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凌子良前腳剛剛離開客棧,孟弦也頹然無奈的站起身來,留念不已的張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間,片刻後,驀然轉身,緩步走下一層層臺階……
蒼茫天地間,孤獨一人行,他目不斜視,美得令人不敢直視,美得令人目瞪口呆。
“怎麼今天都爭着搶着進那間客房?”掌櫃的詫異的看着目光呆滯的孟弦,凝望着他走出來的房間,錯愕不已。
掌櫃的自言自語,隨即,便自顧自的忙活了起來。
聽到這話,孟弦好似靈魂歸位一般,一雙熠熠生輝的鳳眼炯炯有神,迅速的衝到掌櫃的面前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他步伐矯健,原本哀慼蒼白的面容上瞬間閃過胭脂紅,魅·惑人心。
看着這樣驚豔又美麗異常的孟弦,掌櫃的瞬間呆住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怎麼……都要進那間……那間客房……”
將掌櫃的話語聽了個仔細,孟弦的面容上有幾許的驚慌失措。
他晶瑩發亮的眸子緊緊盯住掌櫃的,好似盯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長髮妖·嬈,面色陰柔嫵·媚,他繼續追問道:“是誰?什麼樣子!”
他感覺自己的整個心都跳出了胸口,素白的手緊緊抓住掌櫃的衣袖,一臉渴·求。
掌櫃的哪裡見過如此美麗的男子,更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美男子,他尷尬而又詫異的打量着孟弦,微怔片刻,纔再次斷斷續續的說道:“紅色……衣裳的,剛……剛出去不久吶……”
這個句話的裡的信息使得孟弦的心臟忽而停止了跳動,他幾乎是連飛帶跑的奔了出去,到處尋找着凌子良的蹤跡。
憂傷的情愫在心底好似小河一般流淌,削瘦清減的身子一路飛馳而過,他四處張望,心中焦急不已,多希望在某個轉角能夠看到凌子良的身影,多希望能夠尋到那一抹明麗的血紅色,多希望他能夠行的慢一些……
太多的渴·望與奢求,而最終的目的不過是見他一面罷了。
“凌子良!凌子良——你出來!我知道你在!你出來見見我!”
“凌子良!你看我,你看我!你看我這樣,你忍心,你當真好狠的心!”
“子良……凌子良——”
孟弦緋色紗製衣襟風中飄舞,好似牡丹飛舞,爛漫綻放,夜幕在他的身後疾馳而來,眨眼便是漫天星子鋪蓋了帝都的天空。
一輪弧度彎彎的月牙斜掛在天空之上,與星辰做伴,孟弦終於累了,氣喘噓的跌坐在瓦礫層次的別家屋頂之上,遙望着漫天閃爍的星子和那輪彎彎的皓月,那麼遙遠的距離,好似他與子良一般。
而此刻,凌子良躲在牆角畔,張望着屋頂的孟弦,眼神無奈而又糾結。
已經整整躲了十年,他顯然早就對躲避孟弦的方式輕車熟路,只是,到如今,他依然選擇繼續躲下去。
因爲不曾愛過,所以不願對方有所奢望,因爲不曾思念過,所以不願朝夕相見,因爲不曾執着,所以不願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