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的好奇

青籬的好奇

“怎麼,打不過回來告狀了嗎?”白衣如雪,飄渺挺立門前。

我擡頭望去,有些恍神。

白衣依舊,清冷依舊,唯有那揶揄的語調,與他一貫的性子不符。

長衫飄渺,如仙臨世,黑髮披散,拂拍肩頭。纖塵不染於身,就連發絲都不見一絲凌亂。

“呵。”沈寒蒔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誰輸誰贏,你心裡清楚。”

從表面上看,青籬清姿秀逸,身上彷彿還帶着剛剛沐浴後的淨爽之氣,哪和沈寒蒔一樣,又是塵土又是傷痕的,若從表面上判斷,是個人都會覺得贏家是青籬。

但我瞭解青籬,也瞭解沈寒蒔。

青籬愛乾淨,已經到了極致潔癖的地步,如果有過打鬥,他第一件事必然是換下衣衫,以免汗水和灰塵的髒污讓他不舒服。沈寒蒔則不同,一個在北疆征戰連年的人,最是狂妄不羈,那些小作態不是他的喜愛,所以纔有這反差極大的情況。

而起青籬清高,說難聽點就是要面子,他真有傷,也絕不展露人前,恨不能掩飾的平平靜靜,不給人看出半分端倪。

以他們的武功,打完之後會這樣的兩個極端,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青籬換了衣服,可能還洗了個澡,把所有的痕跡都消弭無形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青籬被傷在了哪。

我傳聲沈寒蒔,“你打他哪了?”

沈寒蒔衝我擠擠眼,“你猜。”

那聲音微微上揚,頗有些壞。

“臉被打的不夠疼?”青籬冷眸掃過,反脣相譏。

這太詭異了,一個象冰塊一樣的男人,三棍子也抽不出一個屁,居然會爲了這個與沈寒蒔嘴上交鋒。

沈寒蒔眼波流轉,“你屁股不夠涼快?”

這……

是我想的那樣嗎?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嗎?

我不自覺地朝着青籬某個部位看過去,那清冷的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臉色更加冰冷。

我忍不住好奇心,再度傳聲沈寒蒔,“你真打他屁股了?”

“沒打着。”沈寒蒔回答的乾脆,“把腰帶刮下來了,誰讓他穿的那麼寬大,本來想刺他腰的,算他躲的快,不過衣服太大,被我劃破了。”

呃,青籬一向喜歡寬大的裝束,這腰帶被扯了……我幾乎能想象出那個畫面,太帶感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青籬的這個嗜好,我不信沈寒蒔沒發現,更不相信他是無意出手。

打贏青籬遠不如讓他狼狽來得羞辱感重,沈寒蒔這一招真缺德,難怪青籬會登門,根本就是氣憤難平。

“爺累了,暫時不跟你玩了。”沈寒蒔長槍一收,傲嬌地擡腿走人。

白影掠過,暗香浮動。

“你私入‘白蔻’使者驛站,當以刺客論處,說走就走嗎?”語調是習慣的冰冷,語氣卻重了幾分。

那手擡在空中,阻攔沈寒蒔的去處,但也就只能擡在空中而已,因爲有一個人已經攔在了沈寒蒔與他的中間。

沈寒蒔心情顯然不錯,“我就是去揍你的,別拿刺客當藉口,有本事你打贏我,帶我回去邀功啊。”

寒蒔啊寒蒔,你的嘴巴越來越壞了。

青籬嘴角扯了下,冷笑。

那袖中的手微微動了下,我反應極快地扣了上去,“青籬,我的地方我的人,你真當我不存在?”

我知道青籬出手一向不留餘地,手上的力道同樣也不輕,兩個人無聲地較着勁。

沈寒蒔倒是滿不在乎,施施然拍拍屁股地走了。

一直到離開,青籬也沒有動手,只用冷然的目光瞧着我。

“合歡,你進屋。”我朝着一邊看熱鬧的人下命令,我可不希望萬一與青籬交鋒,傷及無辜。

合歡乖巧地應了聲,手推上輪椅,吱吱嘎嘎地行着。

青籬的眼神一動,從我的臉上挪到了那輪椅上的人身上,口中一聲低問,“合歡?”

合歡擡起臉,甜甜地笑着,“是啊,哥哥。”

簡短的對話之後,再無聲音,倒是青籬的眼神,很值得人琢磨。一直到合歡進屋,他那眼神都沒有抽回來。

“以你什麼都掌控的性格,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這滿臉疑惑真讓我好奇了。”我沉聲開口。

他的視線終於落回我的身上了,開口就是一句,“聽聞你與七葉有個賭約?”

這麼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遙想當日,只有我、蜚零、鳳衣、還有寒蒔知道這事,青籬又是如何得知的?

“七葉和你說的?”我猜測着。

“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他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我怎麼會不記得他說過什麼,青籬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或許是習慣地服從他的命令,甚至每一個字都牢記怕有錯漏,常年下來,早成了無法改變的習慣,“你要我不要與七葉有任何交集。”

我對着他的臉,緩聲說着,“我也不想與她有任何交集,但我肯躲,她就肯放過嗎?從我坐上族長之位開始,暗鬥就開始了,我與她註定是不可能安然相對的。”

世間之事永遠是那麼奇妙,不會允許一人獨大,也不會出現唯一的天縱奇才,一旦出現,必然是雙人爭輝,並非願意成爲對手,而是天意讓她們成爲天生的敵人。

當年我與雅,如今我與七葉,大致就是這種情況吧。

“賭約是什麼?”

我驚訝了,“你不知道?”

他沒有回答,只用一雙眼睛看着我,不見往昔的冰冷,唯有深沉。

“一月爲期,目標合歡。”我快速地回答了他。

“她殺合歡,你保護他,是嗎?”青籬的聰明,不需要我說更多的話,就能猜中。

我點點頭,發覺他眼眸裡的光芒越發是深沉了。

“賭注呢?”

“‘紫苑’的掌控權。”

這一次,青籬不再說話,而是久久的沉默。

不僅如此,他此刻的眼神,深的讓人完全看不透,我唯一能讀到的,就是凝重。

“你覺得我會輸?”

青籬的回答,是一個淺淺的頷首。

我一直都相信青籬的判斷,他理智而冷靜,懂權衡知定奪,在我眼中他是不會錯的。

但是這一次,我不願相信他的判斷。

一月之期只剩下短短不過幾天了,我不僅將合歡平安地帶到了“紫苑”,也讓他皇子的身份得到了承認,與最初的名不正言不順時時刻刻有人覬覦相比,最艱難的時期已經渡過了。

在這個時候說我會輸給七葉,我如何能服氣?

“我賭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青籬可敢與我一賭?”我笑着開口。

青籬居然笑了,輕輕的笑聲悶在胸口,飄在我的耳邊,就在我以爲他絕對不會點頭的時候,他送給我一個字,“好。”

氣涌上心頭,他就這麼不信任我?還是他過於相信七葉的能力了?

“若我贏了,你到我‘百草堂’做一個月公子。”我黑着臉,“‘百草堂’生意不太好,需要新鮮點的美男了。”

“不怕我把你的客人都嚇跑?”

我沒聽錯吧,青籬在和我開玩笑?

“人性本賤,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我憋氣出聲,“很多女人就好你這一口呢。”

“也包括你嗎?”

我又一次被他的話震翻,如果不是跟他學來的冷臉讓我還能保持平靜的表象,我只怕早已經伸手揪扯他的臉皮,來看看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青籬,還是他人易容假扮的。

這話,是玩笑是調戲還是試探,我都已經分辨不清了。

我甚至不敢看那雙眼了,做賊心虛地轉移話題,“敢不敢答應?”

“那我若贏了,從今往後,你只能喊我師傅,見面大禮參拜。”他提出他的賭注。

“成交。”我憤憤答應。

“我真希望看到你那個醋罈子跟着你對我下跪的場景。”

他……該不會就爲了這麼點報復心,才和我立這個賭約吧?

青籬,你的冰清玉潔呢,你的出塵飄渺呢,不要破壞你在我心中至高無上的地位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小心眼?

“只剩幾日了,我會日夜把合歡吊在褲帶上的。”這話,說的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我氣憤的不是七葉,而是青籬的不信任。

“青籬,你這次來是否爲了聯姻?爲了‘白蔻’的基業?”他是“青雲樓”樓主,他會出現在這裡,除了這次的合歡皇子登基和聯姻,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他眸底展露的是輕鬆,“不是。”

不是?

“爲我而來?”我篤定地說道,“你不是衝動的人,不會因爲寒蒔的挑釁而特意上門,你根本就是來找我的。”

“我只想見見這個讓你和七葉幾乎全力施爲的人而已。”他落下袖子,“看完了,我走了。”

在他手腕落下的霎那,我看到他的袖尖一抹紅。

手迅速探出,抓上他的手腕,袖子被我撩起,手背上一道利刃劃過的傷口,血絲沾染在邊沿,纔剛剛止住血。

“寒蒔劃的?”剛纔是我太過用力,一直捏着他的手,寒蒔造成的傷,還不如我剛纔粗魯之下弄的重。

他爲我而來,我卻弄傷他的手。

“不打緊。”他衣袖落下,袖口青翠的竹葉花紋映入我的眼簾。

記得那日在天族,他的衣衫也是這樣的袖口,不知是巧合,還是他最近偏愛了這款樣式,在竹林中時,他的衣衫袖口還是各種花紋俱全的。

對於他,哪怕是一點點小小的不同,我都能察覺到。

他的腳步很快,我不過是短暫的分神,他已經走出了大門,只留給我一個清寒的背影。

“青籬。”我叫住他。

他腳步停下,人卻沒回頭,等待着我的話。

“你教給我的那支曲子,我知道名字了。”

這憋在心頭已久的話,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說出口的話,還是在看到他時說了出來。

他還是沒有回頭,唯有衣衫獵獵翻卷,彷彿在昭示着他同樣不平靜的心,“你想問我爲什麼吹那支曲子?”

“是。”

“以你對我的瞭解,需要問嗎?”這是他給我的答案。

直到他人影已消失,我的心還猶如煮開的沸水,咕嘟嘟地冒着泡,而這泡泡,就是不斷的幾個字:以你對我的瞭解,需要問嗎……需要問嗎……需要問嗎……我,需要問嗎?

不需要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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