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裡,霓虹燈閃爍着迷亂的光彩。圓形的舞臺上、酒吧的駐場樂隊正奏動着激烈的樂音、厚重金屬感的音樂、帶領着臺下的人羣瘋狂地搖動身軀。
這裡是是t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吧俱樂部,一樓有着正常消費的吧檯和舞池,而守着四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的環形樓梯上的二樓卻是一個高級會所。
在這裡,只有這裡的頂級vip才能上去。在上面,卻有着一切見不得光的地下買賣與交易。
五號包廂深紅色的大門裡,傳出的是一陣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聲音。一張嬌小的臉孔上卻帶着一片歡(和諧)愉後的緋紅。
良久,一雙修長的手扣着襯衫袖子上的瑪瑙袖釦,他眼色略略地看了牀上的人一眼,神色不溫不火地看錶,“行了,你回去吧!”
“白澤!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
牀上的人急紅了眼睛,緋紅的臉因生氣而變得僵硬。
白澤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卻是一彎蔑笑,“費思思,你以爲改了個名叫四月,你就真成四月了?”他伸了伸修長的手,拍了拍她的臉,“冷冽能那麼對你,還不是因爲我給你換的這張臉。沒有這張臉,你以爲你能如願以償?沒有這張臉,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沒有這張臉,你早就死在拉斯維加斯了。沒有這張臉,在他那裡連條狗都不是。所以,你說,我把你當成什麼?”
“那那個女人呢?她又是什麼?!”
白澤波瀾不驚地臉上彷彿被投進了一顆大石,他走過來掐住了她的下巴,“你見過她了?!”
“就算我看到了,那又怎麼樣?你怕什麼?”
費思思的脣邊淺淺笑着,她只是說看見了她,白澤的反應都這麼強烈,如果她要是去動她呢?
她真是越來越想看到這個男子不一樣的一面了。
“費思思,我能讓你平平安安地活在冷家,自然也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一條聽話的狗,從來不會妄想挑戰主人的底線。”白澤鬆了鬆手,輕撫她的臉,“你,知道嗎?”
沉默了許久,費思思又開口,“那個女人是聖女還是姓冷淡?她就那麼滿足不了你,逼得你總是不得不來找我嗎?”
“她跟你不一樣!費小姐的牀人來人往,想上還不容易?說難聽點就像你是出來賣的,她不是。”
費思思閉了閉眼,沒有回答他,手上冒起的青筋卻顯現了她的情緒。
費思思搖搖晃晃回到冷家的時候,墨寒正好從夏星辰的房間走了出來,聞到她一身的酒氣,他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便匆匆下了樓。
如果說墨寒討厭她,不如說他討厭她的這張臉,這可真好,反正她也討厭這張臉。
費思思冷眼看了看走廊的左邊,那是冷冽的房間和夏星辰的,而她卻住在走廊右邊的客臥,白澤真以爲給她換了這張臉,冷冽便會無條件地對她好嗎?
半年來的很多時候,冷冽看着她,眼裡都是另一種情緒,她知道他透過她在看誰,縱然她心裡恨不得劃花這張臉,但那個時候,她是四月,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能柔聲地問他,“怎麼了?”
每次這種時候,她對夏星辰的恨意便更加重一分。
她是費思思,她得不到冷冽。
她是四月,她亦然得不到冷冽。
而無論她是誰,她做什麼,白澤也亦然不會愛她。
她的手慢慢撫上了自己的臉,看着空無一人的走廊,她的目光也漸漸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