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致再次被轟走,他有預感,他跟安梠是徹底沒戲了,不管他如何做。她已經不喜歡他,他做什麼都是徒勞。
安梠回到客廳,周軒還在,還先對她溫和的笑了笑。
“周叔叔。”安梠禮貌的叫人,心裡卻暗想,這人好面熟,在哪見過呢?除了那兩次,她應該在更早之前就見過。
且以安媽的性格,不熟的人不會放進家門,這兩人應該早認識。有這猜測,還因爲這個周叔叔曾在她家門口徘徊過。
咦,不會是媽媽曾經的追求者吧?
安梠終歸不放心周軒,明知他倆聊得開懷,她很多餘,她還是靜靜的坐一邊裝着玩手機,卻扯起耳朵偷聽他們的對話。
聽着聽着,覺得有點不對勁。周軒提到了周詩童,說都是他不好,才讓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
安媽卻阻止他說下去,似是發現了安梠的存在,周軒馬上轉話題,還說要出去吃飯。
“我買了很多菜,就家裡吃。”安媽說着就起身往廚房走。
周軒忙跟上,“我幫你。”
“不用,你外面坐一會……”
兩人推扯一會,安媽推不過周軒,最後兩人在廚房忙碌起來,留下安梠一人坐客廳發愣。
周叔叔?周詩童?都姓周,這兩人什麼關係?安梠只知道當初周詩童的父母都在車禍中喪生,她沒有親人投靠,才被安霽尋帶回了安家。
說實話,安梠沒見過周詩童的父母,只聽安霽尋提過周詩童的爸爸是他的發小。一個十多年不曾見面的發小。
安梠想了好一會,突然一拍額頭,她就說像在哪見過周軒,原來這人長了雙狐狸眼,跟周詩童那雙一模一樣。
鼻子也有些像,不會是她想的哪樣吧?周軒是周詩童的叔叔或是伯伯?當初他沒收留周詩童,現在後悔了?
安霽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經此一出,他的律師事務所業務大受影響,名聲更是一落千丈。他手下的不管新人或舊人也開始暗搓搓找下家,皆不想跟着一個德不配位的老闆混。
而安媽這邊只接受安霽尋淨身出戶,安霽尋倒是願意的,但周詩童不樂意,說他淨身出戶就什麼都沒有了,以後他們有了孩子怎麼辦?這就難辦了。對方一堆不利於他的證據,曹則不會讓他好過的,即便打官司他也未見得能贏,且爲了錢跟安媽爭也不是他本意,說出去別人也會小看他。
安霽尋想來想去決定私下找安媽解決,不說要財產平分,至少也給他留一部分。
他也不知道從哪得知安梠她們就在楹園安家,還特意選在安梠去電臺上班的時候去找安媽。因爲他太瞭解她兩母女的性格,一個比較心軟,一個心太硬,他必須避開安梠,免得:情適得其反。
安梠八點前出門,安霽尋後腳登記進楹園。只是他找到房號的時候,那門前站了個人,那人擡起頭盯着二樓的燈光,似在走神,安霽尋走過去他也沒發現。
安霽尋納悶,這人站他妻女家樓下到底想做什麼?待走近,那人的側臉莫名給他一種熟悉感,恍惚中還引起久遠的一些記憶。
“周軒?”他的呼吸一窒,怎麼可能,他絕對認錯人了。
周軒緩緩轉過頭,看到安霽尋無比震驚的表情,他原本抿住的脣角勾了起來。
“好久不見。”
“你,你??”安霽尋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所以然。
“我沒死是嗎?”周軒很快幫他答了出來,又反問:“你很失望吧?”
“不,不是,你,你既然沒事,爲什麼不,不去看看童童?”安霽尋心裡頭過於恐慌,話也說不利索。
聽到他提周詩童,周軒冷哼一聲,走到他跟前笑,“你不是把她照顧得很好嗎?不過,”
不過什麼呢?周軒逼近,安霽尋本能的後退,並緊張的替自己辯白,“我和童童是真心相愛的。”
“是嗎?”周軒又朝前一步,冷下臉來,“二十三年前你又是怎麼跟我說的?”
安霽尋臉色一瞬白下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說你愛靚瑤,只愛她,你會對她好一輩子,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這種話是個男人都會說,但做到的真沒幾個。安霽尋自然也沒做到,所以被翻舊賬後他臉色着實不大好。
“你說讓我放心把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讓我放心的?安霽尋,我早就想讓靚瑤好好看看你那僞君子的模樣了!”周軒說完一拳揍到安霽尋的臉上,跟着揪起他的衣領又是兩拳。
別看周軒腿腳不便,但幾年的奔波勞碌令他的體能絕對優於安霽尋,加之他身材也比安霽尋高大,是以安霽尋根本沒還手能力,只有被打的份。
“周軒,你又好到哪裡去,到底是呂靚瑤在你心裡重要還是童童?你別忘了童童纔是你女兒。”要論身手,安霽尋比不過,但要論嘴皮子安霽尋定不輸,這不,連被揍的情況下,他還不忘譏諷回去。
“呵!”又一拳將安霽尋打滾落地上,周軒冷笑,“我可沒有這樣的女兒,哦,這女兒也是拜你所賜纔出生的呢。”
兩人的聲音不小,樓上似乎聽到聲響,要拉窗出來看。
周軒耳尖,在窗戶打開前就拉着安霽尋躲到了屋角。
“你還是這麼慫啊,對着呂靚瑤總是瞻前顧後,呵,周軒,你註定是輸家。”安霽尋嘴上不饒人,實質他纔是那個最怕安媽看到他狼狽的人。
周軒壓低聲音警告他,“我是不想她爲難。”
“哼,”安霽尋挑釁的看他,“你以爲你現在回來就能得到她了?得到又如何,她還不是我安霽尋用舊的破……”
一拳下肚,安霽尋連悶哼都沒發出來,只因被周軒緊緊捂住了嘴巴。
“安霽尋,你覺得我回來了還能讓你好過嗎?”周軒知道安霽尋出現這裡目的是找安媽,但周軒現在不樂意給他這個機會,於是半拖半推,將他推出了小區大門。
安霽尋本來還想報警,告周軒打人,結果周軒一句耳語,他便收起了所有心思,憤憤的離開。
安梠這一期的直播沒起稿,她打算說說自己的故事。
從曜致最近頻繁的找她表心跡表決心,她從中還得出了個定律:那就是你越在意那個人,那個人越不會在意你,你越不在意,那人或許還會反過來在意你。正所謂,物極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