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鬱峰就被一陣尖叫給極不情願的吵醒了,不用睜眼,鬱峰也知道是盈盈了。
“天吶~~~死鬱峰~~~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丫咪在在廚房關了一夜???你不知道現在的氣溫已經是零度了嗎?你真的很過份!”
尖叫聲中,還夾雜着幾聲很悽慘的貓叫聲,似乎在配合着盈盈的發作。
“這鬼東西,還蠻會裝的。居然在這個時候發出這樣的聲音來博取盈盈的同情,好像把它關在廚房是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過似的。”
鬱峰在心底直嘀咕。可又怕盈盈真的會生氣。於是趕緊也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大聲說道,
“哎呀,瞧我這記性,昨晚關廚房門時,忘記了它還在裡面,盈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相信我。”
“鬱峰,我警告你,如果以後再欺負我的小貓,有你好看!”
盈盈邊說,邊把丫咪扔到了牀上,
“快點,讓它進被窩暖和暖和,在屋外凍了一晚了。”
鬱峰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驚慌萬分的大聲抗議,
“不會吧。。。讓我抱它睡?我寧可去抱塊石頭。”
“喂,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是你把它關在廚房受了一夜的罪,現在讓你抱抱它你都不肯?我原來以爲你是個心地善良的男人,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
“天吶,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了,我要上班了,要是丫咪因此生了病,你就知道後果了。”
盈盈簡直就是用種威脅的口氣,硬是把那個肉乎乎的小東西塞進了鬱峰溫暖的被窩。
鬱峰苦着個臉,極不情願的看着盈盈做的一切。
五分鐘以後,盈盈離開了家,加入了上班族的行列。
鬱峰就這麼躺在牀上,與貓對峙着,僵持着,眼對眼,雙方誰都不願意動。
幾分鐘,像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突然的,鬱峰的手機響了,着實把鬱峰嚇了一大跳。
鬱峰趕緊拿起手機來,是王一泯的電話。
“喂,一大早上,不會還賴在你家那位的牀上不肯起來吧?”
“我靠,你是諸葛再世?怎麼算的這麼準?”
“哈哈,這點要是都不知道,就不是你兄弟了。”
“少跟我貧,這大早上的,有啥事沒?沒事你不會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
“聰明。。。真瞭解我,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諸葛再世?我記得這個秘密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哇。。。”
鬱峰氣的直翻白眼,差點要摔電話了,
“你丫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然老子掛電話了。”
“哈哈,別啊,大清早的這麼大火氣幹嘛?難道昨晚舉而不堅,所以今天心情不爽?”
“你大爺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到底什麼事,別賣關子了,快講。”
“馬上給我起牀,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涮牙洗臉,然後,馬上到我這裡來。我有重要發現。”
鬱峰掛了電話,一刻也沒有猶豫,馬上開始穿衣服了。
當離開家門的時候,鬱峰瞟了一眼還舒服的賴在牀上的丫咪,它正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在剛纔鬱峰躺過的地方,眯起一對貓眼,靜靜的看着鬱峰的一切。
突然,鬱峰發現了一個異樣的地方,丫咪脖子上的那個銅鈴!!
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跟當初自己拿到時的感覺不一樣。
可是一時之間,鬱峰也看不出有哪點不一樣,反正就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到底哪裡不一樣呢?
算了,來不及了,鬱峰也不去細想了。鬱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更快的清醒一下。然後隨手關上門,下樓了。
在半路上,鬱峰突然想起來剛纔的感覺了,對了,那個銅鈴的顏色。。。
鬱峰清楚的記得,那個小女孩把銅鈴交給他的時候,銅鈴不是這個顏色,是近乎於古銅器的黃色,怎麼剛纔,顏色有點發紅?
那種很特殊的紅色,談談的紅,像。。。像。。。像血!
是的,那種紅,是隻有血纔能有的紅,只是現在還很淡而已,沒怎麼看的出。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好端端的一個銅鈴鐺,怎麼會變色?
唉,不管了,晚上回去再說吧, 先趕到王一泯那再說,看看他有什麼新的發現。
趕到王一泯公司樓下的時候,他已經在那等他了。
“怎麼,今天不上班?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
王一泯沒說話,拿出一本書,丟給鬱峰,鬱峰很詫異的接過來。一看,大吃一驚,因爲這本書,他再熟悉不過了,睡着了都不會忘的,《莊子.齊物論》。
從一開始,似乎是天註定一樣,鬱峰隨手買了本書,是它;在小楊無故死亡的現場,發現的是它;現在,王一泯遞給他的,還是它。它就像一個無處不在躲無可躲藏無可藏的幽靈一般,在纏繞着鬱峰。
“一泯,你給我這個鬼東西幹嘛?”
鬼東西。。。這個詞似乎條件反射一樣跳了出來,鬱峰自己都感覺一驚,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鬱峰滿腦子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那天你跟我看了那本帶血跡的書之後,我特意跑到書店,想找跟這本一模一樣的書,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腳底下一滑,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就是它。真他媽的見鬼了。它好像知道我在找它一樣,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了,就這麼躺在我腳下了。”
鬱峰聽到這,感覺後背一陣陣發涼,不自覺的緊了緊衣服。
王一泯接着說,
“我自己在家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好幾天了,這鬼東西除了樣子古樸點以外,實在找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鬱峰,我感覺。。。我們好像進了一個什麼圈套,總覺得是誰想要告訴我們什麼東西,但又因爲特殊的原因,無法直接的告訴我們,所以,就不停的暗示,暗示,可這暗示,究竟是什麼呢?這個它又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王一泯和鬱峰都陷入了沉思。
“對了,一泯,我今天發現了一件怪事。丫咪脖子上的那個鈴鐺,變顏色了。。。變的有點發紅了,但又不是很紅,很談很談的那種紅,血一樣的紅。”
“什麼時候發現的?今天早上?”
“是的,就在我來你這之前,無意中發現的,以前一直沒注意到這個。”
“還有一件怪事,那天,我得知小楊死亡後,心情很激動,很憤怒,怒氣衝衝的跑到盈盈家,想當場宰了那小畜生。奇怪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明明我離它只有幾步之遙,可我就是無法靠近它半步,就像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拖住一樣,直到盈盈也跟着趕了回來,這種感覺才一下子消失了。”
“鬱峰,看來我們真的,不知不覺,攪和進了一場不得不面對的,危險萬分的棋局,可是我們很被動,因爲,我們連對手是誰,長什麼樣,都一無所知。”
鬱峰什麼也沒說,但是臉色無比凝重,是啊,誰又能知道,這個無形的玩意,究竟是什麼呢?又爲什麼突然闖進了我們的生活,還兇殘的殺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爲此送命呢?
鬱峰不敢往下想了,越想就越感覺無形的恐懼,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楊的死,還有那隻貓的笑。。。
這幾件事情,看似好像沒什麼關聯,可是,卻都跟那隻叫丫咪的貓有關,一隻貓,把這幾件不相關的事,像一條線,貫穿了起來。
“我先回公司了,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記得跟我聯繫。”
王一泯上樓去了,留下一個呆呆的鬱峰。
鬱峰在那站了足足十分鐘,纔像緩過神來一樣,拿着那本《莊子.齊物論》,往地鐵走去。
晚上下了班,鬱峰沒有回盈盈那裡,他需要靜一靜。絕對的安靜。所以,他不想讓那隻該死的貓,打擾自己的思緒。
給盈盈發了條短信,說今天不過去了,然後,鬱峰就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裡,不知道是害怕什麼還是一種內心的恐懼,所以鬱峰把所有的門窗,全部鎖上,把窗簾也全部拉上,頓時,屋子裡陷入完全的黑暗。鬱峰坐在這黑暗中,掏出一支菸,點上,坐在這完全的黑暗中,鬱峰卻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人的大腦,有百分之八十所接受到的信息,來自視覺,沒有了視覺,就減少了很多很多的信息來源,自然就會覺得安全。
一支菸燒完了。鬱峰打開了檯燈。黑暗的確能帶來安全感,但同樣也讓人感到壓抑,時間長了,一樣讓人抓狂。
鬱峰把三本《莊子.齊物論》全部拿了出來,一本挨一本的放在書桌上。一字攤開。
三本書的封面一模一樣,仿古的線裝書,淡藍色的書皮,不像現在的膠印書,彷彿這三本書來自古代的某個時代,而並非現代的產物。
一樣的頁數,一樣的紙張,一樣的內容,的確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在小楊牀頭髮現的那本,最後一頁,有一隻貓的形狀的血跡。
而那一頁的內容,便是莊周夢碟的典故。
整整一個晚上,鬱峰想在這三本書裡面找出一點線索,而最後,鬱峰放棄了,因爲一切都是徒勞,他就是想破腦袋,也無法在這裡面理出點什麼來。煙一支接一支的抽,整個書房都瀰漫着濃濃的煙味,像桑拿房一樣。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鬱峰看了看時間,決定先不去管它了,一股睏意陣陣襲來,鬱峰把燈一關,回臥室睡覺去了。
一夜睡的很沉,鬱峰是被手機設的鬧鐘給吵醒的,今天是項目驗收的日子,對於一個項目經理來說,項目驗收那天,就是考試交答卷的時候,項目做的是好是壞,全在於驗收通不通的過了。所以無論發生天大的事,這一天都不能有絲毫的耽誤,鬱峰特意把鬧鐘設在七點鐘。
鬱峰從牀上坐起身來,遙遙睡意朦朧的大腦,怎麼都七點鐘了,還這麼伸手不見五指?哦,鬱峰想起來了,昨天自己把窗簾都給拉上了,捂的嚴嚴實實,哪來的光線?
鬱峰自我嘲笑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變的這麼膽小了?難不成這段時間被一隻貓給折騰的神精崩潰了?一個大活人被一隻貓給折騰成這樣,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鬱峰嘩的拉開了窗簾。陽光像瀑布一樣傾泄了進來。冬日的陽光,沒有多少溫暖,但是照在人身上特別的舒服,有種親切感。
鬱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經錯亂了,昨天晚上覺得黑暗讓人覺得安全,今天一覺醒來,又特別渴望陽光。
該去工地了,今天驗收,遲到了,可不好。
臨出門時,鬱峰想起來忘了拿煙,煙昨晚放書房了,於是便轉身到書房拿煙。
一進到書房,鬱峰呆住了,因爲他看到了昨晚擺在書桌上的三本書。
鬱峰清楚的記得,昨晚他睡覺之前,三本書是一字排開放在書桌的,鬱峰拍拍自己的腦袋,是的,絕對沒有記錯。
可是現在呢?書還是三本,可擺放卻被動過了。三本書被擺成了三角形!
鬱峰覺得腦袋都大了,他馬上到各個屋子裡檢查了一遍,所有的窗戶昨晚全都鎖上的,大門也同樣是反鎖上的,昨晚這屋子裡除了他自己,絕無可能有第二個人進的來。
可是這三本書卻被人重新擺放了位置,分明是有人動過。
難道是自己夢遊?鬱峰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爲鬱峰睡覺有個習慣,晚上上牀被子捲成一個捲筒,然後人再鑽進去,這樣比較保暖,所以一般晚上上牀是什麼樣,早上起來就是什麼樣,今天也不例外,如果真是自己夢遊,被子不會一絲沒動的,這完全站不住腳,況且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夢遊的習慣。
這麼說,這三本書就一定是有別的什麼人動過。沒有其它可能。
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隔空移物???擺成一個很規則的三角形,又是什麼含義呢?
沒時間多想了,鬱峰拿起煙,出門了。
今天的驗收很順利,這得益於他的得力干將周小海,鬱峰真覺得很感謝周小海,這段時間自己被折騰的筋疲力盡,工作上的事,也受了不小的影響,一直都是周小海在工地上幫他頂着。說什麼今天晚上也得請他喝一頓。
“小海,晚上沒事吧?要沒事,咱們去喝幾杯吧。”
“頭兒,今天咋變這麼大方了?哈哈,我沒聽錯吧?”
“媽的,老子平時還少請你了啊,有點良心好吧。”
“哈哈,跟你開玩笑呢。不過頭兒,你可別再喝醉了,我怕嫂子抽我。”
“你哪來那麼多費話?去還是不去,給句痛快話!”
“喲喲喲,逗一下就生氣了,哈哈,走吧,有人請客都不去,天理難容啊~~~”
“把你下面幾個兄弟也叫上吧,今天能順利驗收,他們功不可沒啊。”
“行吧,你領導都發話了,我就替他們謝謝你啦。”
“你去通知他們吧,我先去訂座,一會你們都到翠園來。”
看着鬱峰遠去的背影,周小海心裡感慨萬千。雖說他和鬱峰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其實在心裡面,他一直把他當大哥看。
他清晰的記得,第一天見到鬱峰時的情景。那時鬱峰剛剛到這家公司來,第二天,就接手了現在這個項目,這項目位於古北區的中心地段,業主在上海房地界很有名氣,所以,對於弱電項目的要求,也要比其它項目高的多。那時這項目的項目經理因爲離職,所以工地一片混亂,他這個施工隊長雖說技術高超,但畢竟管項目不像做事那麼簡單,還要與多方的有力協調和溝通,這些,是他所不擅長的。鬱峰來了之後,頂住了強大的壓力,硬是靠自己的努力把這個亂七八糟的項目,一點點的理順了,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能力,讓周小海從心底佩服。更爲難能可貴的是,鬱峰雖說是大學生,雖說脾氣暴燥了點,但是對手下的人,從來都是愛護有加,從不擺架子。鬱峰曾拍着他的肩膀說過一句話,讓周小海從此死心塌地的服了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
“周小海,我是個務實的人,從來不說什麼大話空話,我的信條就一個,上班,我們是上下級關係,你們必須給我一絲不苟的做好該做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下班,我們就是好兄弟,沒有領導也沒有下屬,大家可以放開膀子的吃喝玩樂。”
一年多的時間接觸下來,周小海已經把鬱峰當成了好兄弟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鬱峰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工作狀態一直不佳,好幾次在現場都指揮錯了,周小海看了,急在心裡,又不好多問,他能做的,只有更仔細的做好現場的工作,以此來不讓鬱峰過多分心。正巧,今天這項目順利驗收,他也想好好的問問鬱峰,這段時間,究竟是怎麼了。
現在是冬天,五六點鐘的晨光,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的上海,處處散發着迷人的光彩,這座全國全世界都有名的大都市,吸引着千千萬萬各式各樣的人潮,上海,也以它特有的海納百川的胸懷,讓無數來此追求理想的人,找到適合他們的舞臺。
翠園茶餐廳,是位於天山路上的一家不錯的飯店,環境優雅,菜式豐富,只是周小海帶着的幾個天天跑現場幹活的人,感覺很不自在,在他們眼裡,這樣的地方,不是他們應該來的。但今天鬱峰親自請他們,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所以,也只好硬着頭皮的進去了。
進了鬱峰訂的包房,把門關上了,衆人這才鬆了口氣,鬱峰笑着說,
“兄弟們,今兒別拘束,你們天天在工地忙,這項目總算是驗收過了,來,我先敬大家一杯,以示謝意。今天不醉不歸!”
說完,鬱峰瑞起酒杯,一口氣,幹掉了一整杯的啤酒。
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大家也都放開了,喝酒的,吹牛的,抽菸的,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鬱峰已有八分醉了,周小海連忙搶過鬱峰的杯子,他看的出來,鬱峰今天就是想把自己給灌醉。
“頭兒,別喝了,你再喝,就真回不去了!”
“別管我,我今天要喝個痛快。喝死拉倒。”
“小張,小王,快來幫幫忙,別讓他再喝了,把他給我按在位子上。”
兩個小青年馬上跑過來,三個人一起把鬱峰給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
“別管我,讓我喝,誰他媽管我我跟誰急!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周小海一看,局面快控制不住了,急的滿頭大汗。這下咋辦?
對,給蔣盈盈打電話。
周小海掏出鬱峰手機,翻出蔣盈盈的號碼,打了過去。
“喂,嫂子,是我,小周,頭兒他喝高了,現在正講胡話呢,我們三個人都快壓不住他了,不能讓他再喝了,嫂子,我們現在在天山路翠園茶餐廳,你趕緊過來吧,就這樣,先掛了啊,我們等你。”
半小時以後,蔣盈盈來了。周小海讓兩個手下的人陪着蔣盈盈一塊把鬱峰架上了出租車,吩咐好他們一定要把鬱峰放在牀上,才能離開,不然,蔣盈盈一個女孩子,怎麼弄的動鬱峰這麼大個塊頭呢。
臨上車之前,周小海實在忍不住了,試探性的問了問蔣盈盈。
“嫂,嫂子,頭兒這幾天是怎麼了?成天心神不定的,工作老出錯不說,今天本來說要請我們喝酒的,可結果我們幾個沒事,他自己倒是先把自己給放倒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蔣盈盈長長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上車了。
周小海緊皺着眉頭,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鬱峰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周小海猜的沒錯,果然出事了,不過,不是鬱峰,而是昨晚送鬱峰迴去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