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黑影(求月票)
“我倒是覺得他這是別有深意。”司徒墨離似笑非笑地啓脣,燦若星辰的雙眸劃過一抹冷光。
申屠凌盯着那密函思謀了半晌,雙眸微動,一道華光閃過,“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是。”司徒墨離搖晃着手中的摺扇,雙眸眯成一條線,幽幽地開口,“小玉子如今怕是有危險。”
“你的意思是?”申屠凌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厲害,盯着司徒墨離若有所思。
司徒墨離低聲道,“既然你我都得到了消息,她那處不可能沒動靜,你我靜觀其變吧。”
“恩,切莫自亂了陣腳。”申屠凌也知曉如今的而形式,點頭應道。
玉汝恆醒來時天色漸亮,她自然收到了密函,待看罷之後轉眸看向正從屏風後走出來的雲景行,溫和地雙眸微冷,低聲道,“申屠尊如此做是要先發制人嗎?”
雲景行如玉修長的手指接過她手中的密函看罷之後,那清冷沉寂的雙眸劃過一抹淡淡地幽光,那如蓮般的不染一絲塵埃的氣質憑添了幾份華彩。
他合起密函,緩步行至大殿中央,素雅月白的身影籠罩在白光之中,美得讓人不敢靠近,她突然有些怯懦地不敢上前,只覺得自個若是靠近的話,便會褻瀆了他。
雲景行見她站在不遠處並未上前,眸光流轉,明明是那微微地一動,卻讓人心頭一陣窒息,帶着絲絲地蠱惑,玉汝恆輕咳了幾聲,低頭慢悠悠地靠近,拽着他的衣袖,“景行,你可知曉你有多美?”
雲景行清冽地氣息縈繞在她的鼻翼間,他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雖然用面紗遮擋着,可是卻有一種朦朧地美,讓人一見難忘。
玉汝恆只覺得美色誤人啊,不論男女,這世間美人兒當真是能夠攪亂旁人的心湖。
他微微俯身,指腹摩挲着她嬌豔的脣瓣,如花瓣綻放,讓他心馳嚮往,他小心地將她攬入懷中,“這個美字,你比我當得。”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雙手環着他的腰際,是了,他是雲景行,不是雲輕,他有着他的氣息,有着他的性格,有着他的驕傲,而云輕呢?
玉汝恆如今想起雲輕的時候,心就像是碎裂了一樣,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去多想,只是勾起淡淡地笑容,靠在雲景行的懷中訴說着對他的情意。
雲景行見她如此,嘴角地笑意越發地明媚,猶如一朵雪蓮盛開沁人心脾,他的聲音不似以往那般冷,反而帶着綿延地暖意,“你可是還要前去大驪?”
“恩。”玉汝恆待聽見他提起大驪時,嘴角地笑意漸漸地收起,“是要去的。”
“可是如今申屠尊可是等着你自投羅網。”雲景行知曉申屠尊不簡單,更不容易對付,倘若浮屠是雲輕的話,那麼對待她時或許還會手下留情,可是申屠尊呢?他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認爲他如此做又是爲了什麼?”玉汝恆冷笑一聲,“景行,我不想被矇在鼓裡,你可知曉?”
“那你一路要當心,幸而有夜兒跟你,否則我不放心你。”雲景行知曉江銘珏的性子,他定然會全心全意地守着她,護着她,這纔會讓他安心不少。
玉汝恆嘴角微勾,擡眸衝着他眨着眼睛,“你且放心,我會安然無恙地回來見你。”
“如此便好。”雲景行輕聲應道,“待會你便動身吧,申屠尊出手了,邊關那處怕是不安穩,你且要讓他們當心些。”
“子伯跟穆兒自有分寸。”玉汝恆知曉雲景行的擔憂與顧慮,她笑着回道,以此讓他安心。
“既然你有主意,我便不插手,一切便按照你的心意去辦。”雲景行知曉她向來有自己的主意,而他也不想拘着她,讓她束手束腳。
玉汝恆明白雲進行的心意,她主動地湊上前去吻着他的脣,低聲道,“但事情結束之後,我們要個孩子吧。”
雲景行的心頭一陣激盪,孩子?他聽着便覺得心神嚮往,眉眼間更是染上了一抹風華,美得讓人着迷。
“好。”他隔着面紗輕咬着她的脣,輕輕地磨蹭着,只覺得那空蕩地心在慢慢地被填滿,直至溢出。
玉汝恆再一次地動身,江銘珏靠在馬車內,見她面色紅潤,哪裡還有昨日那般地失魂落魄,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如今總是來回奔波,何時才能安定下來?”
玉汝恆知曉江銘珏是在擔心着她的身子,她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快了,等到我完成孃親的遺願。”
“恩。”江銘珏將她的手腕握在掌心,把脈之後依舊未鬆開,微微蹙眉,“你這些時日太勞累了。”
玉汝恆輕輕搖頭,“有你在,我不會有事。”
“我就算是有再高超的醫術,也經不起你這等折騰。”江銘珏眉頭深鎖,沉聲說道,以示不滿。
玉汝恆低笑着,反握着他的手,“小不點,我明白你的擔心,你放心,雲輕的事情我會查清楚,日後不會再如此地神傷。”
“恩。”江銘珏點頭應道,“我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玉汝恆見他如此擔憂,低聲道,“可是想到了什麼?”
“你不覺得事情越發地難以控制了?”江銘珏擡起手輕撫着她的眉眼,捧着她的臉頰,“自打從西海之巔回來,我隱隱便有些不安。”
玉汝恆擡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握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你可還記得你師父說過什麼?”
江銘珏想起上次她前往嶽麓山的時候,師父交給她一個匣子,告訴她倘若打開之後,便要經歷一場浩劫,他如此一想,眉頭皺的越發地緊,盯着玉汝恆看了半晌低聲道,“小玉子,難道逃不過這一劫?”
“人定勝天。”玉汝恆只說了四個字,她既然能夠重生,便相信這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她怎麼可能不好好惜命呢?
江銘珏微微點頭,知曉玉汝恆如此說,想來是有了算計,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切隨你吧。”
玉汝恆乍一聽,只覺得江銘珏這是任由着她的任性,她嘴角勾起,雙眸劃過一抹狡黠,盯着江銘珏看了半晌,那粉嫩的臉龐,那一雙清澈的眸子透着的無奈,讓她看着越發地喜愛。
她湊上前去,輕咬着他的耳垂,江銘珏先是一愣,緊接着一陣恍惚,整個耳根剎那間變得通紅,連帶着臉頰也是。
玉汝恆淺笑吟吟,雙手已經繞過他的腰際,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還不忘蹭了蹭,“小不點的身上真好聞。”
江銘珏嘴角一抽,這算什麼?調戲?
他垂眸看着玉汝恆那小眯了眼,一臉享受的模樣兒,像極了一隻偷腥的貓,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玉汝恆抱在懷中,低聲道,“不許胡鬧。”
玉汝恆半眯着雙眸看着他,只覺得如此有些彆扭的小不點還真是可愛的緊,許久未逗趣他的玉汝恆此刻滿心歡喜,指尖捏着他粉嫩的臉頰,輕咬着他的脣瓣,慢悠悠地吸允着。
江銘珏瞪大雙眸,暗暗磨牙,隨即低頭啃咬着主動獻上的脣,一時間馬車內的氣溫逐漸地攀升,曖昧溢滿了整個馬車。
玉汝恆低喘着氣靠在他的懷裡,“小不點,我有些累了。”
“折騰了這麼久不累纔怪。”江銘珏不悅地說道。
玉汝恆合起雙眸,心滿意足地窩在他的懷中,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活了這麼久,爲的不過是與他們如此安逸地過一輩子。
邊關,子伯收到了玉汝恆傳來的密函,待看罷之後,素日淡雅的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申屠尊此次的動作還真是大。”
“要大戰了?”黎穆染望向子伯的神色,沉聲道。
“恩。”子伯將密函遞給他,低聲說道,“我們也要準備準備。”
“那好。”黎穆染接過密函看罷之後,雙眸碎出一抹寒光,“當真是大戰。”
子伯冷笑一聲,“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難道……”黎穆染見子伯如此說,他仔細地想着,便知曉申屠尊此舉爲了什麼,他忍不住地皺了皺眉頭,嗤笑道,“他如此做只是想讓皇姐現身?”
“確切的說逼嫣兒就範。”子伯握着手中的杯子,透過眼前的冷光便能看見他此刻深沉的心思。
黎穆染知曉子伯亦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情,如今這個時候,他們怎麼可能讓悲劇再發生一次?
“既然他們有大動靜,那我們怎能坐以待斃呢?”黎穆染一掌將密函拍在書案上,雙眸閃過一抹肅然之氣。
“一切便按照原先的計劃準備吧。”子伯冷聲道,那溫雅的身姿籠罩了一層鋒利,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
黎穆染知曉子伯這儒雅的背後隱藏着的銳利,他素日都隱藏地極好,可是到了戰場,那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個殺伐決斷地將軍。
黎穆染不再說什麼,而是轉身踏出營帳前去部署。
子伯緩緩地坐下,掌心覆在書案上,雙眸直視着前方,俊朗的容顏似是被冰封,冷得讓人顫慄。
大驪皇宮,申屠尊端坐與龍椅上,手中握着的手鍊響起清脆地聲音,冷視着跪在他腳下的暗衛,“她來了?”
“是,主子,如今正前往大驪。”暗衛低聲說道。
“看來浮屠那處有了變化。”申屠尊自然不知曉浮屠告訴玉汝恆他是雲輕,故而他纔會提前開始行動。
“主子,乾庸已經依計行事了。”暗衛沉聲道,“大冶盛京那處也動手了。”
“溫新柔呢?”浮屠繼續說道。
“她如今還未出手。”暗衛繼續回道。
“讓她動手吧。”申屠尊冷聲道,那聲音不夾雜任何地情感,冰冷至極。
“是。”暗衛低聲道。
“倘若秦素妍還未尋到雲景行的下落,不放幫一幫。”申屠尊沉聲道。
“是。”暗衛再次地領命,轉身退了下去。
申屠尊待暗衛離開之後,他深邃的雙眸劃過一抹幽暗的冷光,“玉汝恆,這次我定要讓你有去無回。”
玉汝恆躺了馬車內,莫名地打了一個噴嚏。
江銘珏擔憂地看着她,將她有些冰涼的手指握着,“這幾日夜晚有些涼,你最近身體大不如前了。”
玉汝恆也覺得身體有些怪異,每當夜晚的時候渾身便透着一股冷,讓她忍不住地發抖,江銘珏卻查不出任何地緣由,可是,她隱約覺得這不是偶然。
江銘珏不放心地看着她,“師父去了西海之巔,不然讓他老人家看看也許能查出症狀來。”
玉汝恆雙眸微眯,知曉江銘珏也發覺出了問題,她順勢靠在他的懷中,以此來減輕身體的冰冷,“我沒事,不過是有些不適罷了。”
“恩。”江銘珏也只能自欺欺人地應了,可是,他還是記下了此事,看來要仔細地查一查纔是。
子伯剛收到密函的第二日,乾庸便對子伯發起了進攻,親自率領着三十萬人馬直逼城樓之下。
子伯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端坐在戰馬上的乾庸,轉眸看向黎穆染,“如此打仗纔算痛快。”
黎穆染亦是點頭應道,“不錯。”
“我親自迎戰。”子伯說着便轉身下了城樓,帶着人馬衝出城門,兩軍對峙,不容分說,一陣號角響起,雙方交戰,沒有片刻地緩衝。
玉汝恆此次抄了捷徑,自大遠直奔大驪,等趕到大驪皇宮的時候天色漸濃,她身上的寒氣越發地重,而且還伴隨着顫抖,江銘珏的臉色也越發地凝重,他想盡了法子,也查不出症狀。
玉汝恆深吸了一口氣,用內力抵禦着寒冷,待恢復了一絲氣力的時候趕到了皇宮,直至入了大殿,便看見申屠尊早已經等候着她。
玉汝恆在想着,她與申屠尊每次相見都是不歡而散,雖然,她不是大冶真正的皇室,可是,卻是大冶的暗帝,對於這份滅國之恨,她怎能忘記?
江銘珏並未入內,他焦急地在殿外等着,外頭巡視着的御林軍看見他時也只當未瞧見,而暗處的錦衣衛也不敢輕舉妄動。
顯然這是申屠尊一早便吩咐的,故而江銘珏也無所顧忌,而是立在殿外看着前方,心卻已經懸了起來。
玉汝恆走了幾步,只覺得腳步有些虛浮,如今正是深夜,而申屠尊此人本身就是塊冰山,越發地靠近他,身體便越發地冷,她緩緩地止步,與他保持着距離,臉色卻瞧不見以往的紅潤,反而毫無血色,透着蒼白。
申屠尊看着她的臉色,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你病了?”
玉汝恆直視着他,“這不是你樂見其成的?”
申屠尊薄脣微抿,大步上前將她拽着,只覺得她渾身透着冰冷之氣,是不正常的冷,他不知爲何,心頭莫名地產生了一陣心慌,正要開口,玉汝恆卻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接着向後退了幾步,“我來不過是要問你幾件事情。”
申屠尊的手放在半空中,見她如此排斥自己,便也不再上前,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似是要將她盯出格洞來,而後沉聲道,“來人,準備暖爐。”
“是。”候在門外的值房太監領命,不一會大殿門被小心地推開,便擡了兩個暖爐放下而後便退了出去。
大殿內的溫度驟然上升,玉汝恆只覺得身上的寒氣也漸漸的消散了不少,氣色也變得紅潤一些,她輕咳了幾聲,並未對申屠尊說出什麼感謝的話來。
申屠尊只覺得渾身越發地燥熱,竟然出了一層薄汗,當他看見玉汝恆的氣色恢復了一些,便也忍耐着。
玉汝恆見他一順不順地盯着她看着,她大步上前,翩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尖輕輕地敲着一旁的几案,低聲道,“我問你,你可是會如實回?”
申屠尊見玉汝恆如此直白,而且如此地膽大,他隨即坐下,“我爲何要回?”
玉汝恆盯着申屠尊看着,“倘若你回了我,我便告訴你有關於黎嫣的事情,這個交易可是很划算。”
申屠尊聽見有關於黎嫣的事情,他冷峻的容顏溢滿了冷厲的寒光,不過轉瞬,便沉聲道,“好。”
玉汝恆見他如此爽快地答應,不知該怒還是該氣,只覺得申屠尊真真可惡,讓她恨不得即刻將他一刀斃命,也好過這樣與他周旋,反而讓自己不知該如何處置他。
“浮屠是雲輕?”玉汝恆直接問道。
“恩。”申屠尊卻冷靜地應道,“看來他已經告訴了你。”
“當年滅大冶是爲了什麼?”玉汝恆再一次地問道。
申屠尊冷笑道,“自然是爲了一統江山。”
此刻,他說出了自己的野心,可是玉汝恆聽着他如此的回答卻一陣冷笑,她看着他,“當真只是爲了一統江山?”
“是。”申屠尊沉聲道。
“那黎嫣對你又算什麼?”玉汝恆再一次地問他這個問題,當初,她認定申屠尊愛江山,更勝過於黎嫣,可是,現在她改變了想法,她知曉申屠尊應當隱藏了什麼。
申屠尊沉默了良久之後,低聲道,“她在我心中算什麼,我爲何要告訴你?”
“你倘若不告訴我,我便不會告訴你黎嫣的事情。”玉汝恆很顯然拿自己當做了籌碼。
申屠尊冷笑一聲,“你不是見過凌寒了嗎?”
“他可是你的師父,你竟然直呼他的名諱?”玉汝恆肯定了心中的猜測,想來申屠尊是另有所謀。
“這又與你何干?”申屠尊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顯然不願意提及凌寒。
不知爲何,玉汝恆卻看出申屠尊對凌寒的恨意,還有那份糾結,她微微地垂眸,低聲道,“申屠尊,浮屠爲何要告訴我他是雲輕,你可知道?”
申屠尊垂眸看着隱藏與袖中的手,指尖纏繞着那條手鍊,他擡眸看着玉汝恆,“你可知曉,那無字牌位我是爲誰而立?”
玉汝恆未料到申屠尊竟然提及此事,她緩緩地起身,“是爲誰?”
申屠尊冷笑道,“玉汝恆,這江山我要定了,之前不過是因爲對她的愧疚,故而纔會讓着你,可是,現在我不會再心軟。”
玉汝恆直視着他,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申屠尊果然是引她入局,而她努力了這麼久,竟然還是被他耍的團團轉。
她不知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她只覺得自己自視甚高,只要殺了申屠尊,那麼便能一雪前恥,可是如今她才發現,其實,真相原來不是眼前所看到的。
“對黎嫣你是逼不得已吧。”玉汝恆沉聲道,“否則,你不會如此痛苦。”
申屠尊突然轉頭不願意看她,那隱藏與袖中的手緊握成拳,“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呢?”
玉汝恆嘴角一勾,卻不願就此罷手,她冷笑地說道,“你並未實言相告。”
申屠尊轉眸冷視着她,“我說的皆是實話。”
“是嗎?”玉汝恆輕蔑地笑道,“對於浮屠,你有所隱瞞。”
申屠尊雙眸微眯,冷峻的容顏鍍上了濃濃地殺氣,他緩緩地起身,立在玉汝恆的面前,“該知道的浮屠都告訴了你,我有何隱瞞的?”
玉汝恆直視着他,沉聲道,“浮屠爲何會戴着面紗?他既然是雲輕,當初無故失蹤一年又是去了哪裡?”
申屠尊雙眸碎出一抹冷光,“此事我怎知?”
玉汝恆仰頭直視着他,“你知,而且浮屠變成如今這番樣子,是你一手造成。”
申屠尊似是被說中了心事,他挺拔的身形一頓,向後退了一步,卻還是面不改色,冷若冰霜滴看着她,“是他告訴你的?”
“你看這個。”玉汝恆將從西海之巔得來的那副畫卷展開,雲輕身後的那團黑影,她當初不得其解,可是當知曉浮屠乃是雲輕之後,她才慢慢地想通。
她擡起手指,咬破之後將血滴落在那團黑影上,那團黑影漸漸地清晰起來,直至最後顯現出申屠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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