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畫音兩個極端的搖擺間,林小築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並把二人的關係推到了水深火熱之中…
林畫音不希望妹妹因爲蕭正的離開而傷心欲絕,更不希望像妹妹說的那樣,不知不覺走上母親曾經走過的老路,一條絕對談不上成功的女人之路。
她痛恨父親的背叛,更不能接受從她記事以來,母親就從沒把家庭擺在第一位的涼薄。所以,她排斥父親,也同樣討厭母親。討厭她婚姻內的冷漠、強勢,離婚時又那麼軟弱,那麼無能。
她本是燕京城最受矚目的女人,本是光芒萬丈,任誰都仰望的超級女強人。她美麗,富有,智慧,頭上頂着數之不盡的光環,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闖入林家之後,像一條喪家犬一般,丟盔棄甲的逃離了林家。躲進了那間無名的小庵,從此剪斷塵緣,常伴青燈古佛。
可以說,父親的背叛僅僅讓林畫音養成了獨立的人格,而母親懦弱的逃避,纔是真正促成明珠林畫音的決定性因素。
她要讓所有男人知道,不靠男人的她一樣能活得不凡,活出精彩,她更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是她的母親,不會遇事退縮,更不會淪落爲衆人的笑柄。
強大的母親曾敗給了一個普通的女人,今天的她,非但不會敗給任何女人,也沒有任何人能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沈曼君?你事事不如我,憑什麼斷定我會輸給你?
林畫音的心中涌出一股任何女人都應該具備的鬥志,捍衛本就屬於自己的男人。
輸?我林畫音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
晚餐吃得還算愉快,林小築不記仇,林畫音更不會和自己的親妹妹一般見識,在蕭正收拾了碎玻璃之後,姐妹倆重歸於好,一個一如既往的話嘮,一個百年如一日的寡言少語。飯桌上偶有笑聲,卻永遠不會是林畫音在笑。
吃完火鍋,林小築反倒不急着去看演唱會,而是催促蕭正收拾行李搬上二樓。也不知是小丫頭仍不相信林畫音的反常行爲,還是想催化二人的感情生活,居然一手提着一隻行李包,闖進了林畫音靜雅的閨房。
“衣服放進衣櫃!拖鞋牀邊一雙,浴室一雙。我姐不喜歡地板上有水漬。對了,毛巾一定要勤洗,洗完澡不要把內衣放在浴室,不然我姐會把你的內衣衝進馬桶!”對林畫音的生活習性瞭如指掌的林小築介紹着,直至花費了半個鐘頭,二人才合力收拾完一切。
“OK,大功告成。”林小築一手搭在蕭正的肩膀道,笑的有點邪惡。“姐夫,你這回總算熬出頭了。我姐的閨房耶。明珠就不說了,燕京都有數之不盡的闊少想摸進我姐的房間。可從來沒人有這個機會。”
“那我不是有很多情敵?”蕭正眉頭一蹙,沉聲道。
“怕什麼?”林小築得意洋洋道。“我姐認可你,我也喜歡你。那些自以爲是的敗家子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多了。”蕭正故作誇張道。
“走吧。演唱會要開始了。”林小築催促道。“我可不想錯過激動人心的開場秀。”
蕭正滿臉困惑道:“你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追星?誰的演唱會?劉德華還是張學友?不會是周杰倫吧?他唱歌我對着歌詞都聽不懂唱什麼。”
“什麼跟什麼嘛。本小姐二八芳齡,怎麼會追上個世紀的歌手?”林小築得意道。
“那你追誰?”蕭正隨口問道。
他從小不追星,也無法理解追星是一種什麼心態。當別人的偶像是一個明星的時候,阿正哥的偶像卻是一顆衛星——咦,爲什麼臺詞聽起來這麼耳熟?
“陸琪兒,華夏唯一入選格萊美音樂大獎的新一代天后。也是自新世紀唯一稱得上歌后的超級巨星。她三歲就能彈一首完整的鋼琴曲,八歲就能獨自創作,十二歲系統學習音樂,十八歲出道至今。短短三年,就成爲大中華地區當之無愧的最紅歌星。就連北美歐洲這些發達國家,她的歌迷也數不勝數。許多好萊塢巨星都是她的狂熱粉絲。爲得到她的一張簽名照而打破腦袋。”
“你知道她這場演唱會的VIP門票炒到多少錢一張?”林小築心疼道。“五萬!我買這兩張門票就花了一個月的生活費!”
“臥槽!”蕭正瞠目結舌,青筋暴露。
“怎麼樣?嚇到了?”林小築得意道。
“嚇你妹!”蕭正逐漸清醒,惱怒不已道。“你居然花五萬塊去看一個女人扭幾下屁股,唱幾首歌?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你真要聽歌,姐夫我給你唱啊。甭管搖滾的,流行的,現代的,古風的,姐夫我樣樣拿手。還不收門票!”蕭正急吼吼道。“退票退票!十萬啊!我一年也未必賺得到,就給你這麼糟蹋了!”
“你知道什麼啊?”林小築撇嘴道。“像你這種和時代脫節的老男人,就該被陸琪兒洗滌一下靈魂,不然真要被時代所拋棄了。”
當下也不廢話,拽着蕭正的胳膊就往樓下跑。
二人離開別墅,蕭正忍不住頭皮發麻的問道:“小築,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嗯——”林小築目不斜視的前行,提心吊膽的說道。“別回頭,姐姐的眼神就像寒冬裡的刀子一樣,鋒利無比。”
“你說她是在看你,還是看我?”蕭正迎風點了一支菸,表情僵硬的嘀咕道。
“我有點後悔帶你一起去看陸琪兒的演唱會了。”林小築提醒道。“一會到了現場,你就聽歌,眼睛不要到處亂瞄。”
“雖然我很贊成你的提議。但這樣做,會不會太沒尊嚴了?”蕭正吐出一口濃煙,眼神迷離道。“我本是精壯漢,又不是女嬌娥…”
林小築點點頭,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傷感,眼神猛然一寒,右手虛空一斬,沉聲道:“要不然,今晚你趁我姐熟睡之時,把她死啦死啦地?”
蕭正虎軀一震,瞳孔擴張:“沒問題!今晚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林小築擡頭挺胸,大步前行,豪情壯志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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