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吃三五個。真以爲剝石榴簡單啊。蕭正剝的大拇指一陣痠痛,攏共才剝了三個。這老小子還真敢開這個口。
邀請了林朝天之後,蕭正騰出一個比較靠近林畫音的位子給林朝天。自己則相對隔得遠了點,主動奉上石榴,微笑道:“林叔別客氣。多吃點。”
“嗯。。”林朝天坐下後吃了幾顆石榴肉,和蕭正開啓了拉家常模式。“阿正啊。你在新奧工作得怎麼樣。”
“很好。”蕭正微笑道。“畫音平時很照顧我。同事之間的工作關係也很融洽。”
“那就好。”林朝天笑着點了點頭。“畫音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在她手上幹活或許會有些辛苦,但一定能學到東西。”
“當然。畫音在工作上的才華是我萬分敬佩的。我還有很多方面需要向她學習。”蕭正客氣的說道。
“嗯。以後有什麼疑惑,也可以打電話問我。”林朝天莞爾笑道。“林叔畢竟混了二十多年,還是有點經驗的。”
“有機會一定請教林叔。”蕭正虛僞的笑道。
請教你。
別把我往火坑裡推,就算是謝天謝地了。誰敢麻煩你。
林朝天點了點頭,遂又轉頭望向端着茶杯看電視的林畫音:“畫音。最近工作辛苦嗎。聽說你又在燕京設立了分部。一定很忙吧。”
林畫音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電視屏幕,一點反應也沒有,充耳未聞。
林朝天見大女兒不肯吱聲,表情也略微變得有些尷尬,正想換個話題調節一下氣氛。卻聽蕭正喝道:“林畫音,林叔問你話呢,沒聽見還是聾了。”
林畫音聞言,放下茶杯淡淡道:“沒興趣聽。”
蕭正怒道:“什麼叫沒興趣聽。就算是個阿貓阿狗問你話,你也該應一句吧。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蕭正說得很在理,林畫音也沒反駁,只是轉過頭,看了林朝天一眼,說道:“哦。”
然後,她又轉過頭去,看起了電視。
林畫音輕描淡寫的動作驚呆了阿正哥,也讓林朝天萬分尷尬。就這樣麼。。
我都說了,就算是阿貓阿狗,你也多少應該搭理一下。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搭理麼。。
阿正哥從沒想過還能用這種雲淡風輕的方式刺激人。也算是學了一個狠招。
林朝天雖然明顯有些尷尬,但像他這種商場大鱷,又豈會輕易被人刺激得原形畢露。
他只是微微一笑,說了一句打死蕭正也想不到的話。
“我女兒連哦都哦得悅耳動聽。真是沒招了。”
蕭正半邊身子都麻了。
這老東西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有這麼化解尷尬的麼。有這麼誇自己女兒的麼。有這麼。。喪心病狂的麼。
蕭正搓着手,呵呵笑道:“就畫音這音色,就算是進軍歌壇,也絕對是歌后級別的選手。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偶像歌手吃大便去吧,”
被這兩個男人一頓不要臉的猛誇,就算是林畫音這等波瀾不驚的冷冽女人,也大感吃不消。嘴角微微抽搐。
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同牀共枕的男人。林畫音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麼和他們搭上關係的。
“哈。外面月色正濃。畫音,林叔,我們要不要出去吃個月餅,看看月色。”蕭正主動提議道。
“好,當然好,”林朝天興致沖沖的說道。
林畫音眉頭微蹙,眼見這對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興致高漲,神采飛揚。也許是性子在蕭正的感染下慢慢變了,又或許是明早就要乘早班機回明珠。她緩緩放下茶杯,道:“你們先去,我去叫小築和阿姨。”
“好嘞,”蕭正衝林朝天眨了眨眼,後者意會道。“我讓人拿些吃的過去。”
林畫音上了樓,蕭正和林朝天則悠閒走向了別墅內的花園。花園很大,各色花卉簇擁,彷彿一座世外桃源一般,美豔極了。
置身花園當中,林朝天表情漸漸變得平靜,沉默的點了一支菸,不疾不徐的說道:“畫音小時候最愛擺弄這些花花草草。喜歡上一種植物,就非得搬進花園。爲此我搜羅了世界各地的花卉,就爲博她一笑。”
“您真是個好父親。”
也許是從沒體會過父愛的滋味,蕭正實在是有些羨慕林畫音。能有這麼一個雄偉卻又慈祥的父親。
“她的確有很強的工作能力,也繼承了她母親的強大基因,但在辨人方面,卻還是太稚嫩了。”林朝天噴出一口濃煙,緩緩轉過身,目不斜視的盯着蕭正。“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你以前幹過什麼。”
蕭正萬萬沒想到林朝天會這麼快就翻臉,先是微微一笑,遂又搖頭道:“能告訴她的,我都說了。”
“什麼能告訴,什麼不能。”林朝天反問道。“你在以你的標準規劃她的知情權。而不是以她。”
蕭正對此並不否認,點頭道:“您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在以我的標準,來告訴她有關我的事情。”
“這對她公平嗎。”林朝天問道。
“不公平。”蕭正點頭道。
“她是我的女兒。”林朝天緩緩說道。“如果她生活在不公當中,我會爲她爭取公平。如果不能,我就摧毀讓她陷入不公的不良因素。”
“我就是這個不良因素。”蕭正反問道。
“是。”林朝天臉色微微沉凝。“你不止不良,還很危險。”
“太主觀了。”蕭正搖頭道。“我是否不良,是否危險。應該由您的女兒來評斷,而不是您。這對我來說,也不公平。”
“你公不公平和我有什麼關係。”林朝天盛氣凌人道。“你是我什麼人。”
蕭正微微一愣,遂又耐人尋味的說道:“不需要您支持,只要您不反對,我就是您的女婿。憑這個關係,值不值得您考慮一下我的公平問題。”
“你當真不怕死。”林朝天神色冷厲道。
“怕。”蕭正聳肩道。“這年頭哪有不怕死的人。”
“我給了你機會。只要你肯退出。我或許看在畫音的面子上,可以不追究你對她所作的一切。”林朝天薄脣微張,一字一頓道。“包括小築。”
“退出。”蕭正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說道。“林叔。你或許搞錯了一個問題。我和您的女兒在一起,是她主動提出的。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被動的。”
林朝天臉色寒冷道:“你是在告訴我。我林朝天的女兒主動追求你。”
“可以這麼說。”蕭正似笑非笑的說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可笑。”林朝天沉聲道。“還很討厭。”
“但對我來說,這實在是一件值得吹噓,也值得驕傲的光輝事蹟。”蕭正笑眯眯的說道。“現在,我可以拿這件事和同齡人吹噓。將來,還能拿這件事兒和晚輩炫耀。您說呢。”
林朝天眸子裡寒光畢現,口吻卻漸漸放緩:“看來,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了你。”
“堂堂林朝天不敢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就算別人信,我也不信。”蕭正點了一根菸,漫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你哪來的底氣,”林朝天淡淡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沒有我,你可能已經被商經天帶走了,”
“所以我報答了你的恩情。”蕭正環顧四周。“如果今晚沒有我,你可能也已經去睡覺了。”
林朝天表情微愣,眸子裡寒意漸漸退散,抿脣道:“你打算用緩解我和畫音的關係當做籌碼,”
“不。是王牌。”蕭正狡猾的笑道。“你信不信,這世上除了我,沒人可以讓她和你多說一句話,當然,如果你想用生命做賭注,逼着她見你最後一面,逼着她和你天人永別。她也許會情緒失控,和你多說幾句話。”
“我還沒活夠。”林朝天平靜道。
“真巧。我也是。”蕭正笑眯眯的說道。“既然我們這麼有緣,爲什麼不能和和氣氣的坐下來吃塊月餅,看會月光,順道和你的一雙女兒開開心心的過箇中秋呢,”
“你以爲我會受你的威脅,”林朝天話雖如此,人卻緩緩坐了下來。
“談不上威脅。”蕭正聳肩道。“畢竟我將來會成爲你的乘龍快婿。我始終希望能和你打好關係。”
“我不會找一個殺人狂魔當女婿。大女兒不行,小女兒更加不可以。”林朝天一臉平靜的說道。
“你沒殺過人,”
蕭正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極爲敏銳。直勾勾的盯着林朝天。
林朝天迎上蕭正凌厲的眼神,臉色逐漸變得凝重。淡淡道:“殺過又如何。沒殺過又如何,”
蕭正微微一笑,說道:“如果連人都沒殺過。你又有什麼值得我害怕的,”
“殺過呢,”林朝天饒有興致的問道。
他發現,蕭正的很多觀念,都異於常人,自成一派。的確和很多曾經不可一世又一蹶不振的青年才俊不太一樣。
“殺過,”蕭正微微眯起眸子,反問道。“比我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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