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心事(求月票)
“那也要等他們誰贏了再說。”申屠凌勾脣一笑,“你別忘了有人正在坐收漁翁之利。”
“雲景行?”司徒墨離此刻最不願提及的人。
申屠凌挑眉,“最終三國鼎立,總有人會再次打破。”
司徒墨離知曉申屠凌言下之意,日後的天下終究是要天翻地覆。
深夜,穆王府內,子伯端坐於竹凳上,桌上擺放着一罈酒,他神色淡然,只是靜靜的等待着,月色如水,映襯在他俊美如畫的臉上,如夢似幻。
玉汝恆褪去了那一身玄黃,換上了素雅錦袍,緩步行至院內,子伯並未擡眸,直至她坐與他的面前,他纔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對,玉汝恆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自懷中拿出一樣東西推至與他。
子伯並未相問,而是擡手拿起,待打開之後,乃是一張牛皮,上面刻着赤色的字跡,他擡眸看向她,“你尋到了?”
“當初答應你,破費了些周折,卻未來得及,如今還算及時。”玉汝恆說着便徑自地斟滿酒,輕嗅着酒香,仰頭一飲而盡。
子伯小心地收起那牛皮,接着放入袖中,亦是斟滿酒,雙手酒杯,玉汝恆笑着倒滿,擡手碰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再未多言,只是安靜地對飲,直至酒罈無酒,玉汝恆翩然起身,行至兵器架上,挑了一把大斧,足足比她的個頭還要高兩寸,她卻自如地揮舞着,子伯見她飲得盡興,酒過三巡,臉上早已染上一抹胭脂霞紅,酒氣飄散與空中,瀰瀰漫漫着說不清楚的氣息。
她身形清瘦,卻又不失秀麗,子伯想起曾經她的樣子,如今的她更是憑添了幾分的嫵媚,他隨即上前拿起一旁的雙刀,端得是壯志凌雲,剎那間,靜謐的院內,便纏繞着兩道身影,刀光劍影,凌厲綿延,玉汝恆只求一個穩字,而子伯則是用得一個快字,二人你來我往,卻也是酣暢淋漓。
直至最後,玉汝恆險勝一招,她一個旋身落地,將大斧收起,轉身將大斧放在兵器架,子伯亦是將雙刀放回,彼此相視而笑,隨即便席地而坐,無所顧忌。
玉汝恆仰頭望着滿天繁星,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似是回到曾經的時光,他們總是會如此,無所顧忌,可是,如今呢?
子伯躺在她的身側,側眸凝視着她淺笑着的容顏,忽然一個轉身,便壓在了她的身上,粗重地氣息噴薄在她緋紅的臉頰上,那一雙溫和的眸子閃爍着璀璨地光芒林他着迷,不知爲何,他只想要好好地吻吻她,雙手不自覺的纏繞着她的腰際,低頭便在那柔軟溫熱的脣上落下一個淺吻。
玉汝恆明顯一怔,從未見過子伯如此失態過,可是這樣的子伯卻讓她心頭一陣盪漾,似是以往恬靜的湖面被激起了陣陣的漣漪,她擡起手臂,掌心覆上他的容顏,劃過他堅毅的臉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子伯躍然一笑,那笑容猶如皎潔地月光,清幽明亮,他低頭再一次地印上她的脣,起初是試探地淺吻着,淺嘗輒止,而後卻大膽地啃咬着,直至最後只覺得天旋地轉,脣齒交纏,在他提出條件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拋卻了自己,爲的只是這溫暖地懷抱。
玉汝恆低喘着氣,雙手不自覺地抓着他的衣襟,半眯着的雙眸透着迷離的誘惑,他寬厚的肩膀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低頭吻着她光潔的額頭,“嫣兒……”
玉汝恆面若桃花,宛若月中仙子,周身散發着清冷的幽光,卻不失嫵媚妖嬈,她很清楚自己如今在做什麼,更明白如此的後果,可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不論是上一世她所失去的,還是這一世她想要抓住的,她都要牢牢地守着。
子伯一陣恍惚,只是在她的耳畔呢喃着,“嫣兒……嫣兒……嫣兒……”
玉汝恆擡起手,指腹抵在他的脣上,“以往的冷傲是裝得不成?”
子伯將她從地上抱起,二人起身站着,他依舊將她抱入懷中,這一刻,他覺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有她。
玉汝恆閉着雙眸,輕輕地靠在他的懷中,子伯啊子伯,這可是你自找的……
不遠處的屋檐上,司徒墨離把玩着手中的摺扇,轉眸看向申屠凌,“可是要慶祝一番?”
申屠凌低笑一聲,“不過是遲早的事,回吧。”
“我在想她到底還有多少知己變新寵?”司徒墨離冷笑一聲,轉身便與申屠凌飛身離開。
子伯低頭看着玉汝恆,“有人在觀禮。”
“觀禮?”玉汝恆自他的懷中退出,便又坐與竹凳上,把玩着那空的酒杯,“我以爲他會醋意橫生。”
“哈哈。”子伯爽朗一笑,隨即便坐與她的對面,“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際,這三年來,許多舊臣已被屠殺殆盡,即便當即舉行科考,空缺甚大。”
“你何想法?”玉汝恆笑着問道。
“此事莫悠塵比我有辦法。”子伯起身入了屋子,不一會便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紫砂壺,倒了一杯清茶遞給她。
玉汝恆接過,沉默片刻,“他早先便傳來了密函。”
“看來他一早便想到。”子伯挑眉,素日,子伯與莫悠塵亦是雙劍合璧,默契十足,堪稱黎嫣的左膀右臂。
玉汝恆低笑道,“你二人有多久未坐在一處飲酒談天了?”
“三年。”子伯如實說道。
玉汝恆勾脣淺笑,“你當日因爲劉家而棄官不做,如今又是爲了什麼?”
“我生性懶散,如今盛京無可缺人,否則我早已經趕去嶺東。”子伯直言道。
玉汝恆笑道,“當初不知你的下落,便讓悠塵前去,倘若知曉你的下落,我定然將悠塵留在盛京。”
“哈哈。”子伯又是爽朗一笑,“倘若那般的話,我又怎會與你在這處……”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知道你是個紈絝子弟,這些時日裝得甚是辛苦。”
子伯挑眉,世事變遷,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子伯,心卻如故,他擡手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輕地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龐,“不如我將莫悠塵換回來?”
玉汝恆挑眉,淺笑道,“嶺東那處我要親自去。”
“那盛京呢?”子伯覺得有些不妥。
玉汝恆笑着開口,“盛京有你。”
“論治國我不如莫悠塵。”子伯誠實地開口。
玉汝恆知曉他的心思,“可是謀略你絲毫不遜色悠塵。”
“那你何時動身?”子伯繼續問道,“如今你初登大寶,如果此刻離開,定然會……”
“你大哥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我並未派人前去滅劉家,你可知我爲何如此?”玉汝恆直言道。
“我明白。”子伯不禁握緊她的手,“那你自去吧。”
玉汝恆擡起另一隻手輕撫着他的臉龐,“肅清隱患,必定是要下些功夫,索性根基還在,嶺東一行之後,大冶便會獲得短暫的太平。”
“雲景行當真不去即位?”子伯看向玉汝恆,亦是提起了雲景行。
玉汝恆微微一頓,搖頭道,“他的心思我無法看透,如同我無法看透申屠尊的心思,我與雲景行、還有申屠尊必定會有一戰。”
“雲景行可以捨命救你,難道不肯爲了你放下大遠?”當子伯說出這話的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大遠亦是大國,可是,雲景行未必能從中漁翁得利。
玉汝恆部署了許久,可是,許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比如雲景行,比如申屠尊,比如……他們……她隱約察覺到,原本的復仇之路,如今卻變成了守護之路,她不但要守住失去的尊嚴與山河,也要守住他們對她的愛。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且行且止。”
子伯不再多提,如此沉重的話題,他突然意識到實在是大煞風景,隨即便岔開話題,手腕一動,掌心不知何時顯現出一顆白子。
玉汝恆盯着那白玉的棋子,擡眸看着他,“這是什麼?”
子伯挑眉,將那顆白子放在她的掌心,不一會,待鬆開之後,那白子上竟然盛開着一朵嬌豔的芙蓉花,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一展笑顏,“何時學會這等戲法的?”
“練了許久。”子伯笑着說道。
玉汝恆低笑道,“說你本性難移,這等子江湖小把戲,你倒學得像模像樣。”
“爲博你一笑,值得。”子伯說着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面前輕輕一晃,手中更是多了一條綢帶。
玉汝恆笑着接過,低頭輕撫着,上面儼然是她如今的名字,她擡眸看着他,“你這是要讓我隨身帶着?”
“恩。”子伯笑着點頭,傾身上前凝視着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玉汝恆溫柔一笑,擡眸注視着他,“瞧瞧,這等子花言巧語你也是信手拈來。”
子伯無奈扶額,“難道不應當感動嗎?”
玉汝恆明媚一笑,擡手反握着他的手,“自然是感動的,不過……”
“不過什麼?”子伯只覺得自己定要痛改前非才是。
玉汝恆挑眉,“不過我很喜歡。”
子伯這才鬆了口氣,寬大的袖袍輕輕地浮動着,二人只是如此深情對望着,彼此之間不需要太過的話語,卻能夠心意相通。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飲了一夜的酒,直至天亮時卻依舊毫無睡意,索性二人便坐在湖邊吹風,直至玉汝恆與子伯二人相攜回來,司徒墨離纔將手中的酒壺一丟,趴在了石頭上。
申屠凌見他如此,低笑一聲,便扶着他向屋內走去。
玉汝恆自然看到了那番情形,擡眸看着子伯,“瞧瞧,如今這是折磨自己。”
子伯只是淡淡一笑,“倘若我不是與你相處十幾年,我也會如此。”
玉汝恆冷哼一聲,擡手捏着他的鼻子,“你敢。”
子伯卻將她攬入懷中,霸道地吻上她的脣,“如今不敢。”
二人說笑着,便見黎穆染疾步走了過來,眉頭一皺,“皇姐,莫悠塵出事了。”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接過他手中的密函,待看罷之後,眸光一冷,“黎緋當真動手了。”
“黎緋?”提起這個名字,子伯明顯不悅,倘若沒有她,大冶也不會經此大難。
“今日我便動身,盛京便交給你與穆兒。”玉汝恆擡眸看着子伯與黎穆染,接着擡步向前走去。
“皇姐?”黎穆染見玉汝恆匆匆離開,轉眸看着子伯,“她這是?”
“去道別。”子伯自然知曉玉汝恆去了何處,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上前走去。
黎穆染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便也跟着離開。
申屠凌將司徒墨離扶着躺在牀榻上,這才鬆了口氣,轉身便見玉汝恆走了進來,他亦是一身酒氣,不過神色未變,“捨得回來了?”
玉汝恆微微一頓,笑着上前盯着他上下打量着。
“看我做什麼?”申屠凌見玉汝恆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自然地問道。
玉汝恆笑着開口,“在看你。”
“看我做什麼?”申屠凌俯視着她。
玉汝恆繞着他轉了一個圈,低頭沉思了片刻,“小凌子變了。”
“小凌子?”申屠凌忍不住眉頭一皺,盯着玉汝恆看着。
玉汝恆低笑一聲,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着他,“不錯,小凌子。”
申屠凌忍不住尷尬一次,“這稱呼……”
“很好。”玉汝恆自我認同地點頭。
“咳咳……你喜歡叫什麼變叫什麼。”申屠凌顯然掩飾着那一份的不悅。
玉汝恆面色嚴肅地看着他,“小凌子,你有心事。”
申屠凌擡眸看着她,對於這個新稱呼實在是有些無法接受,不過還是要適應,他穩定着心神,盯着她看着,“沒有。”
玉汝恆冷哼一聲,如今她的性子似乎變得比從前越發地開朗了一些,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將他從屋子退了出去,直至站在院中,指尖滑過他胸前的青絲,湊近他的耳畔沉聲道,“待在這處等我。”
“哦。”申屠凌點頭,顯然很乖順。
玉汝恆笑看着申屠凌,想起他曾經假扮公主時的模樣,不由得一笑,當初那個野蠻霸道的申屠璃已經不復存在,可是如今這個始終壓抑着心事的申屠凌,讓她越發地覺得心疼。
她笑着轉身擡步入了屋內,徑自行至牀榻旁,大方地坐下,低頭捏着司徒墨離的臉頰,“表裝睡了,我都看見了。”
司徒墨離這才慢悠悠地睜開雙眸,揉着自己被捏痛的臉頰,整個人無力地黏在她的身上,“小玉子,我頭疼。”
玉汝恆見他這幅模樣,由不得一笑,擡起雙手,指尖捏在他的太陽穴處輕輕地揉着,“你啊,吹着冷風還飲酒,如此任性,我不在你身邊,你難道要夜夜買醉?”
“你要走?”司徒墨離連忙坐直身子,盯着她。
玉汝恆接着說道,“莫悠塵出事了,我要趕過去。”
“我陪你去。”司徒墨離抓緊她的手說道。
玉汝恆反握着他的手,“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司徒墨離頓時又垮了下來,再次無力地貼在她的身上,“你不在,我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玉汝恆低笑一聲,低頭吻着他的臉頰,順勢壓在了他的身上,低頭親吻着他的眉眼,前夜的事情,她對他們始終心存愧疚。
司徒墨離雙手繞過她的腰際輕撫着她的後背,加深了這個熱情的深吻,沒有任何地束縛,似乎這個吻也熨帖了他心中的不滿與抱怨,直至玉汝恆在他的頸項上咬下一排牙印,他俊雅的容顏更是越發地風流邪魅,他一遍又一遍地輕撫着她的眉眼,“你想讓我做什麼?”
玉汝恆低頭湊近他的耳畔輕聲說着,司徒墨離微微一頓,擡眸看着她,“此事沒個三年五載根本不可行,你這是要將我遠放。”
玉汝恆抱緊他,“你與小凌子一起做。”
“小凌子?”司徒墨離又是一頓,一時未反應過來。
“對,小凌子。”玉汝恆點頭道。
“小凌子?申屠凌?”司徒墨離艱難地念出來,突然間放聲大笑。
玉汝恆淡然地挑眉,“怎麼?我日後叫你小離子?”
“咳咳……”司徒墨離連忙擺手,“不要,你還是叫我墨離,不然我會……”
玉汝恆知曉他要說什麼,擡手抵在他的脣上,“此事關乎大冶生計,我只能交給你與小凌子。”
“好。”司徒墨離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只覺得那“小凌子”實在是太……令人遐想。
玉汝恆起身,“你歇着,我準備一下便動身。”
“我知道你爲何如此着急。”司徒墨離冷聲道,“小玉子,黎緋是不是對你的身份已經有所察覺?”
“應當不是。”玉汝恆低聲道,“倘若她知曉,申屠尊焉能不知?”
“那招魂術?”司徒墨離依舊不放心道。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秦玉痕應當有法子。”
“你對他還真是放心。”司徒墨離嘴角一撇,“江山美人,小玉子,你是都要?”
玉汝恆低頭吻着他的脣,“不是要,而是獨享。”
“霸道。”司徒墨離側着身子,將她向外一推,“去獨享你的美人吧,我要好好歇息。”
玉汝恆又是一愣,便起身離開了屋子。
司徒墨離目送着她離開的身影,嘴角地笑意頓失,臉上帶着幾分地惆悵,最是離別苦,怕是未能見面。 wωω▪тт kan▪CΟ
玉汝恆走出屋子,便看見申屠凌當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着她,她上前握着他的手,便轉身向外走去。
一時間二人無話,似乎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直至走出垂花門,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你至今還是無法忘記古嬤嬤的死?”
申屠凌的雙眸微動,明顯身體跟着一僵,他臉上卻掛着若無其事地笑容,“已經過去了。”
玉汝恆冷哼一聲,直視着申屠凌,“你如此下去,遲早會憋出病來。”
申屠凌的雙眸微微一動,眼角莫名地一陣酸澀,他猛地轉頭不去看她,二人之間再次地陷入沉默。
玉汝恆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申屠凌,她上前一步,彼此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你還有事瞞着我。”
申屠凌收斂起心神,垂眸看着玉汝恆,突然將她向後一推,她的後背便抵在了牆壁上,他低頭封住了她的脣,如今的申屠凌總算回到了她第一次所看見的那個模樣,帶着猙獰的面具,可是,身上的凌然之氣銳利鋒芒,他霸道強勢地吸取着她所有的呼吸與芬芳,他似是要將她牢牢地抓入自己的懷中抵死不放手。
玉汝恆並未掙脫,而是任由着她如此,直至最後,臉頰上滴落着溫熱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混合着彼此吻捲入自己的脣,滿嘴的苦澀,她的心也跟着顫抖着,那是一種無法抑制的疼惜與疼痛,她忍不住地擡起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用盡所有地力氣抱着他……
申屠凌低頭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那溫熱的淚滑入她的頸窩,卻一滴一滴地流入了她的心,她只是靜靜地任由着他抱着,直至許久之後,他緩緩地鬆開手轉身離去。
玉汝恆看着他落寞地背影,恍然驚醒,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用力一拽,他順勢轉身,她撞入了他的懷抱,緊緊地抱着他不鬆手,“如果不願說,我便不問。”
申屠凌突然橫抱着向前走去,玉汝恆勾着他的頸項,仰頭看着他,素日明朗的雙眸在此刻帶着難掩的悲傷,紅脣緊抿,墨發垂下,他大步向前走着,直至入了一處院內,他抱着她入了屋子,將她放在牀榻上隨即躺在了她的身旁,蜷縮着身子將她緊緊地抱着,像極了無助地孩童,而她便是他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
玉汝恆擡手輕撫着他的慘白地容顏,湊上前去親吻着他輕顫的雙眸,濃密的睫毛上掛着淚痕,她一一地吻過,“我不會離開你,你永遠不會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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