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冷冽站在陽臺上對着南塘的夜景默默地抽着煙,夏星辰一貫討厭他抽菸,每次他想抽了,也會選擇離她遠遠的。
以前夏星辰總愛喝豆腐魚湯,那年她生日,冷深和夏憶秋要去國外度假,他就偷偷去跟夏憶秋學了方法,在她生日那天煮給了她吃,當時夏星辰對着他說,如果能吃一輩子就好了,當時的他們覺得他們的愛情總會這樣美好下去,他當時便摸了摸她的頭說,那就給你做你一輩子。
現在才知道,當時他們口中的一輩子是多麼的好笑。
墨寒打來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起的。
“少爺,他已經死了。”
當電話中,墨寒輕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樓下“嘩啦”一聲傳來的玻璃打碎的聲音,冷冽立馬摁掛了電話,往樓下奔去。
樓下,夏星辰手裡端的洗乾淨的杯子此時已經碎了一地,她一動不動地盯着牆上的電視機。
冷冽粗粗地掠了一眼,本市晚間新聞正播放白弘已死的消息,夏星辰看到了冷冽,她似是想起那灰暗見不到光,痛苦不堪的那幾天,她如傀儡般像冷冽走去,眼淚漫過眼眶涌了出來,“哥哥,他死了。”
冷冽拉過她便把她擁在懷中,夏星辰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起來,“哥哥,白弘死了,他死了!你聽到了嗎?他死了!”
夏星辰的身子去篩慄般抖着,那種猶如蟲爬啃咬的感覺像又席捲了她的全身,那種猶如升騰到了天堂又好像瀕臨死亡的感覺也再次蔓延了她,白弘的死清楚地又提醒了她,她幾乎用盡全力想忘掉的那段日子,而最讓她難以忘記的是,是在越森家。
每次她痛苦難忍,在地上翻來覆去甚至有自(和諧)殘的行爲時,她想冷冽在她旁邊,又害怕冷冽在她旁邊,那段時間,她幾乎想死,想要結束這一切,這一切後來全部彙集變成了對冷冽的恨,所以她答應重回冷冽的身邊,又到後來她的後悔,她始終沒有辦法看着冷冽死。
他無法想象在那幾天白弘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他去看過那個地下室的小黑屋,當時他幾乎就像衝進監獄殺了白弘。
當他到瑪麗醫院接夏星辰時,診斷記錄上清楚地寫着她接受治療時接近奔潰的各種情況,當時她手掌和肘部都是已經發輕的針孔所刺的傷口,醫生告訴他,當時她爲了控制du癮,拼命地拿頭去撞牆,爲了防止她做出這種行爲,最後醫院只能用牀上的固定帶把她綁在了牀上,但牀單卻時常被她扣破,有時候還會出現帶一些手指血的血跡,後來她就患上了這一生都永遠跟着她的心內膜炎。當時,他就發誓,他一定會殺了他,一定!
她回來的時候,爲了跟他抗議,而選擇用絕食的辦法。他起初選擇縱容她,但當梅醫生告訴他,這樣只會對她的病情加劇時,他只能做回之前的冷冽,並不惜用夏憶秋的命再來威脅她,反正他早已知道夏星辰恨他,這樣恨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