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卡莉妲辦公桌上的手機傳入一條短信。是陌生號碼,但內容令卡莉妲頗爲意外。
“我是白無雙,我們能見一面嗎?”
卡莉妲來華夏沒多久,卻將這羣最頂層的公子哥都接觸了一遍。談不上了如指掌,卻也知道白無雙是背景最硬的那一小撥。否則,他也不可能正面與冬藏、蕭正爲伍、爲敵。
白正清在華夏商界的地位,卡莉妲一清二楚。臨行前,賈斯汀也反覆交代過一些她不可觸碰的雷區。林老妖在其列,三位平均年齡逼近九十歲的老爺子,更不可忽視。
作爲敵對方,白無雙主動找自己做什麼?
卡莉妲尚且未從冬藏被砍斷一隻手的驚愕中脫離出來。此刻又接到白無雙的短信。卡莉妲陷入了沉思。
經過這段日子在燕京的經歷,卡莉妲越發感受到華夏商界的複雜程度。出於豪門後代的考慮,她認爲白無雙有拉攏自己的企圖。畢竟冬藏斷了一隻手,基本屬於廢人了。白無雙即將正面對抗蕭正。能找到一個盟友,對他而言百害無一利。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來燕京的目的。
報復蕭正!
權衡良久,卡莉妲主動向白無雙撥通電話。
嘟嘟。
短暫的呼叫聲之後,電話迅速接通。
“喂。”
電話那邊傳來白無雙十分沉穩的聲音。但卡莉妲聽得出來,面對自己主動打電話,白無雙頗有些意外。
“是白先生嗎?”卡莉妲抿脣問道。
“是我。卡莉妲小姐。”白無雙略一停頓,輕聲問道。“你現在忙嗎?我有些重要的話想當面向您說。”
卡莉妲看了一眼時間,還早。投資公司的事兒也有父親安排的華爾街團隊操作。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即可。對於那些太費腦的事兒,並不需要她參與。
“什麼事?”卡莉妲打算打探一下虛實。她雖然有時間,但並不願意在眼前這個敏感時期與白無雙有過甚的接觸。
這對冬藏不公平。
如無意外,她本是要在晚餐後前往醫院探望一同前來華夏的親密戰友。畢竟,冬藏是父親親自引薦的青年才俊。卡莉妲沒道理在冬藏受傷後不聞不問。
更何況,這段日子,她也承蒙冬藏關照。過得並不孤獨。
“我知道,卡莉妲小姐一直對常逸山先生的遭遇耿耿於懷。”白無雙故意停頓了數秒,這才緩緩說道。“眼下,我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證據。如果卡莉妲小姐有時間,我們可以面談。”
卡莉妲陷入了沉默。
這是她的死穴,也是她前往燕京的唯一原因。否則,她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踏足華夏大地。
此刻,白無雙卻告知她,他掌握了被隱瞞的內幕。
會是什麼?
真實可信嗎?
還是——對方只是利用自己的軟肋,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卡莉妲微微眯起眸子,紅脣微張道:“白先生。我深信白家在華夏擁有不可抵擋的影響力。但如果您所說的這些是在開玩笑,我會採取必要的措施——”
白無雙聲線一沉,嚴肅道:“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所獲取的消息,有絕對可靠的渠道。並非胡編亂造。”
“好的。我們一會見。”
……
卡莉妲會見白無雙的場所是一家法國餐廳。廚師是幾名廚藝精湛的法國人,也是卡莉妲常來的餐廳。
包廂內,卡莉妲精美的臉龐上掛着淡淡的期待之色。手裡端着的紅酒始終沒有送入她的紅脣中。
坐在對面的白無雙很清楚,自己已經引起了卡莉妲的關注。甚至是吊足了她的胃口。若是拿不出對方想要的消息,素來溫婉的卡莉妲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卡莉妲小姐,我敬您一杯。”白無雙溫文爾雅的微笑道。“您來華夏也有一段日子了,我卻一直沒有盡地主之誼。”
說罷,他伸出手臂,主動與卡莉妲碰杯。
“謝謝。”卡莉妲抿了一口紅酒,緩緩放下酒杯道。“白先生。我已經來了。您可以暢所欲言。如果消息屬實,我會盡我所能報答您提供的消息。”
白無雙卻是淡笑搖頭:“我一直希望和卡莉妲小姐做朋友。若非冬藏先生從中阻擾,我或許會成爲卡莉妲小姐的第一個華夏朋友。”
卡莉妲笑了笑。沒有言語。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發現許多商界的青年才俊都喜歡說些毫無誠意的話語。她聽多了,也聽膩了。
她來華夏,只爲復仇。一不打算交朋友,二不打算建立所謂的勢力。達到目標後,她會買一張飛紐約的機票,拋下燕京的一切。
對於這座城市,卡莉妲沒有絲毫好感。甚至,充滿了痛苦的回憶。
白無雙也看出卡莉妲不願接受自己的虛情假意,笑了笑,一臉鄭重的說道:“卡莉妲小姐。在您所獲得的情報中,常逸山先生的死,是否與蕭正有直接關係?”
卡莉妲聞言,微微蹙眉道:“白先生,爲什麼您會這麼問?”
這不論是在紐約還是華夏,不都是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嗎?
白無雙目光凝重的說道:“我想,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事實真相併非如此,而是另有原因。”
卡莉妲情緒激盪,不置可否的盯着白無雙。
她想知道白無雙是否撒謊,她更加想知道,究竟是所有人都被欺騙了。還是僅僅——自己正被白無雙欺騙。
良久之後,她發現白無雙仍是一臉真誠的凝望着自己。眼中毫無異色,虔誠得沒有任何破綻。
她信了一半,問道:“被誰騙了?”
“一個或許卡莉妲小姐永遠無法接受的人。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白無雙意味深長的說道。“事實上。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是感到萬分震驚。因爲,從任何方面來說,他似乎都沒有這個理由。”
“但事實上,也只有他,才能做到。”白無雙一字一頓的說道。
“究竟是誰?”卡莉妲一頓,突然意識到白無雙正在和自己討論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殺常逸山的兇手,另有其人!
“你在燕京最好的朋友。冬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