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彥寒搖頭苦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家裡的事只怕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辦妥,更不用說一個月了。爲了不耽誤學校,也不耽誤學生,我覺得辭職對於我們任何一方都是負責的做法。所以,您別勸我了!”
校長嘆息了一聲,向他伸出了手,“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勉強。不過,我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可以合作!”
“我也希望。”吳彥寒暗鬆一口氣,站了起來,握住了校長的手,“給您添麻煩了,那麼我告辭了!”
說着禮貌地鬆開手,轉身向門口走去。
剛打開門,校長的聲音卻在身後傳來,“邁克!晚上有沒有空?”
吳彥寒回頭,“有事嗎?”
校長笑道:“我想請你和我們一起吃頓晚飯。我妻子說見過你呢,對你讚口不絕,昨天就在催促我請你回家吃頓飯的,我本來今天想邀請你的,沒想到你一見到我卻說辭職的事。你現在辭職了,但也並不妨礙我們一起吃頓飯吧?不知道你可否賞觀?”
吳彥寒笑道:“承蒙夫人瞧得起。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咱們晚上見。”校長如釋重負。
“晚上見!”吳彥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提着公文箱快步地走出大樓,無意間一眼瞥見莎莉正與一羣人坐在草地上聊天,彷彿感覺到他出來,莎莉轉過了頭,燦爛地笑着衝他曖昧地眨了眨眼。
吳彥寒面無表情地轉移了視線,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學校。
開車回到家,他便打電話給了房屋經紀,讓他幫忙把自己的房子掛出去賣。
辦妥了一切之後,他便開始打包必須要帶走的行李。
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看着那一大堆東西,吳彥寒嘆了口氣,無奈地想,當初是空着手業的,現在卻得帶一大堆東西離開,但願下個地方會是他願意一輩子駐留的地方。
他實在有些厭倦了這種飄泊不定的生活了。
看看時間不早,想起與校長的約會,他便急忙進浴室衝了個澡,換了一身西服後便快步走出了家門。
因爲小鎮就這樣點點大,校長的家離他家僅僅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所以他並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步行。
雖然平時感覺對這個小鎮毫無感覺,可是到真的決定要離開的時候,心裡卻又莫名地有幾分不捨。
他想通過這樣慢慢地行步,再好好地看一看這寧靜的小鎮。
天空仍然飄着牛毛一樣的綿綿細雨,行走在潮溼的街道,聞着那泥土、青草、鮮花的氣息,吳彥寒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在路經一家葡萄酒專賣店的時候,便推門進去了,選購了一瓶1976年的拉斐之後,這才快步地往校長家趕去。
剛到校長家的門口,便看到校長打開門迎了出來,張開手臂笑哈哈地將他摟在了懷裡,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笑道:“邁克!你終於來了!”
“這就送給您的!”吳彥寒感激他的熱情,笑着將手裡的酒遞了上去。
“哇!1976年的拉斐!走!咱們今天晚上好好地喝幾杯!”校長笑呵呵地搭着他的肩膀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裝飾得很文雅,處處充滿着濃重的文化氣息,讓人感覺到特別的舒服。
一位粟色長卷發的中年婦女笑着走了出來,她穿着一件白底碎花連衣裙,披着一條紫色的披肩,整個人顯得知性而秀麗,像這座屋子一樣讓人覺得舒服而親暱。
她笑着走到吳彥寒的身邊,伸出修長而纖細的手,“邁克!很高興你能應邀而來。”
校長在一旁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妻子貝蒂。”
“貝蒂!很高興認識您!謝謝你的邀請!”吳彥寒笑着與貝蒂輕輕擁抱。
一陣寒喧之後,貝蒂讓校長帶着吳彥寒到客廳小坐,而她則去幫着傭人準備晚餐。
不一會,貝蒂就過來請他們到餐廳入座。
衆人一一落坐後,校長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問道:“莎莉呢?她怎麼還不下來?”
莎莉?!
聽到這個名字,吳彥寒心莫名一驚。
“莎莉正在樓上打扮吧!凱麗,你上去把她叫下來吧!”貝蒂笑着轉頭對一旁的女僕說。
凱麗?
這女僕也叫凱麗?
吳彥寒感覺到頭有些大了,本能地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貝蒂笑着轉頭對他解釋着說:“莎莉很喜歡您的課,聽說您要來我們家做客,興奮得不行呢!”
吳彥寒的心怦怦亂跳了起來,“莎莉喜歡我的課?她聽過我講課嗎?”
貝蒂笑着說:“她是你班上的學生啊!當然是聽過的!她說你講課生動有趣,讓從來對古典文學不感冒的她都聽得津津有味呢!”說到這裡,她一臉遺憾地說,“我真的感覺到很遺憾,難得十八歲的她才喜歡上古典文學,沒想到你卻要辭職了!邁克,你真的不再好好考慮一下是否要留下來嗎?”
“十八歲?!”聽到這裡,吳彥寒的頭大了,只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可怕而巨大的陷阱裡。他皺着眉頭,想找藉口立即告辭。誰知腦子還來不及轉動,就聽到莎莉那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得意洋洋地響起,“對啊!我才十八歲!老師,您不會想到您班上還有我這麼小年紀的學生吧?嘻嘻。我可以得意地告訴你,我在別人的眼裡一向是個天才少女嗎?”呵呵。羊羔害吳彥寒愕然地轉頭,卻看到莎莉身穿一件白色的及膝連衣裙,原本波浪式的金髮拉直了,柔順地披散在肩頭,而臉上也乾淨得讓人憐愛,完全沒有一點化過妝的痕跡。這樣的她顯得清純而可愛,像一朵輕易就可以讓男人的心顫抖的茉莉花。
吳彥寒的心的確在顫抖,不過不是爲她的容貌的顫抖,而是爲她的年紀所顫抖!
十八歲!十八歲啊!
昨天才滿的十八歲啊!
暈!要是再早一天的話,他就會犯上與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的罪行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心裡仍然不好過!
仍然覺得自己很骯髒!
而且若是莎莉想害他,想說他們之前就有那種關係,那麼只要她將他告上法庭,他立馬便會鋃鐺入獄!
暈啊!這個莎莉與他有仇嗎?
爲什麼要這樣設計陷害他?
想到他的內褲在她的手裡,他的背部不由升起了一層薄汗。
此時此刻,她正若無其事地笑看着他,笑容可掬,可他卻分明清楚地看到她眼睛裡的囂張,還有威脅。
校長夫婦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纏,貝蒂笑着拉着她坐了下來,“你別自鳴得意了!邁克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大學畢業了!他都沒稱自己爲天才,你怎麼好意思稱自己爲天才?”
莎莉皺了皺秀挺的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吳彥寒說道:“老師喜歡深藏不露,可我卻討厭這樣呢!我覺得那樣很虛僞啊!自己明明很優秀很值得驕傲,爲什麼非得藏着掖着呢?老師,我說得對吧?”
吳彥寒只能含糊地笑道:“年輕人有點銳氣是對的。我是過於有些老成了!”
“瞧!老師都覺得我對呢!”莎莉得意洋洋地衝着自己的父母笑了。
校長慈愛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吃飯吧!”
“我來倒酒!”莎莉站了起來,從凱麗的手裡奪過酒杯,趁爲吳彥寒倒酒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故意將身子輕輕地靠在了吳彥寒的身上。
吳彥寒身子僵硬,手心裡全是汗,可是還得假裝若無其事地應付着校長夫婦的各種熱情的問話。
一頓飯下來,吳彥寒只覺得自己煎熬無比,在受着一場慘絕人寰的酷刑,美酒佳餚對他來說全都食而無味,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吃完飯,他正想告辭,莎莉卻揚着一雙無辜清純的笑臉看着他笑,“老師,今天您課堂上講的課有些地方我沒弄懂呢!可不可以請您到我房間幫我好好地講解一番?”
貝蒂在一旁也說道:“我們家莎莉一直很好玩,遇到問題就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邁克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幫幫她吧!”
到此地步,吳彥寒還能說什麼,自然只好壓抑住滿腹的不情願,風度翩翩地對着貝蒂說:“榮幸之至!”
“時間緊迫,咱們趕緊走吧!別再這裡一個勁地講虛禮了!”莎莉不由分說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咚咚咚’地就往樓上跑。
跑到房間,當門關上的時候,吳彥寒的臉板了起來,用力摔掉了她的手,冷冷地問道:“莎莉!你玩夠了沒有?我搞不懂我到底怎麼你了,你爲什麼就要一直揪着我不放呢?”
莎莉笑着湊過他耳邊,輕輕地說:“老師,我纔剛滿十八歲!”
吳彥寒頭大無比,皺着眉頭踱了幾步,最後站定,問道:“你到底要什麼?”
“呃。要什麼?我也不知道啊!”莎莉眨巴着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他。
吳彥寒冷靜地說:“好好想想,一定有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的!說出來,我滿足你!”
“滿足我?真的嗎?”莎莉伸出手纏住了他的脖子,“我的要求可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