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季雲冉拿到了親子鑑定結果。
——根據STR檢驗結果,在排除同卵多胞胎、近親婚配和外源性干擾的情況下,支持季雲冉是卷寶的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
拿到這份鑑定書,季雲冉確定了卷寶就是她的女兒。
“我都說了,卷寶是你的女兒,你還不信。非要帶着卷寶去做親子鑑定,卷寶要是知道了,該多傷心呢。”香香埋怨道。
季雲冉面色不該,看着卷寶的眼神卻變了,變得更加的柔和,“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對於我來說,是陌生人而已。
你們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覺得我應該這麼蠢嗎?”
“那麻衣,你以後還能夠想起來嗎?”香香問道。
“季雲冉!”季雲冉糾正着,她不喜歡麻衣這個名字,從內心裡就厭惡這個名字。
“好吧,雲冉……”香香叫慣了麻衣,覺得雲冉這個名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不知道,也許能夠想起來,也許想不起來。”
“哦。”香香還是希望季雲冉能夠想起來的。
“我明天要回殷汌市,你們確定也要跟着我去?”
香香異常的堅決,“當然要去!你和卷寶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你想甩掉我和阿金,也甩不掉。阿金以前可是美國中情局的,他可是很厲害的……”
中情局?
季雲冉看着其貌不揚的羅金,很難想像這個男人居然是中情局的,羅金察覺到她的不信任,諷刺道,“你不用懷疑我,如果不是我,你絕對逃不出權赫的掌心。”
“權赫又是誰?”
香香替權赫感到悲哀,季雲冉的徹徹底底的忘記他了,“權赫就是六爺,六爺就是權赫,權赫是卷寶的父親。”
“六爺?他很老嗎?”
上次香香向她講述她遺忘的那部分記憶的時候,季雲冉就一直有這麼一個疑問。
香香:……
“卷寶的父親不會是一個小老頭吧!”被稱爲“爺”,這年齡估計是小不了。
羅金:……
香香解釋道,“六爺在權家排行老六,所以大家都尊稱他爲‘六爺’。六爺不老,六爺很年輕的,六爺超帥的,就是眼神太嚇人了……”
年輕,長得帥,眼神嚇人……季雲冉在腦海裡勾勒着,卻怎麼都夠了不出來權赫的面容。
“知道了。既然我們逃出來了,以後和那個六爺沒有什麼關係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他了。”
池重此時打來了電話,季雲冉就把那個年輕的六爺拋到了腦後。
“哥哥……”季雲冉起身,走向了陽臺。
香香看着季雲冉的背影,八卦的對羅金說道,“阿金,你說麻衣,哦,不對,雲冉和那個池重是不是有姦情?”
羅金看了一眼傻乎乎的香香,說了一句話,“香香,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好奇害死貓!”
香香:……
……
殷汌市,
池重不放心她,親自陪着她來的,當黑色的商務車開進了熟悉的殷汌市,季雲冉的心情是忐忑的。
他們家住在芙蓉街上,季家的老宅還是明清時的建築,當初這座宅子還是一個老王爺的府邸,子孫敗光了家產,這座房子也賣了,正好被季雲冉的老祖宗給買下來了。
一代代的季家人就在這裡繁衍,生息。
“雲冉,這裡好漂亮……”
芙蓉街上不種芙蓉,卻是梧桐樹,正是梧桐花開的季節,高大的梧桐樹,結的淡紫色的梧桐花很漂亮,敞開的車窗裡飄進來一陣陣梧桐花香。
相較於香香心情的閒適,季雲冉心情則沉重了許多,池重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乾燥溫暖,季雲冉的手則是冰冷潮溼。
“你別怕。”池重安慰道。
“不知道他們見到詐屍的季雲冉,會是什麼表情?”能夠嚇死季云溪和做瑞林最好不過了,她只是擔心父親,不知道父親見到他,會不會也被嚇到。
池重也惡趣味的說道,“你要不打扮下,給他們一個‘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
“如果沒有做虧心事,何來的嚇?”
季雲冉和池重對視一眼,兩個人之間素來有默契,只是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哥哥,對欺負我的人,還是不會心慈手軟。”季雲冉心裡暖暖的。
“以前寶寶就只有我一個,我不保護你,誰還能夠保護你?”
當年小小的季雲冉,就只有一個小魚兒。
到了季家的時候,季雲冉看到了門上的白布,門旁還燃着火盆,裡面燒着冥幣。門旁還插着做法事的白梵,這說明家裡有人去世了。
池重對於這兩年季家的事情知道的比季雲冉多,季雲冉看向了池重,問道,“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去世了?”
池重自從找到季雲冉之後,就不再關注季家了,所以對於季家的這場喪事是爲誰而辦的,他也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
是誰去世了?
奶奶?
可是她記得奶奶一直身體康健,上次去普陀寺,裡面的主持還給奶奶算了一卦,說奶奶是長壽之相。
汽車剛一停穩,季雲冉把熟睡的卷寶交給了香香,隨後下了車。季家是殷汌市的首富,在殷汌市的社會影響力不小,因此來了不少的人。
在門口負責迎賓的是季雲冉的大表堂哥季瑜。季瑜爲人圓滑,喜怒不形於色,在看到詐屍的季雲冉之後,季瑜的臉上還是獻出了震驚之色。
“你……你……”
季雲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回道,“我是人,不是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瑜看着面前活生生的季雲冉,不明白兩年前給季雲冉辦的那個葬禮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誰的葬禮?”季雲冉問道。
季瑜臉色一暗,看着季雲冉的目光帶着幾分不忍和遲疑,季雲冉更加的擔心,問道,“到底是誰去世了。”
“是你父親。”
“什麼?”
“冉冉,你父親去世了……”
“爸……”
一聲尖銳的喊聲打破靈堂的寧靜,季雲冉衝了進去,人羣嘩啦啦的讓出了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