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勞斯萊斯很快抵達了洛克莊園,冷冽和墨寒下車的時候,費司軒已經站在了白色的私人飛機前等候。
“冷冽,飛機已經在等着了。”在洛克莊園裡,有着冷費兩家的私人機場,冷深在世的時候和費榮是知交亦是生意上的夥伴,暗門的有些事情費家也是參與其中。
“司軒,白骨堂現在虎視眈眈,企圖吞掉暗門的歐美市場。我這一次過去恐怕要一個星期左右。這段時間你多盯着白澤。白骨堂和白澤肯定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我想過去好好查一查白澤在美國那十幾年都做了些什麼。”
“你放心吧,我知道,S已經在那邊等着你。”費司軒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冷冽轉身對着墨寒,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墨寒,你回去吧。看好她。記得給她打抗生素。”
墨寒自然知道他說的她是誰,“少爺。我會的。”
冷冽的飛機已經起飛,墨寒獨自開車離開。
費司軒看着緩緩遠去的飛機,眼睛微微眯在了一起。作爲冷冽最好的兄弟,當年他何嘗不知道他和夏星辰之間的事情。但是思思從小喜歡冷冽的心思他也一直都知道,思思是他的親妹妹,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讓思思嫁給冷冽,就算冷冽只有人沒有心,他也只好對不住冷冽和夏星辰了。
墨寒回到家裡的時候,王媽說夏星辰已經睡了。他端着放着抗生素和注射針筒的鐵盤子走上二樓,夏星辰的房間裡卻空無一人。他關門退了出來,走向了冷冽的房間。
藉着牆上壁燈的微弱的燈光,墨寒纔看清楚了她。冷冽深藍色的牀上蜷縮着一個瘦小的身影。他拉亮了牀頭櫃上的檯燈,緩緩拿起針筒把小玻璃瓶裡的抗生素倒抽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打進了夏星辰手背的靜脈裡。
拔出來時,瞬間即逝的痛楚讓夏星辰醒了過來,她看着墨寒重新把針筒放進鐵盤子裡,她問了一聲“他呢?”
“少爺已經走了。”
聽到這個回答,她點了點頭。她微微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你睡吧,我會在這裡的。”墨寒知道她的心思,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
“墨寒。”她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想了很久,“當時哥哥和雲若希訂婚,在南塘的時候,你也是這樣陪着我。”
“我知道你恨少爺,但是少爺也不比你好受。雲若希是白弘的人,當時他不得不那麼做。”
“已經沒有什麼好受不好受的了。我們之間在我當時從機場發了瘋地跑回冷家開始就只剩下折磨了。”她說得猶如風輕般。
“少爺不願意告訴你,在當時他並不知道老爺和你父親的事,是和雲若希在一起之後少爺才知道的。所以他纔會那樣子對你,讓你恨他。”
“那你爲什麼還要告訴我?”
“因爲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做出傷害少爺和冷家的事。”這是他給冷深的承諾。
“墨寒,晚了。”她閉上眼睛,她已經答應了利普,答應了越森,她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如果我喜歡的是你,現在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墨寒並沒有細想她那兩個字的意思,“小姐,睡吧。”
夏星辰睡着了後,墨寒才關了檯燈。
微弱的亮光中,他看着她的臉。當時冷冽和雲若希訂婚,冷冽從天橋上走後,她讓他揹她去南塘。當時她趴在他背上,他揹着她一步步在路上走着,沿途在他身旁停住的計程車都被他拒絕了。當時他多想,就這樣一直揹着她走下去,現在想起來,那應該就是他的一輩子了。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一輩子,無關時間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