冷聲喚道,“江銘珏……”
江銘珏半張着脣,昔日那嬌豔欲滴的脣瓣如今乾裂慘白,緩緩地睜開雙眸,看着玉汝恆,不知爲何眼角竟然落下淚來,“你做什麼去了?”
玉汝恆微微一頓,看着他眼角滑落出的晶瑩的淚珠,“我去配製解藥。”
“我以爲你……”江銘珏是害怕的,他醒來的時候,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沒有她的身影,那一刻,他最後一絲的堡壘也瞬間坍塌,他只想着她陪在自己的身邊,不要像母妃那樣他睜開眼時,便消失了。
玉汝恆低頭輕輕地將江銘珏抱起,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低聲道,“解藥配好了,我端過來,你服下之後便好了。”
“恩。”江銘珏靠在她的懷中,久違的溫暖徹底地融化了他的心,這樣的溫暖能夠持續多久呢?倘若他知道遲早會失去,他到希望從來沒有擁有過。
玉汝恆讓他靠在軟墊上,她起身將藥端了過來,低頭看着他,待喂他服下解藥之後,江銘珏卻猛地吐了血。
玉汝恆緊皺着眉頭看着他,“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江銘珏緩緩地坐起來,“你出去吧。”
“你要做什麼?”玉汝恆有些不放心。
江銘珏看着她,“我自行調理。”
“我幫你。”玉汝恆說着便要坐下爲他逼毒。
“此毒只能自己逼出來。”江銘珏看着她,“你出去。”
玉汝恆見他如此執拗,便起身離開,將房門合起,江銘珏已經盤膝而坐,緩緩地擡起雙臂,點住自己胸口的穴道,運功強行將體內的毒逼了出來。
玉汝恆站在屋外,擡眸看着月朗清風,思緒有些複雜,江銘珏他到底在隱忍着什麼呢?她覺得自己已經上前靠近一步了?
秦玉痕不知何時已經像幽靈般地站在了她的身旁,“在想誰?想的如此出神?”
玉汝恆並未看他,而是看着前方,“在想自己似乎變了不少。”
“的確變了。”秦玉痕看着玉汝恆,接着說道,“變得多情。”
玉汝恆卻突然笑出聲來,轉身看着秦玉痕,“五殿下這語氣聽起來怎得透着酸味?”
秦玉痕微微挑眉,“難道不是甜味兒?”
玉汝恆擡步上前,行至一旁的涼亭內坐下,指尖滑過一旁的雕欄玉石,“我的確變得心軟了不少。”
“是嗎?”秦玉痕卻反問着,已經坐在了她的身旁。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五殿下如今在南風國如何?”
“你總算記起關心我了。”秦玉痕擡起手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青絲,這嫵媚的姿勢甚是勾魂。
玉汝恆湊近他,“五殿下如今是越發地秀色可餐了。”
“哈哈。”秦玉痕揚聲笑道,接着快速地收斂起,“你呢?”
玉汝恆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總是糾纏在複雜的情感之中,對於雲輕的愧疚與思念,對於申屠凌跟司徒墨離的感情,還有江銘珏這處忽近忽遠的疏離感,又看向秦玉痕,“五殿下有何打算?”
“你是想問我,是要江山呢?還是要美人?”秦玉痕一語道破。
“美人?”玉汝恆低笑一聲,“難道五殿下看上哪個美人了?不過可惜啊,南風國的第一美人可是五殿下的親妹妹,長公主秦素妍。”
“的確是美人,不過,她有我美嗎?”秦玉痕擡起手,將一旁垂下的楊柳勾起,輕輕地晃盪着。
玉汝恆仔細地打量着,“的確沒有。”
“所以……”秦玉痕湊近玉汝恆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那小玉子覺得你美還是我美?”
“五殿下的失心瘋越發地嚴重了。”玉汝恆緩緩地起身,離開了涼亭,依舊站在房門外等着動靜。
秦玉痕的確看出了她的不同,不免覺得有些鬱卒,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過得倒是精彩的很,他隨即站在她的身旁,“小玉子,裡頭的也是你看上的?難道你不覺得他太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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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無情咋變成醬紫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