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是一件白底碎花的顯曳地連衣裙,簡單中透着高貴,樸實中透着浪漫,不是她喜歡的款式與色調,但她知道這是夏小昕的風格,也是喬以天喜歡的風格。
夏小昕就是太善於僞裝純情,僞裝公主,讓她身邊的男人都誤以爲她單純善良甚至聖潔。
呵呵。簡單來說就是裝b!
她蔣盈若下功夫裝b,哪裡會輸過她夏小昕?
牽了牽裙襬,她衝喬以天莞爾一笑,“這衣服面料很舒服。”
喬以天癡癡地看着她有些失神。
她也並不提醒他,微微地俯身,舉手輕輕地扇了扇,愜意地說:“好香啊!味道一定不錯!我竟然有種垂涎三尺的感覺呢!”
喬以天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然後走到她對面坐下,風度翩翩地作了一個手勢,“請。希望你喜歡我精心爲你準備的美食。”
“謝謝。那麼我便不客氣了!”她衝他一笑,拿起刀叉來便動起手來。
吃飯的時候,喬以天一直悄悄地看她,她一味地假裝不知道,只是儘可能吃得優美吃得滿足,不動聲色地就將那男人的興趣高高地挑逗起來。
吃過飯後,傭人奉上茶點水果,她坐着和喬以天隨意地聊了會天,便假裝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捂住嘴巴說對不起。
喬以天見她困了,捨不得再拖着她老陪着自己了,便立即讓她上樓去睡。
她應了,轉身上樓,走到一半卻突然停住回頭看從始至終都捨不得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的喬以天。
對上她的眼睛的時候,喬以天很有些狼狽,急忙假裝低頭咳嗽以躲避這尷尬的時刻。
蔣盈心裡暗笑,開口問:“你今天是過去小島那邊的屋子住吧?”
“當然。我說話算數。”喬以天急忙應道。
“呃。我是不是有些強人有難?”蔣盈假裝不好意思。
“沒事的。你安心地住這裡吧!我再呆一會便過去了。”喬以天急忙擺手。
“那你小心點吧!”蔣盈溫柔地說,“晚安。”
“晚安。”她的溫柔讓喬以天的心又暖又甜,癡癡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樓上之後這才既失落又滿足地嘆了口氣。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先生,已經跟小島那邊的人聯繫好了,那邊已經派出了小艇過來。您是現在走,還是呆會走呢?”
“現在走吧!”喬以天揮了揮手。
他對夏小昕太過癡戀,是絕對不敢與她呆在同一屋檐下的,因爲他害怕自己沒有辦法剋制住想要去佔有她的慾望。
而現在,絕對不是最佳時機。
他若是想要與她長長久久,就必須壓抑住他體內那股強烈而霸道的佔有慾,繼續做她喜歡的那個熱忱善良的翩翩溫潤如玉的君子不可!
最後一次留戀地看了一眼樓上,然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管家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後,手裡提着一盞有着兩百多年曆史的馬燈。
外面司機也已經候着,手裡同樣提着一盞馬燈,他們一前一後地爲喬以天打着燈,讓他可以像白天一樣從容地走着路。
有一條水泥路直通海邊,很快,他們就到達了海邊。
那裡早就有一艘遊艇等候在那裡,喬以天上了遊艇,轉身對管家說:“夏小姐就交給你了。你要好生地服侍她,今天晚上讓她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弄出什麼聲響驚擾到了她。”
“是的。我會謹遵您的吩咐的!”管家應了。
“明天一早我再過來。吩咐廚娘做中餐吧!”喬以天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管家也應了。
喬以天擡頭看看不遠處那棟有着他心愛女子的古堡,滿足地嘆了口氣,最後一咬牙,吩咐開船。
這天晚上,蔣盈睡在那張寬大又柔軟的大牀上,看着牆壁上那一副副名畫,只覺得愜意無比,一開始的頹廢、憂傷,還有疲憊竟然一掃而空。
看來,財富真的讓人迷醉,如果可能,她真的恨不得一輩子守着這些寶物。
只可惜……
她遺憾地嘆了口氣,決定不去想太多,因爲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等時間慢慢長了之後,她會想辦法將這一切佔爲已有的。
當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等他發現的時候,只怕她早已遠走高飛,而一切禍水都將引向那個天之驕女——夏小昕。
這樣一想,又禁不住得意洋洋,爲自己的頭腦想出那樣近乎完美的計劃而沾沾自喜。
一個人開心了好一會,這才熄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窗戶外的‘喳喳’鳥語聲給叫醒了。
她睜開眼,一躍而起,走到窗戶旁‘譁’地拉開了窗簾,推開了窗戶。
當那含着花香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的時候,她愜意地閉上了眼睛,深呼吸近似貪婪地呼吸着這清新的空氣,耳朵則細細地聆聽着那清脆的鳥鳴聲,只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兒時。
其實,她還是有些想念那小山村裡清新的空氣,清脆的鳥鳴聲,還有那清澈見底的小溪的。
可惜的是那裡太窮太窮了,她不甘心自己像母親那樣一輩子爲了錢勞累而死。
有錢,住小山村就是一種修身養性。
沒錢,住小山村就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
她是個平凡的人,當然是渴望富有而又能修身養性的生活。
現在,她要慢慢努力,重拾她從前的目標,一舉兩得。
突然一陣略顯輕佻的口哨聲鑽入她的耳朵,她睜開眼循聲往下一看,卻見穿着一身顯得格外英俊瀟灑的騎馬裝,將修長而健壯的身材完美地體現出來的喬以天正擡頭衝她熱烈地笑着。
她不喜歡他的笑容。
既沒有肖伯堯的憨厚,也沒有吳彥寒的溫暖陽光,只覺得輕佻而邪氣,讓人感覺他便是一個地痞流氓。
可再不喜歡,她還是假裝開心地衝他揮了揮手。
喬以天將手攏在脣上大聲地問:“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很好啊!你呢?”蔣盈笑着回答。
“我也很好!下來吧!吃過早飯後,我帶你去逛逛。”喬以天叫道。
“好啊!給我十分鐘。”她點頭,關上了窗簾,自去衛生間洗漱換衣服。
一身清爽地下了樓,看到喬以天正跟管家說着什麼,見到她下來了,打量了一下她的裙子歉意地笑道:“對不起,我方纔沒說清楚。我們待會要騎馬去小鎮,你這樣裝束只怕是不適合的。”
蔣盈愕然,“我不會騎馬。”
“我帶你。可是你還是需要穿褲裝吧?”喬以天笑着說,“當然,除非你想呆家裡,那麼我便不強求。”
“不。我去。你等等我。我立即下來!”蔣盈急忙轉身上樓。
男女共騎一匹馬,正是不動聲色地增加兩人曖昧度的好機會,她當然不會白白地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不一會,頭髮高高挽起,穿着一身騎馬裝的她颯爽英姿地站在了他面前。
“不錯。沒想到你穿騎馬裝也沒美。”喬以天滿意地點頭,“走吧!我們趕緊吃飯。今天天氣好,風和日麗的,正適合騎馬。”
“騎馬去小鎮不會覺得有些突兀嗎?”蔣盈擔心地問。
“放心吧。這裡的人還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原有的風俗習慣,一般去鎮上還都不開車去。”喬以天笑着回答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吃過早飯後,他們便走出了屋子。
草地上一棵法國梧桐下,一匹高大的白馬已經等候在那裡多時了。
藍天白雲,綠茵茵的草地,高大得遮天蔽日的法國梧桐,富有藝術氣息的古堡,還有那高大的大白馬,這一切的一切是這樣的美麗這樣的浪漫。
看着這一切,蔣盈只覺得自己簡直來到了童話世界裡。
唯一遺憾的是,那騎着白馬的騎士並不是她心目中那個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白馬王子。
喬以天早就翻躍上了馬,笑吟吟地向她伸出手,“上來吧!”
“好。”她莞爾而笑,將手遞給了他,由他半拉半抱地將自己抱上了馬背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他的身上有着好聞的古龍香水的味道,懷抱也很溫暖也很安全,甚至比吳彥寒的懷抱更寬闊一點,這總算讓她還不至於感覺到太反感。
“坐好了!我們出發了!”喬以天聞着她身上散發出的幽幽體香,不禁神清氣爽,當即長笑一聲,挽着繮繩,雙腿一夾就催着馬小跑着出了古堡。
春風徐徐吹拂着,蔣盈的頭髮時不時地輕拂着喬以天的脖子、下巴,讓他感覺癢癢的,心也是癢癢的,又酥又麻,感覺真的太好太好……
騎了近半個小時的路程,便到了一個小鎮。
小鎮很熱鬧,沒有她想像的冷清。
一條長長的街道,擺着各種當地的土特產,還有各種小吃。
喬以天牽着馬帶她慢慢地逛着,但凡只要她眼睛停留在某樣東西上,便立即二話不說地掏錢買下,並且讓人送到古堡去。
有時候,送的路費還沒有那件東西的錢多。
蔣盈知道他有錢,也懶得讓他不買,由着他胡買一氣。
近中午的時候,人便漸漸地少了。
他們也便騎馬返了回去。
中午吃過飯後,他又帶她去海邊玩。
雖然此時還是微寒的春季,可是他卻興致勃勃地游泳,並且竭力地想鼓動她也下去暢遊一番。
這是個他們親密接觸,將距離拉得更近的好機會,但她拒絕了。
因爲她記得自己才流產一個月,在鄉下,一般女人生產或者流產之後,是必須得安心地躺在牀上靜養三個月之久的。
其間最好不洗澡不洗頭地堅持三個月。
聽老一輩人講女人生產過後,全身的毛細孔都是張開的,此時如果不注意保護,那麼邪風入侵,一輩子都會腰痠背痛。
她沒有條件好好地躺在牀上好好地修養三個月,但最少她要保證自己不近生水。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的便是她自己了。
愛惜自己,纔有機會達到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