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突然迴歸

雅突然迴歸

幾近天明時分,我們纔在貪戀中相擁睡去,可好夢才一會,就被清亮的鐘聲敲醒。

我睜開眼睛,正看到蜚零凝重的目光。

“族長要回來了。”

簡單的話,讓我的表情凝重了起來,“這鐘聲,是歡迎族長歸來的迎接鍾,當族長進入山谷,鐘聲便起,只怕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族長就要回來了。”

依照七葉的話,雅要回來最少是七八日後的事,爲什麼會提前回來了呢?

這一個突兀的事情,讓我不得不面對嚴峻的考驗,我將和雅再度面對面,而頂着七葉身份的我,不能流露出半點憤怒,不可以有一絲仇恨,否則以她明銳的感知,會立即察覺到。

“‘聖泉’有沒有被下過血咒封印?”我忽然開口詢問蜚零。

他思量了半晌,“我不知道。”

天族有着太多禁咒之術,血咒封印就是以自身的血下一個陣法,這陣法起不到任何防禦和抵擋的作用,卻可以讓下封印的人在千里之外也能得到感應是否有人觸碰了自己的封印。

我入“聖泉”是三日前的事,如果三日前她感應到有人侵入了“聖泉”,日夜兼程之下,此時趕回時間正是剛好。

千算萬算,卻少算了這一點。

蜚零披衣而起,“走,我帶你殺出去。”

我推開他的手,搖頭。

蜚零武功再高,也高不過雅,更別提帶着沒有武功的我,獨活此刻在沉睡補充靈氣,也無法幫忙,闖出去是最愚蠢的方法。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腦海中流轉了多少個念頭,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尋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方法。

“我,絕不能走。”我很凝重地搖頭,“以七葉的身份在這裡,她不會察覺不妥。”

“那我也留下。”他固執地回答。

“不行。”我推上他的身體,“你必須走,現在就走。”

蜚零有他的倔強,雙手一抱我的身體,“不!我要保護你。”

我看着他的雙眼,“你留下不但保護不了我,還會坑了我。”

在他沉吟的目光中,我飛快地說着,“那日你曾引人離開‘聖泉’旁,若雅追查下來,你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你對我的維護,明顯與昔日對七葉的疏離不同,嘴巴可以騙人,但是愛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你留下,只會讓雅更快的懷疑我的身份,趁着現在族長迴歸,所有人戒備鬆懈的時候,趕緊出族。縱然你被懷疑,他們也只會將追查的視線鎖在你的身上,而忽略了依然在族中的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蜚零不是矯情的人,也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他很快地就判斷出了方向,伸手將我摟入懷中,深深地吻着。

他的不捨得當中,還有更多的擔憂。

“記得我們曾經的約定嗎?”我的掌心貼着他的胸膛。

他點頭,“爲了對方,保重自己。”

“你若出族,更危險的反而是你。唯一的機會是雅追查的方式必然是先關門查人,我儘量爲你拖延時間,你出族之後徑直去‘紫苑’。雅對青籬對寒蒔都會有提防之心,卻對七葉沒有,七葉一定會護你。”

鐘鳴聲依舊,也不容我們再多敘離別,蜚零深深地凝望我一眼,我給他一個堅定的笑容,看他身影消失在門外。

對他的擔憂,遠勝過我自己。

擔心他出不了族,擔心他被蜚蒲又一次抓到,擔心他之後一個人會逃脫不了追殺……我的愛人,我的身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卻不得不面對如此殘忍的現實。

但是我不能幹坐着擔憂,我將兩人歡愛的痕跡收拾了,在香爐中燃起薰香,散了他存在過的氣息,將“獨活劍”貼身藏了,拿起釣竿出了房門,慵懶地靠在涼亭的圍欄那,垂釣。

慢悠悠地拎起一瓶吊在水中的酒,隨手擺在了石桌上,放下兩個杯子,重新將視線投回水波中。

就算心如這溪水奔涌,我的眼神卻如這釣竿沉穩,不見半點慌張。

在等待了少許之後,門外忽然出現了一堆人影,最前首的一個人,正是雅。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她身後的兩個人。

一個容成鳳衣,一個曲忘憂。

wωω ☢ttka n ☢co 心間隱隱抽疼,也不知道是爲誰。

目光卻直視微微一掃,呵呵一笑,“哎呀,沒想到族長也和我一樣風月無邊,原本開了一罈酒想要爲族長接風洗塵,杯子卻拿少了。”

我的慵懶讓雅一愣,看了眼身邊的蜚蒲。

我放下魚竿,懶懶地挪動了下身體,走到石桌旁,悠閒地拍開封泥斟滿了兩杯酒,失笑,“這麼多人突然前來,受寵若驚。”

雅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了,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拈起了那杯酒,“七葉姑娘纔是天下第一風雅之人,能喝到你親釀的酒真是不容易。”

她喝了半口,將剩下半杯遞給曲忘憂,口氣帶了幾分寵溺,“你嘗下嗎?”

曲忘憂看了眼那半杯酒,遲疑了下,還是湊上脣喝了。

“好喝嗎?”雅很溫柔地問着,眼中也滿是深情。

曲忘憂點點頭,看了眼桌上的酒壺,我大方地伸手,“忘憂公子喜歡,拿去便是。”

曲忘憂接過酒壺,也不理人,徑直走向一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抱起酒壺,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彷彿這個世界,這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性格,倒是符合忘憂的自大傲氣,目空一切的脾性。

我笑笑,轉手將另外一杯酒斟滿,遞給了容成鳳衣,“鳳後大人駕到,難得,這杯酒敬你。”

容成鳳衣看着我遞到面前的酒,含笑伸手。

我的眼中是讚賞的光,對美人兒的欣賞毫不掩飾。

當他的手握上酒杯的時候,門外有人匆匆而來,“族長,大門已緊閉,也加強的戒備,沒有人能出去。”

蜚零他,出去了嗎?

微一分神間,容成鳳衣的手已握了上來,我輕輕縮手,一切自然順暢。

他擡起手腕,一杯酒飲入腹中,讚賞之色寫滿臉頰,“這酒,可當得天下第一。”

這不算恭維,七葉的酒的確當得上這個讚美。

我笑笑,“鳳後如此稱道,莫不是也想要一罈?”

兩人輕鬆地笑開,氣氛很是快樂。

直到這笑聲結束,我纔看向雅,目光微斂,“族長突然迴歸,又如此興師動衆,莫不是族中發生了什麼事?”

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散漫,還帶着點事不關己的無聊。

雅沉吟了下,“族中可能混進了外人,或者出了叛徒,所以我才匆匆回來。”

“哦?”我淡淡一挑眉,“那便關門打狗,一個個查就是了。”

口氣冷冷的,不帶半點感情。

我的口吻讓雅又一次愣了下,隨即很快點頭,轉頭吩咐着,“讓所有長老出關,我要清查,所有人聖泉旁集合。”

我嘆了口氣,“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攤上這事。族長第一時間來我這,莫不是以爲我窩藏了人?”

房門是開的,從小院看去一覽無餘,雅從走進大門的那刻起,就已經掃過了我的房間。

這院落不大,空曠而安靜,樹木的修剪也精細,根本藏不了任何人。加之我慵懶的態度,那懷疑漸漸打消,無奈之下只有擴大搜索的範圍,在全族內搜尋。

所有的人都像“聖泉”旁匯聚,與人羣格格不入的我,遠遠地找了個臺階,斜倚着柱子,半靠半坐在臺階上。

慢慢倒上酒,掌心輕輕搖晃,看着酒液掛在水晶杯沿,聽着人羣嘈雜的議論。

我等的是看一會雅如何說“參悟之地”的事,那麼隱蔽的事情,以她的戒備之心,是不會說出來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三名女子遠遠行來,眉目之間威嚴無比。

人羣立即讓開道路,恭敬垂首,“裘長老,艾長老,路長老……”

這三個姓我知道,都曾經是雅身邊最爲得力的人,沒想到也傳承下來了。

有時候,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固執的心。

你可以殺人,卻不能改變人家食古不化的想法。

我的腦門又是一陣輕疼,一個蜚蒲已經讓人覺得難以扭轉了,再多三個,我除了冷笑還能怎麼樣?

身邊不遠處有人坐下,我的耳邊聽到的是衆人紛雜的聲音,“聽族長說,是有外人偷入。”

“外人偷入?”那裘姓長老冷哼了聲,“保衛族羣安全不是蜚長老的職責麼,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事?”

“能力有限,不過是倚仗族長信任而已。”艾長老冷嗤了下。

“靠出賣兒子的色相拉攏關係,以討好族長。”路長老說這話的時候,精光四射的眼睛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我的方向。

我舉杯就脣,杯中酒才入口,眼光一轉看到了我身邊不遠處,那個坐在臺階上,與我一樣置身事外的人。

曲忘憂!?

長老間的暗涌

他的氣質一向是張揚而瀟灑的,與這個地方比起來,的確是不相符的,而且從見到他起就沒見過他說一句話。

那麼肆意的人,那麼愛笑愛鬧的人,就忽然間沉默了。

雖然依然自我的不理會旁人,但總覺得少了一些活力,不復那耀眼的神采。

他喝着酒,完全沒聽到那些人的聲音般,只在我的注視下微微看了我一眼,我舉起手中的酒壺,他遲疑了下,許是看在手中酒是我給的份上,敷衍地擡了下手腕。

“酒我那還有,若喜歡,來拿。”我還是忍不住對他的關心,忘不掉他曾經眼中的掙扎。

沒有他,雅也不會放我一次。

從感情上,我是後來者,能夠佔據他一點心,我已是覺得無尚的幸運。我從未責怪過他的猶豫,而是滿懷感激。

心疼他,如此意氣風發的人,卻消沉了。

他也不理我,喝着他的。我也不再多話,自顧自地飲了起來,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與我們完全無關般。

沒有人知道,我們此刻心裡的忐忑。

蜚零始終沒有消息,到底有沒有來得及出族,我不知道。

耳朵,卻在不經意間將所有的議論聽的清清楚楚,包括三位長老那麼明顯的不滿,原來這“落葵”,也不像我想象中那麼團結嘛。

再看一眼面如寒霜的蜚蒲,我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三人出現,連雅的表情都變的柔和了起來,看着三個人行到她面前,微微一點頭,“三位長老。”

裘長老率先開口,“聽聞族中潛入了外人,我們只能先行出關了。”

目光中寒芒一閃,“族中保衛之責不是一直由蜚長老管理嗎?怎麼會隨意讓外人進入?”

話中的針對性,明顯指向了蜚蒲。

雅擡起手,制止了三位長老下面的話,面對着衆人揚起聲音,“諸位族人,‘聖泉’是我們的聖地,可算是我們族中的風水之地,一旦聖地被破壞,族中風水遭受破壞,我們都會遭受到天譴。”

這樣的理由她也編得出來?

我剛飲下的那口酒,差點噴了出來。

當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表情,他們都被雅的話緊緊吸引着,“被所以我在聖泉旁留下了自己的血咒封印,可是在三日前,我察覺到血咒有波動,證明有人偷入了聖地,想要破壞我們的風水,而會做這樣事情的人,唯有我們最大的敵人,那羣叛徒。”

“找出叛徒,殺了他!”有人高喊着。

隨即附和聲一片,衆人羣情激奮,“找出叛徒,殺了他!”

“找出叛徒,殺了他!”

“回到族中的第一件事,我便是下令關閉了機關,不讓任何人出族。”雅冷凝的目光裡藏着鋒利的殺機,“我相信,這潛入者必定還在族中。”

路長老暴烈地一聲吼,“全族搜查,一個都不放過。”

“等等。”艾長老制止了暴躁的路長老,“如今族中人都在這裡,我們是不是該從最初開始排查,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叛徒派來的人。”

“還有什麼好查的,我們相安無事這麼多年,哪些是外人,就是誰了。”路長老的眼神一掃,最先看到的居然是我身邊的曲忘憂,伸手一指,“他是什麼人?”

雅張了下嘴,卻忽然沒說話。

曲忘憂半擡了下眸光,嘴角抽出一抹不屑的笑。

“什麼東西。”路長老哼了聲,“一個男人,還敢如此目中無人,欠教訓。”

曲忘憂停下手,手指抹過鬢邊,掌心中多了一朵藍色的山茶花。他拈花而笑,神情瀟灑,“來啊,你試試。”

那口吻中帶了兩分嬌媚,眼神也是輕巧勾着,不像是對武,更像是青樓公子在向恩客賣笑。

雅皺着眉,一手按着路長老的手,一邊看向曲忘憂,“忘憂兒……”

口氣中,有着幾分責難。

“怎麼,我的身份很難向外人道嗎?”曲忘憂猶如故意挑釁般,涼涼的,“不是口口聲聲愛我嗎,這都說不出口?”

我無聲的笑了,還是那恣意妄爲的性格,率性的可愛。

不僅路長老,我看到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裘長老看向雅,“族長,您該知道,我們天族的血統高貴,這種人界的男子,您玩玩就算了,何必帶回族裡。”

當着曲忘憂的面說玩玩就算了,以曲忘憂那脾性,還不立馬就跳起來先打了再說!

但是出我意料之外的是,曲忘憂只是看着雅,“你對我的承諾呢,敢不敢當着她們的面說出來?”

所有的目光,又齊刷刷地轉回了雅的臉上。

雅的聲音重了幾分,“忘憂兒!”

“族長,你若真喜歡,帶在身邊我們也不好多反對,只希望您記得,未來的族長之夫可必須要天族的人,這種人少招惹爲妙。”

似乎故意與她做對一般,曲忘憂慢悠悠地開口,“不是說只娶我爲夫的嗎?不是說除了我再不碰別的男子嗎?你怎麼不敢對你的長老說?”

從我的角度看去,他那嬌媚的姿態裡,手指託着腮,指尖輕輕敲着臉頰,口氣很是散漫,他人看到的是他不正經的姿勢,只有我看到他眼中冰冷的光。

這不是愛人在爭取自己地位的眼神!

“算了。”裘長老按着路長老的肩頭,“族長男寵而已,與這種人計較,掉了身份。”

“他是與我一起回來的,之前一直與我在一起,從未來過這裡,不會是他。”雅沒有解釋更多,只是撇清了曲忘憂的身份。

曲忘憂也沒有更多開口,喝着酒。

路長老的眼神掃過容成鳳衣,“鳳衣公子也算是我們老友,應該不會是叛徒。”又看了看我,“七葉姑娘也有數年的交情,也幫了不少忙,這……”

她似乎再也找不到陌生的面孔了,一時間語塞,說不出話了。

“那近期,有誰入族?”裘長老冷靜地詢問着。

她身邊的人俯首回答道:“只有七葉姑娘。”

三人的目光一緊,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懶懶地開口,“我原本不屑於解釋,但是天族有危機對我也沒有好處,唯有自證下清白了。”

嘆了口氣,“我沒有武功,諸位忘記了嗎?”

三人微微思量了下,互相看了眼,同時點了點頭。

“‘聖泉’除了長老守護外,還有三十位頂尖高手,任何人都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靠近,七葉姑娘沒有武功,只怕百步之外就被人發現了。”裘長老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絕不是友善。

看來這個“落葵”中,也是藏滿了各種玄機。

“與其查外人,不如查那夜值守‘聖泉’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開口的,是一直旁邊沉默着的容成鳳衣。

在我所遇到過的對手當中,論心智之深,思慮之周全,鬼神莫測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七葉,一個是容成鳳衣。

雅的手擡起,指着一旁的人,“你,說說那夜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沒?”

那人一個瑟縮,視線下意識地看了眼蜚蒲的方向,又忽地低下頭,“沒、沒、什麼都沒發生。”

這個動作太假了吧,別說是我,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更不對勁的是,我看到了裘長老眼中的一抹得色。

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雅面色一冷,身上爆發出凜冽的殺氣,手已經慢慢提了起來,“說!”

那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趴伏在雅的腳邊,“那夜,那夜原本我們都已將‘聖泉’圍了起來,可是突然蜚零公子硬闖機關,想要出族,蜚長老讓我們先抓蜚零公子,所以大家就離開了‘聖泉’旁,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後纔回來,後來、後來蜚長老不准我們把事情說出去,若我們敢泄露半句,就殺了我們。”

“胡說八道!”蜚蒲大怒,手中的劍提了起來,寒光四射。

所有的話都是真的,若有假只怕是那最後一句吧,以蜚蒲這麼耿直的人,是不會爲兒子或者自己的疏漏隱瞞的,但是這麼一說,再加上盛怒之下的提劍行爲,怎麼看,都像是殺人滅口。

果然,裘長老一聲冷笑,“蜚長老,這是殺人滅口嗎?”

而雅的手,已經快一步按在了蜚蒲的手腕上,一雙冰封的眸子盯着蜚蒲,“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蜚蒲的臉緊緊繃着,那捏着劍柄的手慢慢垂下,身體一軟,跪倒在雅的面前,“蜚蒲教子無方,請族長責怪。”

三位長老對看一眼,艾長老冷冷地開口,“是教子無方還是勾結外敵,只怕現在還說不清楚呢,蜚長老最好還是把事情的原委說個清楚吧。”

蜚蒲看也不看他們三人,而是始終筆挺地跪在雅的面前,“蜚零不安於室,想趁我鎮守‘聖泉’的時候偷偷出族,我才抓了他回來,而且、而且……”她看了我一眼,“將他下了藥,他應該、應該是與七葉姑娘在一起。蜚蒲絕未有通敵!”

裘長老的視線再度掃過我,“原本以爲七葉姑娘是清白的,原來卻另有內情,看來七葉姑娘還是沒能脫離干係啊。”

此刻的我,終於明白了方纔那一抹得色因何而來。

分明是這三個人與蜚蒲內鬥,爭奪雅面前的長老權勢,而七葉因爲與蜚零的聯姻,也成了他們一併想要剷除的對象。

我看着三個人,又看看蜚蒲,心頭一嘆。

蜚蒲啊蜚蒲,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對我來說,也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手揚起,滿滿飲盡那杯酒。

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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