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黃泉路,走過奈何橋,她還會怕什麼,她還要報仇。
所以,再難以忍受的痛她都必須承受過來,而且一定要活着,至少不能讓仇人過得太愜意,太安生。
太醫立刻從藥箱裡面拿出一塊乾淨的毛巾捲成團塞進桑七七的嘴裡,桑七七使出身上僅存的幾分力氣咬着毛巾,而手也攥着拳頭,想要分散身上難忍的疼痛感。
她必須堅持下來啊,爲了報仇,爲了顏念。
隨後,只見太醫拿出一卷棕黑色的布卷,攤開之後裡面是白色的布錦,然後裡面整齊的擺着大大小小各自不一的細針。
燭光搖曳,暖黃色的燭光打在銀白色的針面上,反射出來的光芒卻是冷冽到讓人不寒而慄,這猶如刀鋒一般的寒冽,看着也是一股寒顫。
太醫嫺熟地拿起一根不算粗但也不細的針在燭光下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細細端摩一番後,隨後轉過頭來,對一旁開口:“清一,點酒精。”
太醫身後的小藥童聞言一邊點着頭一邊利落的從藥箱裡拿出一小盞酒精燈,再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靠近半分吹了吹後,小心翼翼的點上火。
一旁,太醫拿起針在火上快速的過了幾下,然後利落的找準地方,紮在桑七七的穴位之上,這動作麻利至極,絲毫不浪費半點時辰,而且這穴位找的亦非常精準。
太醫一連紮了幾根針,手起針落,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可見這醫術高超,行醫數年,經驗老道了。
但片刻過後,桑七七還是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太醫看到沒有什麼效果,嘆了口氣,開口:“桑姑娘,這淺扎似乎沒有什麼效果老夫要深扎幾分了,這可比之前的痛楚要更加重了,你要稍微忍耐一下了。”
這太醫心中也是有些擔憂,眼前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這般痛楚,到底也是不好受的,這一下,可真是身心俱疲。
桑七七因爲嘴裡塞着毛巾不能說話,當然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允許她再張口說話了,只好微微地點了點頭。
於是太醫將每根針又用力的往裡加深的紮了幾分,桑七七大約是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疼痛感,眼睛緊緊的閉起,不知覺中,眉頭深深地皺成了一道很深刻的川字。
桑七七的額頭上的汗滴不停的往外冒着,就連拳頭都攥的更緊了。
但是沒過一會兒,太醫把針一根根拔出來的時候桑七七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減輕了幾分,沒有之前那種痛到想讓自己咬舌自盡的地步了,這種疼痛自己可以忍耐了,於是牙齒鬆開毛巾之後喘息了一會對着正在收拾東西的太醫開口:“多謝太醫,救了七七一命。”
這幾針,足矣讓她活下來,她還要報仇,還有顏念,所以她不能死,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一旁正收拾東西的太醫的手停了下來又是嘆了一氣,“唉……桑姑娘,老夫沒有救你啊,老夫只能幫你暫時止住疼痛但是確沒有辦法幫你根治這種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