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雙眼放光，連灌了兩杯烈酒，這才安撫住躁動的情緒。
這個時候，他很需要一支菸。但他只是把很久沒碰的電子煙放進嘴裡吧唧了幾下，任由那毫無滋味的煙霧在肺部循環，然後吐出。
“八絕強者締造者？”蕭正聲線低沉的問道。“這是不是可以證明，穆青松就是八絕強者中的第一人？”
締造者？
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擔當的。蕭正甚至可以這樣理解，穆青松和其餘七位強者都有過接觸，甚至較量。
這樣一位英雄人物，豈非很有可能就是八絕之首？
“是不是第一人。我也不是圈內人，不好判斷。”商瑤輕輕搖頭，眼中卻不由自主的掠過一抹異色。隨即緩緩說道。“但當年他的確和每一位八絕強者都有過一次巔峰對決。這也就是八絕強者的來歷。”
“凡事和他打過的，就位列八絕強者？”蕭正心中豪氣萬丈。“看來此人對自己的實力真是自信萬分啊！”
只要有資格和他打，就能位列八絕。這豈非證明穆青松擁有無與倫比的實力？
蕭正思緒萬千，很想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武癡。八絕締造者。
然而，蕭正又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此著名的大人物，又怎麼會行蹤不明呢？以商瑤的本事，難道連她也查不出對方的行蹤？
他微微擡眸，看了商瑤一眼：“商小姐。你真不知道他在哪裡？”
“嗯。”商瑤略顯遺憾的說道。“坦白說。我花了很多心思去追查他的行蹤。卻一直沒有下落。”
“這就奇怪了。他這麼出名，怎麼會毫無線索呢？”蕭正疑惑道。
“他的確出名。但若是暴露了行蹤，也會爲他帶來不必要的危險。”商瑤話鋒一轉，緩緩說道。“當年，他可是得罪了不少大人物。甚至被人逼至絕境。”
“嗯？”蕭正先是一怔，遂又十分好奇的問道。“他爲什麼會得罪那些大人物？”
“很簡單。”商瑤解釋道。“他要挑戰那些絕世強者。可據你所知，是否大部分絕世強者都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不論是伊藤、侯賽因，又或者盤踞鳳鳴山的白無瑕——哪一個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即便他們自身不反對，但背後的家人呢？誰能接受家族的主心骨去打一場既分高下，又決生死的巔峰之爭？所以並非每個當事人都會違背家族的意願，讓家人擔心。”
“但穆青松不管？”蕭正眉頭一挑。“他要和誰打，就一定要打？甚至不惜威脅對方？”
“嗯。”商瑤輕輕點頭，嘆息道。“蕭先生，我雖然不太瞭解你們究竟有多強。但既然能被稱之爲天下八絕。那肯定是超脫了尋常人想象的極限。而穆青松，當年被稱之爲武癡。就因爲要打遍天下強者，不惜狙殺對方的親人，逼其全力以赴。”
“瘋子！”蕭正皺眉道。“切磋還不行，非要殊死一搏？人家不打就殺親人激怒？”
“正因爲他當年太過離經叛道，犯了衆怒，導致被羣而攻之。從此失去立足之地。”商瑤緩緩說道。“也因爲此，他已經消失快二十年了。”
遙想當年，華夏的武道之風竟然這麼激烈。那真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好的是強者林立，壞的是世道混亂。爲了打一場巔峰對決，竟不惜狙殺對方親人。
蕭正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但緊接着，腦中又冒出另一個疑惑：“商小姐。聊了這麼多。你該不會就是和我說這些吧？”
商瑤不是無趣之人。她開了這個頭，一定還有更勁爆的消息在後面。
“當然不止。”商瑤端起酒杯，與蕭正碰了碰，微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他人在何處。卻查出了一些對蕭老闆而言，有較大意義的信息。”
“嗯？”蕭正眉頭一挑，問道。“什麼？”
“我雖然無法判斷穆青松的具體位置。但經過多方調查，有人在紐約見到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穆青松。”商瑤緩緩說道。
“出國了？”蕭正先是一愣，遂又理解道。“的確。他犯了衆怒。國內肯定沒有他的容身之所。只能出國避風。”
等等…
蕭正眼睛一亮，臉色變得極爲複雜，直勾勾的望向商瑤道：“商小姐。你剛纔說，他在紐約出現過？”
“嗯。”商瑤點點頭，耐人尋味道。“還在華爾街，出現過。”
蕭正念頭通達，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名字：“你是說，他可能和常逸山有瓜葛？”
蕭正認識的人當中，不止常逸山一人在華爾街！包括甘多夫，也是華爾街舉重若輕的大鱷。
但值得商瑤親自向自己彙報這個消息，那肯定就不是簡簡單單和華爾街的某位商人有所來往。而是——和他息息相關的人有瓜葛！
這個人，只能是常逸山！
商瑤微微一笑，驚歎於蕭正的反應力。緩緩說道：“正是。”
蕭正倒抽一口涼氣。終於明白商瑤鋪墊了這麼多，究竟要向自己表達什麼了。
要摧毀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殺死！
而要殺死蕭正，普通人是肯定不行的。除非是同級別的絕世強者，甚至是比他資歷更深，名聲更響的八絕強者！
尤其是穆青松這種沒有任何約束，醉心於武道，性格又極度偏執的八絕強者。更是令人不得不防！
“蕭老闆——”商瑤緩緩說道。“說這麼多，我是希望你多加註意。常逸山能在魚龍混雜的華爾街擁有一席之地，要說他沒幹過一兩件泯滅良知的事兒，誰信？”
蕭正抽了一口電子煙，漆黑的眸子裡寫滿警惕之色。脣角卻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也沒少幹。”
商瑤輕輕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從不懷疑蕭老闆的決心和手段。但你在燕京，或者在華夏，明顯有所剋制。甚至是過於剋制。”頓了頓，商瑤繼續說道。“單憑蕭老闆這樣的心態，很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