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可不止是斷了一隻腕骨可以解決。
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晏君卿淡淡道:“王爺,請便。”
等風寡走後,晏君卿纔將左臂攤在案几上,單手卷起長袖,就看見手掌與手臂連接的骨節已經移位,上面是一道青紫色的掐痕,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他看見了自己的傷處,也能清楚感覺到劇痛,心裡嘆息着,風寡被夜絳雪逼回帝都,找不到夜醉壁,便來找自己,今晚這一切都只是開始,畢竟風寡的身體裡流的是夜素的血,狂妄、霸道、冷漠……索性風寡還有理智,否則今夜吃虧的就是夜絳雪。
幸虧,傷是自己。
而不是她。
“咳……”他輕咳幾聲後,右手扶在左腕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漂亮的鳳眸一凝——下一秒,“嘎吱”一聲,腕骨再次被生生推了回去。
“咳咳——”接完了手骨,他不住的咳嗽。
這身體……果然,弱不禁風。
【拖走腹黑相爺】
夜醉壁回宮的時候,夜絳雪正坐在御花園瑞雪亭裡用晚膳——火鍋。
時,天際又開始下雪,卻不冷,已近初春,這大概也是年初的最後一場雪了。
鵝毛似的雪片紛紛落落,瑞雪亭裡的火鍋熱熱騰騰,就在小狐狸歡天喜地胡吃海喝時,亭外鵝卵石的小路轉角,一痕雪白貂裘慢慢走過。
半指長的貂毛上落了些許碎雪冰晶,因爲顏色相近,一眼看去,分辨不出,只在懸掛在路旁幾株臘梅的燈籠映照下,閃閃發光。
然後,那纖弱陰柔的少年裹着白裘,梳着長髮,挽着鬆髻,素着靈美嬌弱的容顏,以勾墨入畫的姿態,走到了瑞雪亭外,朝亭子裡的女帝微微躬身,“阿姐,我回來了。”
嚼了嚼嘴巴里的食物,咕咚嚥了下去,小狐狸笑眯眯地朝她招手,“來,阿醉,過來。”
夜醉壁走進了亭子才發現,在亭子的周圍早已燃了炭火,亭外霜雪紛飛,亭內溫暖舒適。侍候在側的碧雲將她肩頭狐裘脫下,對她微微施禮,“參見殿下。”
“碧大人。”夜醉壁點點頭,坐在了夜絳雪的對面,隔着一張擺滿菜品和紅銅火鍋的桌子,看向夜絳雪。
離宮近三個月,她突然覺得夜絳雪陌生了起來……但這股陌生,很快被打破。
夜絳雪端莊地眨眨眼,小腦袋往前探了探,笑得那叫一個賊眉鼠眼,“阿醉,江南好嗎?”
“好。”她回答,江南確實美不勝收。
“啊~那,江南的景緻好嗎?”夜絳雪繼續問。
“好。”一山一水,皆是畫卷。
“哦哦~江南的美男好嗎?”夜絳雪接着問。
“好。”她答,美男清雅,春·色無邊……
慢着!
夜醉壁蹙眉,就看見夜絳雪抱着海碗,笑的如“癡”如醉,“美人兒~都是美人兒啊!”
“……”不,她怎麼會覺得陌生,怎麼會覺得夜絳雪比以前更深沉了呢,她抽起風來,分明還是那麼猥瑣!
當然,夜絳雪的猥瑣那是一兩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